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凯抿了一口茶,对我说道,“好像是买的家具吧?反正李爷和我是这么说的。用大卡车,拉过来整整一车,都是用大木箱子装着。他娘的那几个卸货的,一个个长得和病秧子一样,我和老李俩人也得过去帮忙。”
“家具?四爷最近有去看家具?他应该没还有空儿买家具吧,再说了家具也不可能用木箱子装着吧?”我不解地问道。
夕羽惠也马上补充问着,那些木箱是什么样的木箱?木箱的大小是否都是一样?
大凯很快便回答,这几天他给四爷当司机的时候,倒是真没有见到四爷去看家具,当时他卸货也觉得奇怪,不过四爷说是家具,也就没有人再问什么了。木箱子都直接卸在了四爷厂房门口,卸完之后大凯就直接过来了,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至于那些木箱子的大小,他想了一会儿,才告诉夕羽惠,木箱子都差不多大小,一共有五个,每一个差不多都有两三米半长,一米半宽,就是普通木箱,没设么特别,加上四爷当时没有让他们把木箱打开,所以大凯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只是在卸货的时候,大凯感觉那一个大木箱重量不轻,他们那些人,只能一次抬下来一个,所以才搬到现在,刚刚我打电话的时候,大凯就是在搬箱子。
“那箱子里面该不会是棺材吧?”夏夏眨着大眼睛问道。
第六十一章 这是什么?
夏夏说这句话的时候,大凯正在喝茶,听到夏夏这么一说,大凯连咳了两声,把嘴里的茶水又咳了出来。一副苦瓜脸对夏夏说道,“我说夏小姐啊,你是不是形成条件反射了,一听到长方形的东西,就觉得是棺材?你见过卖棺材,还有送货上门的?这太忌讳了。再说了,棺材也没有那么重啊,差不多我们五六个人才能抬得动一个。李爷没事儿闲的买五口棺材玩儿?这不是开玩笑吗?”
夏夏眨眨眼睛,伸手一一指过我、夕羽惠、风干鸡、大凯、胡娘五个人,小声地说道,“喏,一、二、三、四、五。刚刚好是五个人。”
“我操!你也太丧门了,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啊!他妈的你怎么不数你自己?!”我骂道。旁边的夕羽惠和大凯也都白了夏夏一眼。风干鸡和胡娘就像是完全游离于我们的谈话之外,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夏夏朝我吐了吐舌头,指着自己的脑袋,对我说,“人家只是联想一下,你紧张个屁呀。干嘛?还不能有言论自由了嘛?这里可是民主国家。你要剥夺我与生俱来的权利嘛?”
对于前一秒还一本正经的夏夏,后一秒就变成无厘头的情况,我们都已经见怪不怪了。而且夏夏这种无理取闹地作风,最好还是别和她顶嘴,你说一句话,她后面已经准备好了一万句。所以这个时候,我们几个都没有搭理夏夏。夕羽惠更是继续问大凯,有关那五个木箱的事情。
大凯无奈地朝夕羽惠摆了摆手,对她说道,“夕姑娘,你就别再问了。我这脑子完全不听使唤,等明天我带你们去看看不就一了百了了?咱今天先吃饭,那事儿明天再说昂。”
夕羽惠不好意思地朝大凯笑了笑,脸上又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如同之前夕羽惠料想的一样,我们不问大凯,大凯反倒是开始问起我们有关密卷的事情了。按照出门时,夕羽惠的吩咐,我简单地对大凯说了一下从密卷之中破解出的内容,并给大凯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大凯别再乱问了。
大凯还算识相,我说完之后,他也不再发问,而是感慨地说道,“每次来满汉楼吃饭,接下来就要去某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了。今天小爷给我打电话,我第一反应,就是咱又要出发了。这个地方也别叫满汉楼了,直接改名‘践行楼’得了,多贴切啊。”说完大凯还自己“嘿嘿”笑了笑。
这个时候我注意到,风干鸡微微睁开眼看了看我和夕羽惠,就像是在观察我们对于大凯的话,会有什么反应。
于是我直接对大凯说道,“凯哥,这次你要失望了。我和小惠惠是什么地方都不会去,你要是想去,你就问问小哥,看看小哥乐不乐意带你去东北玩一圈儿。这顿你一定放开了吃,想吃什么就点什么,千万别给我省钱,等会吃完饭,你再把你家亲戚电话、地址之类的情况告诉我,万一你有一个三长两短,我好给你料理后事。”
