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错人了。”他不死之身己毁,再不是她的沙华。
“容瑾。”如故叫住蹒跚走开的容瑾。
容瑾站住,不回头看她。
“如果不是,你为什么要为了我忍受怜心,又为什么要和云末生死相搏?”
“你误会了,我不是为你。”
“我见过修萝,她告诉我,三生镯是沙华所刻,只有曼珠能戴上三生镯。容瑾,你可以不承认,但我厌倦了这种对往事记得些,又不记得些的日子。你医术高明,有没有办法,要么让我完全忘记,要么让我全记起来?”
他胸口一痛,她被云末伤成这般。
如故望着容瑾的背影轻抿了唇,“我以前生活过的年代,医术发达过现在百倍,也没有让人恢复记忆的办法,要你帮我恢复记忆,太过勉强你。要不,你帮我把记忆消了吧。”
这世上确实有消人记忆的法子。
无心的她,有记忆和没有记忆,没有太大区别。
但有了心,没了记忆,就如同把心掏空,那种寂寞无助,未必就输过世世枯等的轮回。
她和他一样世世无望地轮回枯等。
如果他没有听过她刚才的那些话,被她这么求着,或许真会答应了她。
但听了她那些话,他无论如何不愿在她绝望的轮回路上,再加上一笔无助的空虚。
“我没这能耐。”他头一回说了谎。
如故笑笑,“其实我知道还有人可以消人记忆。”
“消人记忆是逆天而行,毁人毁己,必遭天谴,你能不介意他被天谴?”他声音极淡。
如故嘴角的笑僵住,“你说什么?”
容瑾回头冷瞥了她一眼,径直而去,她不会舍得。
如故的脸慢慢白了。
难道云末拼着天谴消除云夕的记忆?
他为了让她在云夕的记忆中消失,竟不惜毁了自己?
为什么?
为什么?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到底不记得些什么?
她真的好想知道,那些失去的记忆中到底错过了什么。
如果她真是曼珠,而容瑾是沙华,他们一脉相生,他一定能帮她记起什么。
心念一动,向容瑾追去,忽地被人一把拉住,生生地拽了回来。
如故陡然一惊,猛地回头。
对上一双含怒的眼。
不,不应该说是一双眼,而是四双,四双一模一样的眼。
一样的形状,一样的怒火涛天——一二三四。
如故皱眉,她里惹到她们了,让她们这么一副受了万般委曲的模样。
“郡主,你这是要逼死沙华小主吗?”三菊最心直口快,说话也最不用脑。
逼死?小主?
如故想到之前的那个梦,梦里的四灵,脸色慢慢凝重,“你这话什么意思?”
“上天为了能让曼珠清心寡欲,给沙华下了禁印呀。”
“什么禁印?”
“是锁心禁,只要曼珠出现在他十步之内,锁心禁就会发作,他就会受到噬心之痛,如果他和曼珠有肌肤接触,更是会痛上加痛。平时,他忍着也就罢了,可是这时重伤,让他怎么忍?”
“以你这么说,我真是曼珠?”这些日子她反复做那些梦,但因为修萝,反而害怕那些只是自己的幻觉,直到刚才看到小郎魂脉里封存的记忆,才彻底惊住,对容瑾说那些,也是想证明一下,但如她所料的,什么也没问出来。
她到底是不是曼珠,而容瑾是不是沙华,仍不能确定。
一二三四一起点头,神情认真。
如故心底突然丝丝抽痛,原来他真是和自己同脉而生,同根而长,她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出长相,甚至把天地共主的模样幻想成他的模样的沙华。
她虽然想不出他的模样,但看多了其他沙华,知道他一定绝色,仍没想到他好看成这样,见过的沙华,没有一个可以和他相比。
如故突然鼻子一酸,眼底一片氤氲。
“所以,郡主要么离沙华小主远些,要么就想办法解了他身上封禁。”
三菊已经说开,那么一梅也就不再顾忌。
“怎么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