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蛮心里接近崩溃,爱的人来了,弟弟也来了,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凑到一起。
她只能拼命给江其野使眼色,“别说话,别冲动,别激怒他们!”
可江其野却好像没看到她的暗示似的,也丝毫没有畏惧枪口的威胁,直接站在了宋蛮的前面。
他与段时弋对峙:“别找女人麻烦。”
段时弋打量一番,“哦,这不是嘉育之光江其野吗。”
说完又扫了眼两人紧握的手,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一笑,“你们在一起了?”
宋蛮当即否认,“不是。我跟他没关系,别扯他。”
可江其野却不肯松开她的手,对段时弋说,“你想要什么,我帮她还。”
“江其野!”宋蛮慌了,“你答应过我什么,我不要你帮我还任何东西,你走行吗!”
段时弋看到两人这副样子笑了,看戏似的抱着肩,
“你们还真是棒子打不死的鸳鸯啊。”
他懒洋洋朝屏风里喊,“白曼音,你怎么这么没用,还没把人拆散吗。”
江其野和宋蛮均是一愣。
白曼音拆散?
“如果没有我爸的事,我可能会真诚地跟你们道个歉呢。毕竟当初为了睡一晚白曼音,答应了帮她调换宋蛮给你的信,挺不道德的。”
“不过跟现在我要做的事来比,那点小事也算不上什么,对吧。”
段时弋把枪口缓缓对准江其野和宋蛮,可宋蛮却没恐惧,反而重点还停留在刚刚段时弋的话上。
她动了动唇,“你刚刚,说什么换信?”
江其野同样没听懂。
“……?你还不知道?”段时弋看这两人疑惑的表情突然笑,“那行吧,就算我做件好事,让你们死前做对明明白白的恩爱鸳鸯。”
他朝身边的同伙扬扬头,那人走到屏风后,低低一句,“谁是白曼音,滚出来。”
不请自来,早已没了工作妄想靠这场聚会搭点关系复出的白曼音怎么都没想到,她不仅碰上了一场危险的修罗场,还面临被当场扒皮的境况。
她吓得腿软,颤颤地从人群里出来,走出屏风外。
段时弋上下打量她,“看你这个样子就是还没赢过宋蛮吧?真没用,睡过你是我最耻辱的事。”
白曼音咬咬唇,这会儿已经顾不上面子的事了,命才是最重要的。
“那,看在我们睡过的份上,能不能放了我,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段时弋,你应该知道我恨宋蛮,我们应该是同一阵线的。”
段时弋侧眸意味不明地扫了她一眼,半晌,毫无预兆地扣下手.枪。
消了音的手.枪没有任何声音,可宋蛮就这样看到白曼音在自己面前倒下去。
倒在血泊之中。
她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捂住唇,第一次真切地体会到了什么叫亡命之徒。
他们眼里毫无人性可言。
段时弋慢悠悠地擦着枪:“我最讨厌像宋毅诚一样吃里扒外的叛徒,偏偏你要撞我枪口上,那你就第一个下去陪着我爸吧。”
宋蛮暗中抓紧了江其野的手,恐惧蔓延了全身。
可就在这种时候,江其野还淡定地问:“你还没告诉我们,她是怎么拆散我们的。”
段时弋顿了顿,扯唇笑,“行,让你们死个明白。”
顿了几秒,“你收到的宋蛮的回信是什么?”
江其野看了宋蛮一眼,“一个滚字。”
宋蛮倏地看向江其野,眼神中充满了质疑和惊讶。
怎么可能是滚,她明明同意了!
“很意外吗?”段时弋笑出声音,“你明明写的是你愿意对吧?可惜,被我换了。谢旻修回去的路上撞到了我,信掉在地上的时候就已经被我换掉了,江其野,你那么聪明都没有想到吧?”
忽然得知真相的江其野眼底克制着不流露出丝毫异样,尽管这一刻愤怒,懊恼,后悔……等等许多许多情绪涌上心头,可他知道现在不是发泄这些的时候。
他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进来一直没出声的徐穆风这时用眼神暗示旁边某个地方。
那儿有一扇窗户,可以通往外面。
江其野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
“段时弋。”他冷静地说,“其实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是你应该很清楚你爸爸做的是违法的事,就算没有宋蛮的爸爸,也会有其他人去执法,你能一个个去算账吗。你明明还有大好前程,不要冲动走错路,我相信你爸爸也不会希望你为了他毁了自己。现在回头还来得及,你好好想。”
段时弋沉默了会,忽然阴侧侧地笑。
“果然是嘉育之光,我差点就被你说动心了呢。”
“可很遗憾,从我决定的那天起,我就没有再做活着走出去的准备。宋毅诚灭我家门,我灭了他千方百计想要保护的女儿就足够他痛心一辈子了,再加上你们………”
段时弋环视整个包厢,“这么多人陪我,我需要怕什么?这个游戏太快乐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