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近选了一家咖啡厅,包越开门见山,他耿直得说道,“我一直有用手帕的习惯,哪怕现在这个习惯都保留着。在我的印象里,十几年前我貌似真的给过别人一个手帕。那时候我性格孤僻,还因为是华人的原因经常被欺负。有一次,也是在黑暗的巷子里,欺负我的同学问我索要钱财,我习以为常,便给了钱,可他们还要羞辱我一番,骂得很难听,还说了一些侮辱我们国人的话,那是我第一次还手,可我打不过他们,被打得鼻青脸肿。就在这时,一个和我年纪差不多大小的男孩子冲上来帮我。我记得他的拳头特别狠,身材瘦瘦弱弱,但就是有股子狠劲儿,他的眼睛锐利,像是雄鹰一样。只有在最后,把那些人都打趴下才说了一句话,‘杂碎’。怂得怕狠的,狠的怕不要命的,那些人吓得都跑了。我当时害怕急了,他手臂被玻璃碎片划伤,我就战战兢兢把手帕拿给他包扎,他看了我一眼,接过手帕就走了,我们全程都没有任何交流。”
说完这段过往,包越喝下整杯的咖啡。
混到包越现在这个段位的男人,一般都不愿意回忆自己不堪的回忆。
乔桥想,或许昨天包越就想起了,只是碍于面子,不想在自己妹妹的面前丢脸,才会今天单独约见她吧。
乔桥笑了笑,“谢谢你,包先生。”
包越抿抿嘴,“乔小姐,你不用谢我。我还有个不情之请,就是希望你找到这个人后,能不能告诉我,其实我很感激他。因为在那之后我就转学了,在新的环境里,我改变了自己的性格,是因为他,才让我有所改变的。准确来说,若是没有他,不会有我现在的一切。”
“包先生,如果有了他的消息,我愿意分享给你。但前提是,我能找他。”
人海茫茫,去哪找一个毫无特征的男人?
乔桥想,她或许一辈子也找不到那个咬了她的男人。
包越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惊喜的说道,“乔小姐,我想起来了,那个男人的后腰上有一条疤,很狰狞。当时他打架的时候,衣服伸上去我看见的。”
腰上有条疤……
就在这时,透明的玻璃窗外走过一个人。
男人先生看了一眼乔桥,眼神里一闪而过的惊讶,但很快又把最后的视线定格在包越身上。
与此同时,包越也顺着乔桥的目光看过去,男人的眼神阴冷狠厉,如刀子一样锋利。
只不过,男人没有停留,仅仅一瞬间,匆忙走过。
包越楞了两秒,“乔小姐,这个男人你认识?”
乔桥脸上那点笑容烟消云散,“我前夫。”
他释然,“难怪会用这种眼神看我,不过,你前夫的眼神和当年救我的那个人真的很像,表情都雷同。”
包越的随口一句话,乔桥陷入了沉思。
这世上,什么都可以变,唯独一个人的眼神变不了,那是他与生俱来的不同。
乔桥猛然站起,吓了包越一跳,“乔小姐……”
“包先生,不好意思,我有点事情想要先走一步,你今天能告诉我这些,真的非常感谢,谢谢你,包先生。”
“哦,好的,那我们有空再约。”
乔桥已经来不及说再见,人匆匆地夺门而出,包越给她准备的鲜花也落在了原地。
等乔桥赶出去的时候,冥炎已经走远,她清楚看见他最后的背影消失在望月楼。
平静心情,乔桥加快步子走过去。
望月楼是义渠市很有名气的酒楼,装修也比较复古考究,乔桥走进去迎宾问道,“您好,请问您有预定吗?”
她当然没有预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