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蛮呸了一口,“姓王的,老子现在虽然成了个废人,但也不是可以由着你小子胡说八道。那小兔崽子如果能是灵兽,老子还用窝在这鸟不生蛋的地方?直接交给国师,别说我现在废了手,就是全身都废了,国师也少得不了我的荣华富贵,还能轮到你小子在老子面前唧唧歪歪?”
“就怕是你看那小兽可怜,不忍心交给国师,才拐带了小兽私逃。”
“屁,老子一生杀伐,哪来的那些心慈手软?”
“是不是,你把他叫来看过就知道。”
“被老子打跑了,哪找去?”
王孝能找到这里,知道他有一个养子,当然也知道他喝醉了就打人的事,对他这话也不全不信。
“听说他是个孝子,就算挨打,也不会走远,你把他叫回来。”
“那小子不听我的。”
“那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王孝不再耽搁下去,示意属下擒下张蛮。
张蛮功夫再好,但终究寡不敌众,加上对方又是有备而来,最后被罩进满是倒钩尖刺的渔网。
十根手指被一根根切掉,张蛮痛得嘶声惨叫,却从头到尾都说出止烨的藏身之处,甚至没往炉子的方向看一眼。
止烨看着养父被折磨得生不如死的模样,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但麻子叶水让他发不了一个音符,无颜怕他发抖的身体碰到什么东西发出声音,惊动那些恶人,把他死死抱住,压在身下。
二小抱成一堆,眼睁睁地看着数十种酷刑用在张蛮身上,闻着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焦臭味和血腥味。
那一晚,真是人间地狱。
张蛮死了,被酷刑活活折磨死了,王孝也没看见止烨回来,总算相信止烨被张蛮打跑了,根本不在附近,带人离开,去了别处寻找。
无颜把止烨从炉子里拖出来,代他给张蛮磕了个头,扛着他跳窗逃走。
止烨眼底热辣辣地一片,隐隐有泪意涌上来,忽地感觉一只手按上肩膀,蓦地抬头,对上如故关切的目光,长透了口气,故作没事一样强笑了笑,“怎么?”
“你没事吗?”
“没事。”止烨放开如故的手,“今晚就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再赶路,你睡屋里。”
止烨在火堆里加了些枯枝,这里虽然是山顶,但自从麻婆村没了,这片山更加荒凉,难保没有野兽出没。
“你常回这里?”
“偶尔。”
如故见他眼底拢着一层暗淡,识趣的没再问下去。
折腾了一天,也有些累了,不再坚持,起身进屋。
不知睡了多久,突然隐隐听见一声如鬼泣一般的声音,陡然一惊,翻身坐起。
多年的训练,让她本能地无声潜到窗下,往窗外看去,只见一个飞翔的黑影在月影下掠过。
灵兽!
如故飞快拉开低矮的木门,门外火堆烧得正旺,却不见了止烨的人影。
心脏骤然收紧,难道他去追灵兽了?
略为沉吟,向灵兽飞落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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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烨懒洋洋地抱着胳膊靠在湖边,漫不经心地看着不住翻滚的水面。
突然水浪涛天,一条怪鱼从湖中跃起,直直地射向水边的止烨。
“吆喝,还真是迫不及待。”止烨眉梢微扬,只脚下微微一错,就避开怪鱼致命的一击。
怪鱼一击失败,不再急着进攻,立在湖中,警惕地瞪着止烨,突然开口说叫了几声,那声音尖锐难听,脸上神情变得紧张,但眼里却浮现出贪婪的神色。
止烨笑了,“居然是个有见识的,认得出爷来。”
这种怪鱼凶残,又凝积了水底煞气,自然比一般的猛兽灵通,看出他是灵兽,也不是稀奇事。
怪鱼挑衅地比划了几下。
止烨扬眉,“放心,爷来了,就没打算这么走。”
怪鱼被他激怒,张牙舞爪地向他示威。
止烨懒洋洋地扯了扯嘴角,“爷不用真身,一样收拾你。”
用真身收拾它固然容易,但他现出真身打斗,势必搅动天地灵气。
一旦被附近的云夕察觉,又要生出事端。
止烨笑着朝它勾了勾手指,“来,速战速决,早些收拾了你,爷好回去睡觉。”
怪鱼受不得这样的鄙视,顿时怒了。
再次跳出水面,张嘴,一股毒液从它嘴中喷出,直喷向岸边止烨。
止烨不紧不慢地一个旋身,避开到面前的毒液,抽出一柄重剑,脚尖一点,迎着怪鱼直刺过去。
剑锋即时削去怪鱼的一条触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