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舒大笑了起来,却觉得这笑里满是苦涩的味道。
奶奶个熊的,这帮贪官污吏,不仅想方设法地贪得无厌,还要挖空心思来掩人耳目,真是太狡猾,太无耻了。
有人在横穿马路,楚天舒用力按了一下喇叭,愤愤不平地说:“等老子以后有了权,一定要将这帮贪官污吏一网打尽。”
“哈,老楚,你说得真是轻巧。”卫世杰不以为然地说:“老楚,不是我不相信你啊,我琢磨着啊,等你混到了能处理这帮人的地位,恐怕早已经和他们同流合污了。”
“我楚天舒绝对不是那种人!”楚天舒郑重其事地说:“老卫,你记住,只要今后有可能,我一定不会放过这些官场蛀虫。”
卫世杰笑着说:“行行行,我帮你记住就是了。”
楚天舒听得出来,卫世杰口里答应得很好,但其中不以为然的意味明显。
来到一个十字路口,一个行人突然闯红灯横穿马路,楚天舒踩住了刹车。
紧接着,本来还在等信号灯的人群,呼啦啦跟着一起穿了过来。其中有推着婴儿车的妈妈,也有颤颤巍巍的老人,还有卖水果的三轮车……
后面的车子一个劲儿地按喇叭,可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人群在眼前穿行。
“看见没有,这就是中国式过马路,大家结伴而行,法不责众啊。”卫世杰感概道:“官员们的心态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他们潜意识中也一定在这么想,大家都这么做,我不做岂不吃亏了?大家都这么做,又能处理谁呢?”
“老卫,你的说法并不是没有道理。”楚天舒知道他有所指,便说:“但是,越是在这种状态下,越需要有人站出来坚持道德和良心的底线。”
“我也同意,没有一个官员天生就是贪腐的。在‘中国式过马路’盛行的当今,很多人是被裹挟着同流合污的。”卫世杰说:“老楚,我相信你能做得到洁身自好,但是,谁又能保证,在当今的大环境下,你不会成为‘劣币驱逐良币’的牺牲品。”
“要奋斗就会有牺牲!”楚天舒斩钉截铁地说:“如果能以我个人的牺牲唤起多数官员法制道德的觉醒,我认为是值得的。”
卫世杰了解楚天舒的性格,他无奈地摇摇头,无话可说了。
人流过去了,路口的绿灯却变成了红灯。
被迫停下来的车辆只能继续等下一个绿灯的到来。
楚天舒笑问道:“老卫,你说,机动车为什么不敢来一个‘中国式闯红灯’呢?”
卫世杰不假思索地说:“因为后面有摄像头,只要违规了就会被记录在案,就逃脱不了处罚。”
“是啊!”楚天舒说:“无论是交通秩序,还是官场治理,只要强化了法纪的刚性,杜绝对‘法不责众’的过于迁就与放纵,让‘伸手必被捉’的法律意识深入人心,我相信,官场上的‘中国式过马路’是完全可以得到治理的。”
卫世杰长叹一声:“唉,但愿如此吧。”
第612章 安排后事
绿灯亮了,车继续缓缓地行走在灯火辉煌的街道上,楚天舒和卫世杰都沉默不语。
两人好久都没有讲话,也许不是不想开口,而是不知从何说起。
他们各自在想各自的心思。
楚天舒想的是,如果以后有了机会,该如何收拾这帮贪官污吏。这些个家伙既无耻又狡猾,要想抓住他们的狐狸尾巴将他们揪出来,光有决心还真不行。只有用事实来打破受人情、金钱、关系左右的潜规则,让制度之剑永远悬挂在官员们的头顶上,让监督之灯时刻监控着官员的一举一动,官场环境才能得到真正意义是的治理。
楚天舒在心里暗暗地说,任重道远,但总要有人破冰前行。
卫世杰却在想颜婕妤,这几天秦达明和孔二狗不在家,得抓紧时间多约几炮,完成播种大事。
漫无目的地开了一段,最后还是楚天舒开了口:“老卫,晚上我们住哪?”
“什么?”卫世杰明显沉浸在与颜婕妤的欢娱想象中,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稀里糊涂地问:“老楚,你说什么?我们回去?你不上课了。”
楚天舒看着他心神不宁的样子,笑了:“呵呵,老卫,心急火燎的,是不是又和谁约炮了?”
“哦,没有。”卫世杰随口就答,说完了之后才发觉不对头,马上又解释说:“老楚,你别胡扯,我在想啊,是就在临江找队伍,还是把公司的队伍拉过来。”
楚天舒说:“算了,还是让钱德勒他们过来张罗吧,你要是在临江找队伍,陈金辉两口子又该生疑了。”
卫世杰说:“那行吧。”
楚天舒旧话重提:“老卫,晚上我们住哪?”
卫世杰想了一下,说:“老楚,你找个合适的地方停车,这几天事太多,我还是赶回去吧。”
“那怎么行?”楚天舒说:“这样,你把车开回去,我上完课之后另外再想办法。”
卫世杰同意了。
楚天舒将车开到了虹桥公寓,下了车,目送着卫世杰开车消失在夜幕之中。
进了公寓,洗完澡,楚天舒照例用座机与向晚晴聊了几句,挂了电话,本来还想和宁馨打个招呼,猛然想起她已经考试完毕放假回了家,便无声地笑笑作罢了。
最近一个月以来,除了要完成正常的秘书工作,又是熬夜写文章,又是没日没夜的四处活动,一直处于紧张的状态之下,身心疲惫到了极点,终于盼到了一个放松的晚上,楚天舒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周六,由于岳欢颜要远赴法国,已经不再来上课了,楚天舒的心情突然变得十分的低落。
老师的精彩讲授往往会视而不见。
蓝光耀等人的议论经常是充耳不闻。
人在课堂,心却在别处。
想着认识她以来的各种妖言妖语,想着她此去不知何时才能再见面,楚天舒竟毫无缘由地产生了一种依依不舍,难以割舍,魂不守舍。
冷雪刚回老家的有段时间,楚天舒曾经有过这么一次浑浑噩噩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