“我呸、呸、呸!夏姑娘说也就算了。你他娘的还没完了,小爷啊,你这张破嘴就跟开了光一样,每次都是好的不灵,坏的肯定灵。”大凯啐了两口,对我大骂道。
这一来一往两句话,逗得旁边的夕羽惠和夏夏哈哈大笑,就连一直扳着脸地胡娘,脸上都露出了微微地笑容,屋内地气氛一下子就缓和了不少。
很快菜就上齐了,大家推杯换盏,夕羽惠更是领了几杯酒。我劝她少喝点,她只是笑了笑,说是一句,“不是有句古话,叫做‘人生得意须尽欢’吗?难得大家聚在一起,破例喝一次没有关系的。好不好小爷?”夕羽惠这么一说,夏夏和大凯又开始起哄,我哪能说:“不好”。于是只好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因为我酒量不行,所以就安排我开车,他们五个人喝的非常尽兴。五个人喝了三瓶白酒,还有四箱啤酒,大凯直接喝的不省人事了,夏夏和夕羽惠两个人也都微微有些醉了。最让我佩服的就是胡娘,喝了那么多酒,一点事儿都没有,到后来大家都已经醉了,胡娘还提醒我去买单,说是可以撤了。大凯喝成这个样子,车是肯定开不了,我们车子也多不下一个人,于是我先是和风干鸡一起把大凯送到了,饭点旁边的如家快捷酒店,给大凯开了一个房间,让他自己下住下。随后才回去买单走人。
我把车子直接开到了单元门口,并没有开去车位或者是车库。风干鸡和胡娘扶着夕羽惠和夏夏下了车,夏夏明显喝的大了,嘴里不停地在说着什么,时不时还大声吼两声,两只胳膊还在不停地壁比划,和平时那种“女神”的风范一点都不搭边儿,现在更像是“女神经病”。风干鸡直接把夏夏扛到了肩上,也不顾夏夏挥拳捶她,扛起夏夏就往楼上走。
与夏夏相比,夕羽惠就显得“乖”多了,只见夕羽惠一脸绯红,脸上就能看出醉意,她也不说话、不闹,就是一个劲儿地傻笑,这也是我第一次见夕羽惠喝醉,看到她现在的样子,心里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我和胡娘二人扶着夕羽惠,慢慢地向上走着。
进入单元门的时候,我无意识地向对面一楼看了一眼,只见对面一楼里一片漆黑,好像是没有人,我看了看表,现在是晚上九点一刻。
我们回到家之后,夏夏去洗手间吐了一次,回来也不再闹了,胡娘将她们两个人扶到了卧室。我告诉风干鸡,今晚他就睡我这几天睡的卧室,我睡书房。风干鸡冲我点了点头,然后招招手,示意我坐到沙发上。
我坐到沙发之后,风干鸡便开门见山地对我说道,“这一次,我需要你跟我一起去羌尧。”风干鸡说话的语气非常的认真,而且一字一字地从嘴里吐出,眼睛犀利的盯着我。
我完全没有料到风干鸡会这么说,起初我以为,这次我们就算是想去,风干鸡也不会让我们去,必定在那种地方,夕羽惠或者夏夏还能对他起到一点帮助,我去那种地方,自己安危都成问题,每次都需要他们帮我,根本帮不到风干鸡什么事情,说白了,我去就相当于是一个累赘。上次风干鸡请我们帮他去仙山找龙骨尐,我也只是搭上的,能帮上忙的就只有夕羽惠。所以风干鸡现在主动告诉我,他需要我的“帮忙”,让我感到有些措手不及。
我想了想,对风干鸡说道,“小哥,我是真帮不到你什么了。你自己也知道,每次我都是给大家添麻烦,我不去你们反而更轻松。你要是人手不够,你可以问问大凯和夏夏。我们家的情况你也清楚,夕羽惠都快要当妈了,她肯定也不能去了。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我现在对于爷爷的事儿,现在也看的开了。我以前那是瞎操心,我连爷爷在干什么都不知道,就跟着你们上刀山下火海,现在我是真没那个心了。你帮我给爷爷捎个话,他要是想干什么就去干吧,我也不打算继续追寻他的下落了。他也没打算让我找到他。不然你也不会自己过来。”
只见风干鸡深呼吸了一口,然后颇有深意地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存在的意义,你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吗?”
我心里觉得好笑,这鸡哥还开始跟我谈哲学问题了。还不等我说什么,风干鸡伸手拿出了装有密卷的盒子,手指在盒子上敲了敲,对我说道,“你存在的意义,和它息息相关!”
