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高长凌。
他派温酒和九秋去彻底调查这件事情。
怜契毁容的第三天,便有了消息。
三个人在载人舟的房间里,九秋和温酒把事情说给了高长凌听。
自从高长淅去了怜契屋子之后,何冉冉便如坐针毡,每次想去找茬,但高长淅早就防着她这手,派了俩个人随身照顾怜契。
但出事那天不凑巧,那俩人有急事出了门,也就短短一个时辰,怜契就出了事。
事发之后,高长淅关了何冉冉的禁闭,到如今还没有放出来。
“我觉得,怕是瑞王妃由爱生妒才做了这事。”九秋摇了摇扇子,“她那样身份的人,就是活活打死怜契,谁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何冉冉父亲从一品,夫君是瑞王,而怜契不过是个戏子,若是真把她打死了,也就打死了。但高长淅竟然关了她的禁闭,倒是让她颜面扫地了。
高长凌觉得哪里不对,他对着温酒问道,“何冉冉怎么说?”
“她没有承认,关禁闭的第一天在屋子里摔了一天的东西,大吼不是自己干的,是怜契想要冤枉她,没想到自己落下池塘的时候没算好,才毁了脸。”温酒看着高长凌回答道。
“你觉得怜契自己往池塘里跳来陷害何冉冉的几率大么?”高长凌又看向温酒,他在瑞王府没有探子,这事还是温酒和九秋动用了很多关系才查到的。
温酒思考了下,然后摇了摇头。
“不像,我听去给她看诊的太夫说,那脸撞上山石的力道,像是有人在背后大力推得。”温酒眯了眯眼,“而且是先撞上的山石,才落得水。”
高长凌舔了舔后槽牙,手指敲了敲茶杯,没有说话。
“不过我听瑞王府照顾怜契的丫头说,出了事之后,瑞王对怜契是无微不至,还说什么不在乎她的脸成什么样子。”九秋想了想,继续说道,“对了,瑞王还花了大价钱给怜契做了无数的面具,各个都价值不菲。”
高长凌这时灵光一闪,他赶忙问温酒。
“怜契伤了眼睛没?”
温酒呆愣了下,摇摇头。
高长凌这下笑了出来,他觉得很是荒唐。
“殿下,您是知道了什么?”九秋还云里雾里,看着高长凌笑更是一头雾水。
“我这个哥哥当真好计谋啊!”高长凌苦笑了一下,“他肯定也是怀疑怜契,但是又觉得拆穿她很是不划算,不如让怜契爱上他,反间谍西戎。”
九秋和温酒都睁大了眼。
“但是怜契这样的人,怎么会容易爱上一个人呢?”高长凌挑了挑眉,“先要让怜契受伤,最好是感到绝望,这时候出现的那救命稻草,人类的本能会使怜契伸出手牢牢抓住。”
“一个在异国他乡的间谍,内心必定是苛求温暖的。”高长凌端起茶杯,“我们的这个瑞王啊!”
“殿下的意思,是瑞王做的?”九秋也很是吃惊。
“怎么那么巧,那两个侍卫一有事,怜契就出事了。”高长凌喝了一口茶,“而且何冉冉这个人虽然是个小人,但是她知道,怜契终究不是我二哥最爱的那个人,又何须在这个时间点做这事呢?”
高长淅最爱的是谁?是曲望南!
高长淅毁了怜契的容貌,却留了她一双眼睛。
从此,看着带上面具的怜契,自己的这个哥哥会不会觉得那就是曲望南呢?
第六十四章
钱白梅这段时间倒是真没有害方静萝的心思,她的精力都在曲宁欢的婚事和金柳尧的身上。
方静萝生了个儿子, 曲鸿峰都不是很在意她, 这样的人,能有什么威胁?等她给曲宁欢铺好路, 再来收拾这个所谓的正牌将军夫人就行了。
可谁能想到,事情闹成了这个样子。
曲鸿峰让她和曲宁欢出去躲躲风头, 她原本是不愿的,方府算什么东西, 但架不住曲鸿峰的要求, 母女俩只能收拾好细软就上了马车。
谁曾想半路遇了袭, 那几个黑衣人把她们绑到一处荒郊野外的院子里就消失了,只剩下两个上了年纪的老妈子看着她们。
虽然没有严刑逼供, 但也很是苛待,每日一个白馒头, 一碗清水, 如厕都要在那个小房间里, 四周的窗子和门都厚厚的加固了。
起初她们还会大声呼救, 但整整叫了一天连个回音都没有,而且当天那老妈子一口吃的和喝的都不给了。
这么几天下来, 俩人都虚弱无比,再也没有力气砸门呼救了。
叶无霜早就买下了这个院子,这房子本来是一对老夫妇的,俩人年轻时不愿意和他人来往,便躲到了这城郊偏远的地方建了房子。后来年纪大了, 生活不便,就想着卖掉住到城里去。
叶无霜高价买了这屋子,然后花了点时间,改造了一下。
按照她的计划,钱氏总有一天要被她关到这里来,上辈子她们怎么对曲望南的,这辈子就要加倍奉还。
但她没想到,机会来的如此之快。
张武连夜传的消息,说曲鸿峰要送走钱白梅和曲宁欢走,她赶忙让人准备,也幸好拦住了,她不急着露面,她要那对母女在忧思中度日,让她们在惶惶不安中恐惧。到她手里了,那新仇旧恨就得好好算算了。
相比之下,她对曲府纵火案的凶手更是好奇,难道除了钱白梅还有另外一个藏在暗处的眼睛?
她心中有一个猜测,但是又觉得荒唐,便让张武帮她去留意下。
“姑娘,张武送信出来了。”顾嬷嬷敲了敲门,走了进来。
叶无霜接过她手里的信,打开。
看了两眼然后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