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尔颜虽是皇子,但没有半点皇家弟子的娇纵蛮横,虽然不像萧越那样大气,却温和有礼,少有的大家风范。
从叫化送来的信息,尔颜像是出来云游,考查他国民风。
也不见他打听关于玉佩的事。
更不见他们的人提到过寒香。
如故隔着竹帘,看着正上马离开的尔颜,难道真的是她多心了?
她所以把寒香送出临安府,是因为云末他们都不在府里。
虽然府里仍然都是心腹,但毕竟怜心住在临安府。
有怜心在的地方,她就不能完全放心。
所以才把寒香送到无颜那里。
无颜精得像鬼一样,有他照看寒香,就算她不在临安府,也不用担心寒香有什么意外。
尔颜离开梁州,她也就没必要再在这里逗留下去。
她的马回去送信了,她前往朝阳只能去驿站乘车。
去朝阳的车,一天只有两趟。
她去到驿站的时候,天刚亮就已经走了一辆,剩下一辆。
这辆车要走夜路,所以是卧铺。
也就是说,车里是一排通铺,困了,可以倒下睡觉。
这样的卧铺,要走夜路,所以乘坐的人并不多,等着上路的乘客,除了一对老年夫妇,就只有一个年轻男子。
如故挑了里面前的一位置坐下,看着窗外行人,等着出发。
人群一阵混乱。
只见几个少年公子纵马小跑过来。
个个锦衣华服,意气风发。
忽地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他明明长着张比女人还漂亮的脸蛋,却偏偏抱了把比巴掌还宽的大刀。
玉玄……
他骑在马车,没精打采,两眼只看前方,对身边少年的谈话,不理不顾,显然人在心不在。
和如故同车的老妇人,见如故眼眨都不眨一下地盯着玉玄看,轻拉了拉她的衣裳,道:“姑娘,快别看了。”
“为什么?”
“那几个都是水族的公子们,你看的那个更是大有来头,是水族的小族长,年纪轻轻就掌管着水族的命脉大权。”
如故这才想起,梁州是水族重要码头之一。
玉玄出现在这里,也就不足为奇了。
玉玄不喜欢别人盯着他看,如故是知道的,但玉玄不应该蛮横到连个老人都怕他。
不由问道:“为什么看不得?”
“他虽然年轻,但终究担着水族重任,照着惯例,这种时候,都会有内当家的帮着打理内务,可是他至今没有婚配。”
玉玄是水族的小当家,也是临安府的公子,没有婚配,如故当然知道。
“然后呢?”
“之前玉玄公子在临安府,婚配的事也就耽搁了,现在他回了水族,族中长老就忙着给他张罗婚事。”
“你是说他要成亲了?”
“就是这婚事,弄得梁州鸡犬不宁,个个胆战心惊,生怕触了这小煞星的霉头。”
“怎么回事?”
“水族族中长老给他按排下的女方是姜家的嫡女,姜家是水族最大的一支旁支,姜家的女儿相貌极美不说,还特别的能干,十七岁已经能操作姜家旁支的运作。按理这样女子给水族内当家,再合适不过。长老们知道玉玄对男女之事不上心,于是没敢跟他说结亲的事,骗他到梁州,只说有要事商量,结果他来了,发现是给他相亲,这下就惹炸了这小祖宗了。”
“他怎么了?”
“他把两边管事统统打了,偏偏水族这几天确实有事,他才不得不留在梁州。这梁州大多是水族的人,一个眼神不对,都要挨他一顿揍。弄得梁州这两天人人提着胆子过日子,都盼着这小祖宗快些离开。”
“那姜家小姐呢?”
“姜家小姐倒是豁达,见小族长不乐意,什么也没说,该忙什么忙什么,婚事却半字不提,让那小霸王无话可说,梁州才算暂时平静下来。”
如故无语,玉玄混小子混起来还真不是一般的混。
不过水族的事,她管不了,何况人家的亲事,更不是她能管的。
这种时候,她最好别出现在水族的面前。
免得神仙打架,她这个凡人遭殃。
老头子‘嘘’了一声,“快别说了,这事不是什么好事,不管被水族还是姜家听见,都少不了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