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身白色锦衣,一头乌丝用玉冠束起乖顺的披在身后,硕长的身材,完美到让人窒息的容颜,每一处都深深吸引着她。
“见过太子殿下。”
沈棠眼神一紧,瞧向容莀身后的太子,他们竟是一道来的!且阿莀对他笑得毫无防备,看样子还很是亲近,他们何时如此熟稔了。
李昭若有所感的抬眸瞧向阁楼,却只看见那道刚刚转身的绯红色身影,李昭收回目光瞧向与太子相谈甚欢的容莀,嘴角划过一丝不明的浅笑。
“容世子今日怎也来了?”
今日来嘉和公主府的公子都清楚为何而来,是以沈葳一听容莀要亲自过来,急匆匆就出了宫。
难道就算容莀就算没在如意桥上见到沈棠,也仍是有意入公主府?
容莀露出一丝苦笑:“娘娘特意下了圣旨,不敢不来。”
他本无意尚公主,当今律例驸马不可在朝为官,可他心有凌云壮志不愿舍弃。
沈葳一惊,母后亲自下了圣旨!那不就说明已经挑中他了,如此说来就算他们没在如意桥上一见钟情,也还是没有断了这道缘分!
沈葳低头掩去心中苦涩:“上次听世子说准备三月下场,若是……”
容莀叹了口气,而后调笑一句:“眼下只望这位嘉和公主挑不中我。”
沈葳面色一松,或许只要今日容莀没有与沈棠相见,他们这缘分也就断了。
今日嘉和公主府可算是出尽了风头,一个小小搬迁晏,太子殿下与几位皇子公主尽数驾临。
当然除了李昭外,其余几位都是瞧着太子殿下来了才赶紧急匆匆过来的,说起来沈棠就算没有册封公主,那也是太子殿下的嫡亲表妹,这个面子怎么也得给。
好在皇后娘娘早早将身边的几个大宫女支了出来,沈府也来了几个妈妈,再有东衣几人协助,一时倒也没有出乱子,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按着礼数,沈棠是要陪着太子殿下与皇子公主在隔间用膳,而这一顿饭沈棠吃的极为勉强,她恨不得在那两人饭菜里下毒直接毒死了干净了事,然事实并不允许她如此做。
李昭从头到尾都没有看沈棠一眼,将一个规矩知进退的落魄皇子演绎了个十成十。
宴席结束后,便是诗会。
这也是皇后娘娘早就安排好的。
题目由嘉和公主所出,一柱香的时间便结束,由嘉和公主在公子小姐里头各选出一首诗,拔的魁首者,便可得嘉和公主一物赏赐,太子殿下不知怎地来了兴致竟又添了彩头,几位皇子公主也便跟着添了。
众人激动不已,拔的魁首便能同时等到这几位的主子赏赐,那可是天大的荣耀啊。
是以各府公子小姐无不是卯足了劲儿的争,太子见下面都奋笔疾书,闲暇时便瞧了眼李昭面前的那一只玉簪:“三皇弟怎拿如此平凡之物。”
李昭恭敬颔首:“回殿下,臣弟今儿身上只有这一玉簪还算拿得出手。”
李简与两位公主同时在李昭身上扫了一圈,却见他头上无一物装饰。
原来这人是把头上唯一一根玉簪取下来当作彩头了,几人收回目光没再去看,对于他们来说,一个不受宠的皇子不值一提。
沈棠却并不打算放过他,不是装可怜吗?要是不被欺负一下,如何突出这份可怜。
“三皇子腰间那块玉佩看着不错,拿来做彩头倒是合适。”
狗东西!
在这儿坐着的哪一个不是被他弄死的,装什装!
李简与两位公主面色复杂的看了眼沈棠,不是说这位是个温婉的么,怎落井下石这事儿干的如此顺手。
李昭先是一愣,随后伸手取下玉佩:“这是自幼便带在身边的,嘉和若是喜欢,不若赠予嘉和。”
这话就是说这玉佩对他有着不一样的意义,不便拿来做彩头,按照常理要听人如此说,定是不会收的。
然沈棠并非常人,她勾唇一笑:“既如此,那就多谢三皇兄了。”
她就怕这东西对他不重要。
沈葳瞧了眼沈棠,低下头勾起唇,这事越发有意思了。
“噗。”四公主李莹正端了茶盏饮茶,乍一听沈棠这句,当即就呛着了。
贴身侍女连忙拿了帕子过来给她擦拭,李莹拿着帕子半捂着嘴,干干一笑:“不好意思,唐突了。”
沈棠颔首:“无碍。”
李昭小心翼翼的将玉佩递给金卓,满脸不舍:“小心些。”
金卓低着头接过:“是。”
嘉和公主这就是摆明了在报复上次主子拦她马车这事儿,金卓心中一叹,余路渺茫啊。
东衣接过玉佩恭敬的呈给沈棠,沈棠用指尖儿将玉佩的吊穗捻起,似是颇为嫌弃,而后砰的一声将那玉佩毫不留情的扔在面前的桌子上再也没看一眼:“这般瞧着也没什么出彩,收起来吧。”
金卓的心随着那砰的一声提到了嗓子眼儿,那可是原妃娘娘留给主子的物件儿,这要摔碎了主子还不得心疼死。
虽然他不知道主子为何给的如此干脆,但下意识觉得主子定能要回去,可这要是碎了就真的无法了。
然李昭面色都未变一下,仍是那副温风和煦。
沈棠恨得牙痒痒,她总有一天得亲手撕下这人的伪装。
几人另外几位主子便明了,这位三皇子怕是不知何时得罪了沈棠,不过看看戏就成了,这不是他们该管的事儿,三皇子如何与他们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