“当年我那一锤明明朝着云溟胸口砸过去的,但不知他怎么拔了一下,锤子竟飞回来砸在了我身上,救活我的那个大夫说,这锤子扎进我的心脏,如果把锤子取出来,我也活不成,所以只能让它留着了。”
四周哗然一片,“你可真是命大。”
掌柜眸子一暗,“那到不是,是他没下杀手,那天进山围剿他的人,没有一个伤的不重,但没有一个死了。”
“为什么会这样?”
“他说,他夫人刚怀上了孩子,他心情正好,要为孩子积德,那天不杀生。我胸口上扎了这个东西,也就变成了个废人。”
“怪不得你这些年不再练武。”
掌柜喝了一碗闷酒,不屑地呸了一声,“他再厉害,还不是毁在女人手上,他一定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老婆给他当心窝的一剑。”
说完又有些惋惜,“那样的好皮相,那样的气魄,那样的身手,可惜……真可惜……”
接着就开始有人骂女人,骂漂亮女人,“所以说,女人是祸水,越漂亮越是祸水。”
骂得最欢的那个人,突然看见门口迈进一个红衣少女,顿时把所有骂女人的话全咽了回去。
其他人发现他神色有异,跟着看来,这一看,闹哄哄的小酒馆变得鸦雀无声,连抽气声都没了。
红衣少女头上斜斜地梳着一个小巧的垂马髻,压着一朵昂贵的珠花,高桃个子,小腰一握,那张脸明艳得绝对是他们口中说的祸水中的祸水。
能得这样的一个祸水,就算是扎心窝的一剑,也是值得的。
美少女瞟了众人一眼,大大咧咧地走到一张空桌上坐下,开口就叫,“渴死了,掌柜的快打酒来。”
“说好出门不喝酒的。”有人好声好气地低劝。
美少女没好气地一眼瞪过去,“多事。”
那人没声了。
众人这才发现,她身后还跟着个长相清秀,也极俊美的少年。
只是那少年身段有些单薄,个头美少女还矮了大半个头,站在那明艳艳少女身后,也就不起眼了。
美少女见没人去拿酒,抬眼,看见掌柜胸脯上镶着的流星锤,奇怪地咦了一声,伸手就往掌柜胸口上摸,“这么精致的一个锤子不拿来打架,镶在身上好看么?”
掌柜的四十几岁,还算是壮年,少女一个姑娘家,伸手就往人家男人胸脯上摸,绝对不是正经家姑娘能做得出来的事。
那些人看姑娘的眼神立刻变得不同。
有平时就爱调戏姑娘的立刻凑趣,“他那排骨身板有什么好摸的,姑娘,要摸来摸我的。”他说着就解开衣襟,露出练得还算可以的两块胸肌。
美少女瞟了一眼,鄙视地哧了一声,就他那点肌肉,实在不够看,他脱出来比他强多了。
少年皱眉,把话岔开,“掌柜的,帮我们冲壶茶来,另外还有吃的没有,有的话,顺带弄点来。”
掌柜这才回过神来,忙把衣襟拉拢,转身去叫小二上茶上菜。
美少女见流星锤没得看了,也就安分地坐下,一手撑着额头,眼珠子跟着掌柜胸口转,百无聊赖地等吃的。
少年倒是斯斯文文,很有教养的样子。
他显然喝不惯这小酒馆里的粗涩苦茶,却没有表示出什么不满,只是喝茶时大口变小口,一点一点地抿来解渴。
美少女喝了一口,不喜欢,直接把杯子丢一边。
哪里都不缺好色之徒,何况这样国色天香,又不检点的美少女就更招人苍蝇。
自打美少女坐下,就有人一双贼眼一直在少女身上乱转。
美少女一转头,见那几个人直勾勾地看着她,顿时就有些不爽,狠狠地瞪了回去。
明明是恶狠狠的一眼,落在别人眼中,却是万种风情,说不出的嗔媚,直瞪得那些人浑身酥麻,哪里还坐得住。
有大胆的,当即起身上前,挨少女对面坐下,一双眼肆无忌惮地在她脸上转悠,“这杯子粗,别磨坏了美人白嫩嫩的小手,让哥哥来喂你喝。”
这声‘美人’落在少女耳中,已经特别刺耳,整句话就更不堪入耳。
美少女俏俊刷地一下垮了下来,看向那人的漂亮杏眼眯了起来。
然,她这一变脸,却又是另一翻风情,如果说那些人刚才看她看得酥了半边身子,现在整个身子都酥完了。
“这里的茶水饭菜实在太差,难以下咽,我家倒是有好茶好菜,小美人……”
‘美人’两字,刚刚出口,胸口上猛地一痛,竟是被美人一脚踹在桌子上,连桌子带他一起给踹飞了。
桌子飞了,坐在桌边的少年,淡定地端着茶喝了一口。
美人连桌子带人给踹翻了还不解气,跳起来往那人身上狠狠地踢了一脚,“嫌命长,敢调戏老子。”
她长得娇嫩,一脚下去却半点不含糊,那人顿时一口血喷了出来。
那些本想跟在后头调戏少女的人脸色发白,赶紧收了那些不干不净的心思,往后缩了缩。
美人踢了那人一脚,还不解恨,还要再打,那架式简直要把人往死里揍。
“尽惹事。”少年叹了口气,搁下茶杯,把少女一把拉住,强拽着走出小酒馆。
“老子惹事?明明是那厮欠揍。”美少女气势汹汹,还挣着要回头踹那人几脚。
“你见个男人就乱摸,是个色狼见了都得往上凑。”
“老子摸的是流星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