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引诱太子未遂,你这位三妹野心大得很啊。”
“徐家对王爷忠心耿耿!”徐安恳慌忙跪下:“徐家以大局为重,背叛之人王爷大可除去!”
瑞王只是转了转玉扳指:“如今可是徐美人了,本王岂敢动她?”
他还要留着徐安巧,徐安巧还有用处。
“本王已经截下太子的信,另外,我们还需一个人来牵制太子。”瑞王抬头看着徐安恳:“本王要你求娶端宜公主。”
最终,徽帝择选了十个女子封为选侍,只有徐安巧一人是封为美人。
太子妃的册封礼在此之前,但规矩繁琐,许久才结束。
册封礼结束后,已是夕阳西斜,谢窈回去换下繁重宫装,便匆匆前往永和殿赴宴。
徽帝的气色似乎更差了,整个人都是恹恹的,而此时的徐安巧却坐在他的下首,可以看出她很得徽帝的欢心。
歌舞升平,觥筹交错,让殿内的气氛一扫沉闷。
谢窈第一次见到瑞王,尽管年逾四十,但仍如而立之年般,看着极其随和。
但他却举起酒杯,对徽帝道:“今日册封太子妃,倒让臣弟感触颇深,也想提醒皇兄,端宜公主的婚事也该早做定夺。”
徽帝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个女儿,眯着眼点点头:“端宜也该成婚了。”
张皇后的手倏地一紧,她知道瑞王提这一出必定没有什么好事。
瑞王笑了笑,再次躬身道:“臣弟倒是有一个人选,乃是徐美人的族兄,今年从孟城调至京中,如今在兵部就任。”
“陛下慎重!”张皇后猛地站起,目光灼灼看向浅笑的瑞王。
瑞王知道她的软肋,一对儿女,便是她的软肋。
徐家是瑞王党,若周之瑾嫁过去,在往后必定会被瑞王用来威胁周之衍。
虽然周之瑾不是她亲生的,但也情同亲母女,与周之衍也是如亲姐弟一般。
她一定不能让周之瑾嫁到徐家去。
“皇后,坐下。”徽帝沉声道:“徐美人的族兄?”
“微臣徐安恳参见陛下。”一位青年人缓缓走出,向徽帝行礼:“王爷所说的正是微臣。”
“徐美人,你的这位族兄如何?”徽帝转头去问徐安巧,徐安巧却恭谨答道:“好与不好,臣妾不敢妄言,还得陛下说的算。”
这句话取悦了徽帝,满意的点点头:“甚好。”
张皇后却将身体绷直,一动不动地看着徐安恳。
周之衍不动声色地端起酒杯,看向仍然我行我素的周之瑾,只见她悠悠起身,对徽帝慵懒道:“父皇,儿臣已与他人珠胎暗结,若徐大人不介意绿云冠顶,儿臣也不介意。”
周之瑾的声音不大,但落在殿中人耳中,却犹如一道惊雷,劈在耳边。
周之瑾轻轻一笑,挑衅般看向徐安恳。
殿内一片寂静,徐安恳面色红白交加,显然是气愤之极。
徽帝缓缓转过头,死死盯着周之瑾:“你说什么?”
“儿臣已经怀孕。”周之瑾再一次平静的重复方才的话。
“砰”地一声巨响,徽帝将案台上的酒菜尽数扫落在地,众人立刻跪地,鸦雀无声。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居然敢说出这番话!你不知廉耻!”
徽帝怒吼完后,气喘吁吁地瘫倒在椅上,他仍是不相信自己女儿会做出如此不知廉耻的事情。
“立刻去传赵太医过来!”
瑞王仍十分镇定,他认为这是周之瑾不想嫁的托词,待到太医诊脉,也就由不得周之瑾撒谎了。
但是徽帝传召的是赵太医,周之衍的人。
赵太医匆匆赶到,直奔周之瑾面前。
“那就请赵太医替本宫把脉。”周之瑾轻撩袖口,轻声吩咐道:“赵太医,本宫月份尚浅,可要认真诊脉。”
赵太医听出弦外之意,低声应是。
片刻,他转头对徽帝沉沉叩首:“公主的脉象,确实是……喜脉。”
此言一出,徽帝捂着心口,呕出一口血,众人皆上前搀扶,张皇后只是站起身冷冷的看着徽帝。
徽帝无力道:“说!孩子……的父亲是谁!说!”
殿内再次陷入死寂,周之瑾朱唇微张,逐渐有些慌乱。
她根本没有怀孕,此时此刻如何去寻一个便宜爹?
瑞王瞧着周之瑾的神色,唇角微扬,正要再传太医,不曾想一道温润嗓音响起。
“是微臣的。”身着暗紫色官袍的谢恪缓缓走出,垂眸行礼:“微臣与公主私通心意,还请陛下成全。”
周之瑾有些不可置信,她没想到谢恪会站出来为她兜这个烂摊子。
徽帝再次怒不可遏地拍着案台,重重地咳起来,徐安巧立刻替他抚背递水。
“这件事是否太凑巧了?为何偏偏在这时公主才道出怀有身孕一事?”瑞王似笑非笑地望向谢恪:“是否有证据证明谢大人与公主真的两情相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