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可是甩手大掌柜,无事一身轻。说的倒也是轻松。要是真能去一趟羌尧,把所有事情都统统解决,那咱们肯定去。怕就怕,咱们羌尧也去了,回来之后事情还是和以往一样搞不定。”我无奈的对大凯说道。
“既然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不论后面事情如何发展,这一次我们是一定要去羌尧了。”夕羽惠淡然地开口说道。
随后夕羽惠也打开了话匣子,她对告诉我说,既然这件事已经和她牵扯到了关系,那么她是一定要去羌尧的,况且夕羽惠的小叔仍旧在追寻密卷的下落,我们的羌尧之行,很可能与他相遇,夕羽惠也想有些事情当面问他。如果她们家族一直锲而不舍在努力的方向,并不是找到破解龙蛊的方法,而是找寻密卷的下落,那么她也一定要弄明白,这之间究竟有什么联系。她始终不能相信,她的祖父会下蛊致使整个家族的人,都被龙蛊所折磨。何况他祖父自己也是被龙蛊致死。不论一个人处于何种理由,夕羽惠都觉得一个正常人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更何况她的祖父,在她的心目中,形象一直非常伟岸。如果不是今天下午,四爷所说的话听起来都还算靠谱,与夕羽惠所认知的情况可以相互联系在一起,那她一定觉得四爷这是为了让我们去羌尧,而自己编造的故事。
说到这里夕羽惠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忧伤的样子,于是我赶忙朝夕羽惠摆了摆手,示意她先不要说了。顺便安慰道夕羽惠说,“你先别乱想,也别那么快就肯定四爷说的那些事儿都是真的。你刚才也说了,四爷只是说到的情况,与你知道的情况差不多,他说照片之中,相机附近就有你的祖父,可是咱们从照片里根本看不出来,所以四爷怎么说都可以啊。后来四爷说的那些关于密卷和羌尧的事儿,听着更是不怎么靠谱,你们家族还和羌尧联系在一起了?这乍一听和扯蛋有什么区别?不否认的一点,就是你那个小叔,确实很精通蛊术,可是他毕竟相貌巨变,肯定是经历了某种事情才发生了那种急速的衰老。你从小就是陪在你祖父身边,你都不知道你祖父会下蛊,祖父有什么事情,应该你也清楚,可是你却什么都不知道……”
我的话还没说完,夕羽惠便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她的眼神之中看起来有些茫然,脸上的表情反倒是愈加地惆怅,她叹了口气,有气无力地对我说道,“四爷所说的‘檗’,我以前见过……”
第七十五章 牵扯其中
我本来是想努力说服夕羽惠,让夕羽惠不要去想,他们家族与羌尧之前的关系,也就可以不用纠结于她的祖父了。可是夕羽惠这句话一出,着实令我感到十分惊讶。四爷所说的“檗”夕羽惠竟然见过?以前我可从来都没有,从她的嘴中听到这件事。而且刚刚四爷在说到“檗”的时候,夕羽惠也并没有什么反应,怎么现在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可是如果夕羽惠真的见过“檗”,那只能说明四爷所说的话都有了根据,羌尧人传承着巫蛊文化的“檗”,夕羽惠如果见过的话,那就说明他们家族确实和羌尧有种某种联系了。而四爷所说有关她的祖父的话,这样以来听起来也就还算可靠了。
可能是看到我一脸吃惊的表情,夕羽惠又把刚才那句话向我简单地重复了一遍,“‘檗’我小时候见过。”
随后夕羽惠继续对我解释说,刚才在四爷介绍到“檗”的时候,夕羽惠就已经想起来她曾经见过一张非常奇怪的皮。这张皮差不多有一米来长,是一个不规则的形状,看起来就像是从动物身上撕下来的一块皮,皮质的颜色非常特殊,为浅灰色。皮质的延展性很好,一张整块的皮,可以被她祖父折叠成一块手帕大小随身携带。夕羽惠那时候也曾经问过祖父,那块奇怪的皮是什么?她的祖父总是和蔼笑笑,并没有回答过她的问题。因为她的祖父每天都会有那么几个小时,自己在书房里看书。有一次夕羽惠无意间闯入了书房,看到她的祖父书桌上,就平铺着那张皮。而祖父在看到夕羽惠进去的时候,第一次脸上露出了极为不悦的表情,怒斥着让夕羽惠出去,这也是夕羽惠印象之中,她的祖父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朝她发脾气。夕羽惠当时无意间看到了那张皮上,还有一些非常细小的文字,而那些文字正是我们看到过的太昊时期的文字!
