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子微眯,慢慢地燃起一小撮火苗,蓦地伸手抬起她的下巴。
她抬头,媚极的眉眼就在她咫前,近得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她有些迷糊,“你怎么了。”
他嘘了一声,阻止她再说下去,唇一点一点地向她贴近。
素锦隐约听见对面客房里传来两声辗转的喘息声,即便是看不见,也能感觉到那一屋的春意,嘴角勾直敢一丝满意的笑意。
听见有人急急上楼来的脚步声,忙打开门,站到对面屋外,做出一副忧心重重的样子。
来人果然是父亲靖王,不过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萧越没有一起来。
如果有萧越作证,父亲就算想偏帮私瞒也是不行的。
现在只有父亲带着一从家丁前来,素锦觉得有些遗憾。
不过在靖王面前,她没有机会问丫头为什么不见萧越。
靖王到了门口,睨了眼素锦,眉心一蹙,没有立刻让人撞开房门。
如故知道父亲是在想办法把这事给遮掩过去,害怕夜长梦多,忙递了个眼神给父亲身后的一个家丁。
那家丁是被她重金买通的。
那家丁得了指示,不等靖王开口,抢先一脚踹开房门。
靖王怒不可遏,还没来得及发作,素锦的丫头惊讶低叫,“这不是政国公刚才穿着的衣裳?”
床前斜搭着一件蓝色的锦袍,锦袍上压着一条同色的绣金腰带。
靖王皱眉,瞥了素锦一眼。
素锦装出气愤又委屈的样子,然后冲着里面愤怒道:“临安,你一边向皇上为我求了婚事,却一边勾搭我未来的丈夫。你不要脸也就算了,做什么欺我到这一步?”
如果在这时候,如故和萧宸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那是欺君。
靖王知道素锦是凤瑶和叶国梁私通所生,对她的那点父女之情也随之淡了。
再没有半点犹豫地答应北皇,把素锦嫁给萧宸。
如故如果毁掉向北皇讨要的婚事,会落下个蔑视君王之罪。
就算北皇顾忌越皇,不会判她死罪,但活罪却是难免。
如故平时怎么胡闹,影响的只是她个人的名誉,但这件事,打的是北皇的脸,损害的是北皇的颜面。
靖王气得脸色发青,这件事分明是素锦自救的办法,要怪只能怪如故太过乱来,脑子里七拐八转,寻思着怎么把这事暂时压一压。
这件事抖出来,虽然受罚的是如故,但连带着整个靖王府都会没脸,他也会成为朝中的笑柄。
所以,不管从哪方便来说,靖王都会不顾一切地把这事给强压下去。
素锦布下这局棋的时候,就已经想到靖王的反应,不等靖王开口,先跪了下去,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锦儿平时虽然不懂得怎么讨父亲欢心,但锦儿终究是父亲的亲生骨肉,里头那位虽然是我的嫡亲妹妹,但仍求父亲还锦儿一个公道。”
虽然她一口一个亲生骨肉,让靖王听着十分刺耳,但二弟已死,二弟在这世上的所以有恩怨也就此了解,二弟和凤瑶之间的丑闻,如果揭开,就算众人骂的是地下的二弟,但最终颜面无存的,还是他。
在外面前面,他不能否认素锦的身世,而且有了素锦的这句话,他再偏帮如故,那么就会落下个不公的骂名。
如故报复,把素锦嫁给萧宸,他无话可说,但如故在把素锦嫁给萧宸的同时,和萧宸私通,确实不该。
就算他想偏帮,也有些拉不下脸。
如果如故真做出这种败德的事,让她吃些苦头也好。
怒气腾腾地向屋里看去,但只是一眼,他眼中滔天的怒气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转而变成讶然,再接下来却是一脸的尴尬。
素锦见如故神色有异,忍不住也回头往屋里看去。
这一看,身体瞬间冷了半边,怔怔地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屋里床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撩开。
如故侧躺在床里,而半依在她外侧的年轻男子,正披衣下床。
媚色妖娆的眉眼,艳色的唇,一顾一盼竟是绝色风华,哪里是那整天假装正经的萧宸。
而是艳名从越国一直传到北皇来的明王。
也正是如故现在的准夫君。
越国皇家在男女之事上,本就开放。
如故和明王虽然没有大婚,但名分已经定下,偷偷滚一滚床单,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靖王看了眼僵在地上的素锦,说不出的嫌恶。
身后下人吓得眼观鼻,鼻观心,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明王虽然风流之名在外,但不表示他在风流时喜欢被人围观。
风流之态还没退去,眼底却浮上一抹冷意。
他淡定地转身,拉起被子把如故盖得严严实实,才起身披了外衣,打横抱起如故走出客房,淡看向靖王。
论关系,靖王是无颜的老丈人,但老丈人管不了女儿和丈夫闺房里的事。
论身份,靖王和明王都是王爷,没谁比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