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不听,她哭给一个不在意她的人瞧做什么?她也不在乎。
今儿不一样,她听着十爷这些话,就好似这几年的憋屈都散了,心也有着落了。
十爷一把抱住她:“哭哭哭,好好哭一场。”
十福晋想说我哪有那么些泪啊?
可却没能说出口,将一肚子话都化作一腔嚎啕。
捶着十爷的后背哭的声嘶力竭。
十爷也是在这一瞬间才明白,如同他们这些个皇阿哥们,在皇阿玛面前,其实生死荣辱都只有一句话。
当年如何受尽恩宠的大阿哥,说圈禁就圈禁,从此皇阿玛再也不提起。
多年的太子,说废就废,说复立就复立。
如今怀里福晋其实也一样。
十爷以前从未说过今日这些话。
所以她心里没底,她甚至不知自己的身家性命维系在哪里。
熬久了,怕久了,才会生完了孩子,人就要垮了。
十爷想,自己或许是个庸碌的人,可也是妻儿头顶的天。
今日,他肯承诺自己的福晋,福晋就有了底。来日,他也的挺起腰杆子,为这一府上下承担起责任来。
十福晋那一日,哭到昏睡过去。
她本是病中,其实不该这样伤恸,对她身子没好处,可她这一哭,又把经年的抑郁散了不少。
所以浑身无力之余,又觉得心胸通畅了些。
太医看过后,开的是舒缓的药物,说叫十福晋多休息。
没几日,外头的郎中被请来,只说十福晋是积郁太深,肝气郁结气滞血瘀证,反正十爷说的也不错,就是因为想太多。
导致她如今肝胆脾胃没有一样好的,又因为生这个孩子之前,小产过两次,这回怀孕也艰难,生的也不容易。
导致气血双亏。
反正就是损伤的太厉害了。
还好她年轻,只要就此想得开,慢慢将养个两三年,就能好起来。
还好十福晋这个人,大概就只需要一句保证,她就能想开了。
后来,十爷来正院的时候也多,她竟真的渐渐好了起来。
当然,这是后话,就暂且不提了。
到了腊月里,十四爷府上,侧福晋已经完全不能出门了。
大概是快临盆,肚子大的吓人,比怀着大阿哥的时候可大多了。
于是不出门是不出门,她天天都要在院子里走好几圈,就怕生的时候不容易生。
七个月的曲迆也差不多了。
基本不出去了。
曲迆这肚子也是一样不小。
不过到底不足月呢,还没到疯长时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