本来夕羽惠只是,对她祖父第一次对她发脾气这件事情印象深刻,而没想到当年她无意间看到的那张皮,或许就是四爷刚刚和我们说到的“檗”。之后夕羽惠在胡娘那里,见过太昊时期的文字,才知道当初那张浅灰色皮,上面的文字是太昊时期的古文。
“那‘檗’现在在哪?”我不禁问道夕羽惠。
夕羽惠告诉我,当年祖父去世的时候,她也曾经找过“檗”,可是无论怎么找都没有找到,她觉得可能是当时随着祖父的遗体一起下葬了。
看到夕羽惠的脸色很是不好,我也没有再问她其他的问题,只是招呼夕羽惠出门,说是等我们回家之后再说吧。夕羽惠就像是失了魂一样,幽幽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赶忙过去挽着她的胳膊,生怕她现在六神无主,万一跌倒那可是赔不起。
我们走出茶楼之后,夕羽惠先上了车,大凯将我拉住,对我说道,“今晚咱不一起吃一顿了?他娘的又要去那种兔子不拉屎的地方,最近能吃点好的就吃点好的。就怕以后没机会吃。”
我瞪了大凯一眼,小声地骂道,“你他妈的就是乌鸦嘴!吃什么吃?你看小惠惠现在的样子,晚上能吃得下饭?你也回家休息休息,四爷有什么消息你随时通知我。”
大凯应了一声,就目送我和夕羽惠离开了。在路上,夕羽惠一句话都不说,脸上的表情始终是那种六神无主的迷茫样子。我想跟她搭话儿,缓解缓解她现在的心情,可是她也只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回应,说的最多的就是“嗯”。
到家之后,夕羽惠什么话都没说,直接就自己去了卧室。夏夏见到夕羽惠这幅模样,疑惑的小声问道我,“出什么状况了?孩子没了呀?不是说你们家四爷找你有事情嘛?怎么回来之后,看你一切挺正常,小惠怎么变成那副模样了?”
我被夏夏这个问题,问的哭笑不得,简单地回答说,“说来话长。”
夏夏饶有兴趣地把我拉到了沙发上,让我跟她讲讲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于是我就把今天下午四爷和我们说的事情,较为详细地复述给了夏夏。当她听完之后,惊讶的表情溢于言表,估计我当时听到这些话的表情,应该也就是夏夏现在的样子了。
夏夏沉思了大约有两三分钟,开口对我说道,“这件事也太‘戏剧’化了吧。本来以为是你们家的事情,怎么现在连小惠家里都被牵扯到其中了。而且听你四爷这么一说,我怎么觉得小惠家里和密卷的关系,要远远的比你们家和密卷的关系大的多呀。毕竟人家可能是羌尧氏族的后裔。按照传说中的记载,《叁号密卷》就是被羌尧氏族所保管。她的祖父跟你爷爷认识,如果这样来看,应该都是为了找寻密卷。你们俩又是在虵国相识,一个中国人和一个日本人的后代,竟然以这种方式,隔代相恋结婚,我靠,我又相信爱情了。”夏夏说到后面,已经是进入到自言自语的臆想状态了。
我对夏夏这种跳跃式的思维已经无语了,前半句说的还挺正经,到了后半句,就越来越偏离主题了。
四爷临走的时候,留下一句颇为意味深长的话,“有些事情我真的不能说的太明白。我现在已经是身不由己了,不想让你们两个人也像我这样。你们回去之后好好琢磨一下我今天说的话”。四爷让我们好好琢磨他的说的话,他所说的话之中,还暗含着其他信息?联想到当时四爷的表情,愈发觉得这句话值得玩味。
于是我就将这句话告诉了夏夏,让她帮我分析分析,四爷还想要表达什么?
