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在肉里,拔不掉。
到了观澜道。
宋蛮下车,站在车窗前,“谢谢。”
江其野没应,摸出打火机,想要点根烟。
夜风让火苗燃了又灭,宋蛮见状,趴到窗前用身体挡住风,又拿走他手里的打火机。
轻捻出火苗,用手拢住,主动送到江其野面前。
火红色的光背后,是女人一双娇艳的红唇,和眉尾那颗摄人心魄的小痣。
她唇角弯出弧度,似笑非笑,“我帮你。”
江其野晃了一两秒的神。
烟咬在嘴里,还没等他做出反应,宋蛮把火苗递了过来。
江其野吸了两口,烟从嘴缝顺着散出一点,模糊了宋蛮的脸。
那张精致的面容愈发变得蛊惑起来。
像梦里看不清的虚妄影子。
宋蛮直起腰,漂亮地笑:“谢谢你送我回来,晚安。”
女人头发的香味伴着夜风,徐徐散落在空气里。
江其野强烈地感觉到了什么。
隐隐的,像是猎物发出的信号。
他目送宋蛮走远,升起车窗,余光忽然瞥见一只黑管口红静静地躺在旁边副驾的位置上。
江其野挑了挑眉,拧开。
和她今晚的唇色一样,娇而不媚,像一团燃烧的烈焰,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江其野把玩着口红,不知是想到亦或是印证了什么,嘴角溢出一点讽刺的笑。
他没有归还,把口红收进了外套口袋里。
那头,宋蛮回到家。
徐穆风在客厅坐着,宋蛮打了声招呼就要上楼。
然而徐穆风出声喊住她:“你怎么跟江其野混到一起了。”
宋蛮怔了下:“什么?”
徐穆风冷着脸:“刚刚我在门口看到他送你回来。”
顿了顿,“你还给他点烟。”
徐穆风用一种不可思议的口气陈述这件事。
宋蛮啊了声。
“我那一级的同学今晚给我举行了一个欢迎宴,他也是那一级的,就——”
“你用不着跟我解释。”徐穆风很生硬地打断宋蛮:“你想跟谁来往与我无关,只是我之前提醒过你,江其野不是什么好人,我怕你跟了他尸骨无存。”
“尸骨无存?”宋蛮靠在楼梯转角处笑了,“怎么,他会化骨绵掌啊。”
徐穆风见宋蛮竟然还开玩笑,冷声道:“不然你以为他弟弟16岁莫名车祸身亡,他爸爸紧接着突发重病昏迷至今,所有挡在他面前的阻碍都踏平了,他顺顺利利接管江纳集团,凭的是什么?”
宋蛮慢慢收起笑意,“你什么意思?”
徐穆风面无表情:“他不是什么善人,你要是不怕死,就尽管去靠近。”
虽然觉得徐穆风像在胡扯天方夜谭,但宋蛮还是想起了江其野上学时的几件事。
嘉育虽是名校,但男生之间总难避免有纠纷。
她还记得有一年的校篮球比赛,国际班输了。赢的a班队长赛后很嚣张地对江其野竖了个中指。
第二天就听说那个男生的中指断了。具体是怎么断的,大家心知肚明,但没人敢说。
他行事的确很狂,但也独有异于常人的魄力。
学校曾经有穷凶极恶的歹徒带刀劫持了一个女生,歹徒情绪非常激动,谁也不敢靠近。
警察还未到现场,歹徒的情绪却愈发失控,眼看女生就要遭遇危险,最后还是江其野,从后面出其不意地出现,挺身制服了歹徒。
宋蛮至今还记得他当时的样子。
校服外套漫不经心的敞开,手背在混乱中被刀划开长长的口子,流着鲜血。
他却淡着一张脸,好像一点都不痛。
想到这,宋蛮的心忽然凉了一下。
内心这么强大的人如果知道她接近他的真实目的,可能会有一百种弄死自己的方式?
可开弓没有回头箭,宋蛮的网已经撒了,江其野不上钩就罢了,他要是上钩了,宋蛮也不能独善其身。
更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