第六十二章 我和密卷
“小哥,你这是什么意思?怎么我和它还息息相关?这不开玩笑吗?你也不用为了让我和你去一趟东北,直接编出这个一个段子吧。”我看着风干鸡的动作,奇怪的问道。
风干鸡先是看了看装有密卷的木盒,然后又抬头看向我,表情略郑重地对我说道,“我说的很明白了,你存在的意义,与《天乀书》息息相关。所以,这一次要将另外半册密卷带出羌尧,你一定要跟我一起去。”
我不由地苦笑了一下,风干鸡严肃地表情更让我觉得,他说的这句话可笑。这密卷怎么可能和我扯上关系?还息息相关?!心里在想,风干鸡可真是幽默,为了让我和他去羌尧,连这种理由都想出来了。我和密卷有息息相关的联系?亏他说的出来。要不是他和四爷的影响,我这辈子都不知道他妈的什么《叁号密卷》。如果不是为了追寻爷爷的下落,我也压根不会跟着风干鸡,这么多次出生入死。这次夕羽惠都可以为了我,放弃寻找她父亲的下落,我也没有理由在跟着风干鸡,去那种极度危险的地方了。
于是我淡定地回答风干鸡,不要说密卷和我有息息相关的关系了,就算是密卷是我写的,那我这一次也绝对不可能和他去羌尧。风干鸡还是另请高明吧。我推荐李星龙和金手佛爷,风干鸡可以去找他们俩,这俩人不仅都是正儿八经地瞟儿贼,人脉和身手都高人一筹,而且又是李老鬼的人,他俩肯定会帮忙。
在我说话期间,风干鸡一直是眼神盯着我的眼睛,眼神非常犀利,我不得不避开他的眼神。待我说完之后,风干鸡出乎意料地冷笑了一声,可能是见我这次决定坚决,于是风干鸡并没有再更我提去羌尧的事情。
只见风干鸡从沙发站了起来,信步走到衣架,从他的西服内兜里面,掏出了一个皱皱的褐黄色的信封,随后他将信封交给了我,并对我说道,“打开看看,看完再决定去不去。”他又坐回了沙发上。
这信封看起来很有年头了,信头上的两个角,都已经磨破了,信封的表面也是皱皱的,有明显的褪色。信封地正反两面并没有任何的文字,可是在左上角却用繁体字,写了一个邮编:零贰叁伍玖。
再见到这串数字,我也不禁笑了,我已经记不清,这是我第几次见到这串数字。当年那位吴首长找我,匆忙离开之际,给我留下了这串数字,其后我又多次在不同的地方见到,但始终不知道这串数字到底是什么意思。现在我干脆就直接问风干鸡,02359这串数字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档案号还是门牌号?或者说是一个邮编?
风干鸡也不回答,只是示意我看看信封里面的内容,不多说一句话。我掂了掂信封,封信的重量并不重,但是厚度略厚,看样里面信件的数量应该不少,信封的封口没有被封死,于是我用手抖了抖,想将信封里面的东西抖出来,可是信封里面所装东西的厚度,恰好将信封卡住,抖是都不出来了。我只好伸手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能感觉到信封里面并不是信件,而是一小叠照片。
这个时候我没有马上将照片拿出来,我的手停在了信封中,抬头看着风干鸡,问道,“这里面是什么照片?”
风干鸡一如既往地不说话,这次甚至连一个手势也没有做,他闭目养神,就像是没听到我的话一样。
人的好奇心就像是无尽地大海,即可载舟也可覆舟,遥想这几年,我遇到的情况,稀里糊涂地跟四爷去了虵国,结果回来中了龙蛊,不得不又去末戗和有熊解开龙蛊。后来风干鸡带给我的消息,告诉我爷爷还活着,于是我又和风干鸡去了仙山。随着李老鬼给我的档案,我们又远去新疆,前往穷羿国。这一切地开端,都是源于“好奇心”。风干鸡这个时候将这个信封给我,并告诉我,看完信封里面的内容,再决定要不要和他一起去羌尧。显然他有十足地把握,料到我看完信封里面的东西后,有很大的可能会改变决定,和他一起去羌尧。与其让风干鸡改变我的决定,倒不如我直接不看这信封里面的东西。反正这次我决定已下,整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吧,风干鸡曾经和我说过,他是一个没有过去,也不会有未来的人,我们和他不一样,我们还有家人,不可能每次都不要命和他去那种诡异的地方。特别是在知道夕羽惠怀孕之后,我也觉得有关爷爷或者说密卷这件事,该是停止地时候了,从穷羿国回来之后,我就有了这个想法。用夕羽惠的话,就是“不要在纠缠于上一辈的秘密之中。”
于是我将手从信封之中抽了出来,并没有拿出照片,把信封又推给了风干鸡,并告诉他,我对信封里面的内容不感兴趣。说完之后,我就站了起来,转身向楼上的书房走去。走到楼梯的时候,我回头向风干鸡看了一眼,他依旧是面无表情,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他总是让人猜不到他到底在想什么。信封还是放在他对面的茶几上。
第二天早晨,夕羽惠就来书房把我叫了起来,我睁开惺忪地睡眼,看到夕羽惠正坐在床头,可能是因为昨天宿醉的缘故,今早她的脸色有些难看。夕羽惠见我醒了,便小声地告诉我,风干鸡带着密卷已经离开了。
乍一听到这件事儿,我还有点不适应,随即问夕羽惠,风干鸡什么时候走的?
“听胡阿姨说,天刚刚亮,小哥就带着那半册密卷独自离开了。走的时候什么都没有说。”夕羽惠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