她有些无奈地告诉我,不是她不想帮我,是实在是难以分析,因为四爷下午说的内容太多,而且这些内容的关键点,并不是“我”,侧重点是夕羽惠和她的祖父。所以就算是四爷想表达什么意思,应该也是有关于夕羽惠的信息。
说着夏夏从茶几下面抽出了一张纸和一支笔,然后我们俩分别,所想到的隐藏信息说一下,这样便能更广范围的捕捉信息,夏夏告诉我这种方法叫做“列设法”。我想了想便告诉夏夏,我能想到仅仅只有两点,其一,就是夕羽惠祖父和密卷的关系,我们之前从密卷之中,得到的记载信息来看,羌尧氏族是掌管着《天乀书》,这样的话,夕羽惠的祖父想要找到密卷,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毕竟追溯好几千年的话,密卷就是属于羌尧。
我说完第一点之后,夏夏不禁摇了摇头,说是这根本不算什么隐藏的信息,我得出来的结论太过表面了。不过他还是示意我继续往下说。
我便说到,其二,从照片之中的信息来看,当年虵国所拍摄的照片,夕羽惠的祖父如果当时也在场的话,那么这样看来,他和爷爷等人,是存在着一种“合作”的关系,起码并不是敌对的关系。这样来看,当年爷爷他们所经历的事情,夕羽惠的祖父应该同样经历过!也就是说夕羽惠的祖父,应该也去过照片之中的那几处地方。这一次我说完,夏夏很赞成地点了点头,说是这个才算是隐藏的信息,而且可能性还很大。
之后夏夏也说了一下她的见解,只是每次她说完之后,自己都会很快的否定之前的结论,统统觉得这些结论有些太过表面。这个时候,夏夏的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忙不迭地问我,四爷说话的时候,是不是反复说了好几次夕羽惠祖父和“叁号”关系密切?
我点了点头,问夏夏她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此时夏夏便对我说道,“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多次提起一件事,既然他一再提起‘叁号’与小惠的祖父,说明他想表达的是,小惠祖父和叁号的关系,可是这一层关系他又不能直接说。加上后来他又说明了小惠家族和羌尧的关系,我觉得,他是在暗示你们,有关叁号这个组织的‘构造’。说的简单一点‘叁号’里面的成员,应该全部都是羌尧的后裔!”
第七十六章 叁号与羌尧
我顿时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的确像夏夏说的一样,四爷多次强调了“叁号”与夕羽惠祖父的关系,而且又说到了夕羽惠家族与羌尧的关系,这两方面如果联系在一起,的确像是在暗示我们有关“叁号”组织的成员结构。“叁号”当中的人,均是羌尧后裔!
通过这些年对叁号的了解,我也知道:“叁号”这个组织可能以有某种血缘关系为纽带,而且四爷也跟我说过,“叁号”当中的人,都具有某些“特征”。这样看来,如果叁号的人都是羌尧的后裔,这一点完全符合之前的了解。一个诡秘的部族后裔,组成的一个神秘的组织。而且这个神秘租住的目的,除了记录各种人迹罕至的诡异之地,和一些匪夷所思地诡事之外,就是不停地在寻找《叁号密卷》的下落。
联想到这里,不禁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看来四爷要传达的或许就是这个消息。不过如果是这样,进一步一想,爷爷和四爷也是“叁号”的人,那么……难道他们也是羌尧后裔?!这样以来,我也就是羌尧后裔?!我们整个家族,也属于羌尧?
我的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非常难以形容,像是明白了什么,又像是什么都不明白。我扭头呆呆地看着夏夏,她好像已经猜到了我在想什么了,于是还不等我开口,夏夏便先给我做了一个淡定的手势,并对我说道,“你先别紧张,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换成以前上学的时候,你搞不好还要拿这件事情,跟同学炫耀一下,毕竟也算是少说民族了,估计能唬住不少妹子。只不过你这个民族‘少’的比较特别而已。人家都是华夏子孙里面出少数民族,你这个属于另外一个大分支,九猗里面的羌尧少数民族。但是,你这怎么说也是咱们国家,第五十七个少数民族呀。哎呀呀,我也算是认识咱们国家第五十七个民族的朋友了。还认识好几个哦。”夏夏一边说着,又自己“嘿嘿”笑起来,脸上乐开了花。
我最佩服夏夏这种万年大乐天的精神了。不论是在怎样的危机或者问题面前,她就是能保持这种不正经的精神。而且她前一秒还跟你认真地讨论,四爷所说话当中隐藏的信息,后一秒马上就把话题跑偏了,这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出来的。这都什么时候了,实话实说我现在心里一直没底,特别是刚刚得知,我们整个家族也可能是羌尧后裔,而且这种可能性很大,心里更是如入深渊,那种感觉就像是,抬头完全看不到天空。这么多年的朋友,夏夏估计也知道我现在的感受,可是她还在我旁边笑的如此欢,我实在是不知道该对她说点什么了。
“夏姐,我现在都这样了,你能不能正经一点?帮我出谋划策一下,想想下一步应该怎么做,或者说咱们还有没有遗落的信息,看看能不能从中得到更多的有价值信息。”我颇为无奈地对夏夏说道。
夏夏正经地点了点头,然后对我说道,“估计你四爷说那些话的意思,就是想告诉你,‘叁号’内部人员结构的事情,这应该是重点了。除此之外,他所说的其他事情,我觉得吧,只是大概给你透露一下小惠祖父的事情,其他重要信息他肯定有所保留。你四爷什么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凡事就只说一个之乎者也,剩下的就让别人猜了。不过他有意提起小惠祖父的事情,其实就是想让小惠也去羌尧,小惠去,你肯定会去。所以他才没有把为什么你非要去的理由直接说出来。而只是含糊的说了一句,到了羌尧你们自然会‘知道’,这样一句模棱两可的话。你和小惠还真是太有缘分了,千里相遇也就罢了吧,竟然还都是羌尧后裔,这比电视剧有意思多了,以后我把你们俩的故事,写成剧本卖了呀……”
眼见夏夏又要跑偏话题,我立马瞪了她一眼,夏夏识相的戛然而止,朝我做了一个鬼脸,然后她对我说,现在情况基本上,跟我们想的八九不离十了。我们也得不到更多的信息,剩下的事情就只能等到去羌尧解决了。在夏夏看来,夕羽惠的祖父,和我们家的关系,或许要比四爷说的更复杂。四爷嘴上说,夕羽惠的祖父和他并没有直接的关系,可是二者都在虵国出现过,这其中肯定是有关联,至于四爷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说跟他没有直接关系,夏夏觉得,这可能是牵扯到两个家族的关系,已经按照我们的推理,我们家和夕羽惠他们家,都属于是羌尧的后裔。
而且夏夏认为,这层关系必定十分复杂,如果能三言两语讲明白,四爷应该会简单点明。可是他却什么都没说,最有可能的情况,就是二者的关系十分复杂,三言两语恐怕说不明白。四爷的时间又有限,所以他只好说二者完全没有关系,让夕羽惠不要再纠结于这个问题,也方便四爷将重点传达给我们。
说完这些之后,夏夏还不忘提醒我,让我拿出那几张白发人皮,按照四爷说的方法,看看人皮之上到底隐藏着什么信息?
夏夏说的这些,听起来倒是有点道理,我也觉得夕羽惠的祖父,和当时爷爷他们等人的关系,没有四爷说的那么简单。毕竟按照四爷的说法,这些人是一起去过虵国,这样他们就很有可能也一起去过例如末戗古城等地。再加上两拨人,十有八九又都是“叁号”,这之间的关系的确是难以理顺。此时我的状态,就像是高中我们班主任经常说我的学习问题一样,“满头虱子,不知道该挠哪了。”
我现在也没心情看那些白发人皮到底还隐藏着什么信息了。我唯一担心的就是夕羽惠,毕竟今天夕羽惠所听到的内容,不是一下子就能接受的了,特别是四爷告诉她,他们家族龙蛊的事情,都是因为她的祖父下蛊导致,要知道夕羽惠的祖父在她的心目中,地位非常地崇高,平时我也经常听夕羽惠跟我说起她的祖父。现在这个在她心目中地位崇高的人,却可能是一个冷酷而又手段极度残忍的“杀手”,换成任何人,都难以接受这个准现实。
于是我告诉夏夏,她要是想看白发人皮身上有什么隐藏的信息,那她就自己按照四爷说的办法看看吧,我现在要去楼上看看夕羽惠了。
说完我就直接快步走上了楼。我轻轻敲了敲卧室门,随后就听到夕羽惠说道,“进来吧。”
当我推门进去,看到夕羽惠坐在床上,脸上的表情依旧是呆滞又迷茫。我便坐在她的身边,对夕羽惠说道,“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不舒服,但是就像是你平时劝我一样,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那我们就顺其自然吧。‘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也别想的太多,拿到另外的半本密卷,事情说不定就能水落石出。我们这次去羌尧,很可能还会遇到你的那位叔叔,到时候你大可以直接询问他详细的情况。或者等我们回来之后,我们再找四爷一问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