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李昭还是用完了早膳才离开,临走前还不忘拿两个包子给金卓。
瞧着他这副穷酸样,沈棠被惊的膛目结舌,应当没人能理解她此刻的心情。
前世的昭王清风和煦,气度雅致,与之相处让人如沐春风最是恭良谦和,是那种让人不敢亵渎的温和疏离。
而眼前这个,拦她的马车,跳她的池塘,不要脸的赖在她的府里一夜,蹭个早膳都还不忘顺走两个包子,这到底是哪里不对!
沈棠闭上眼,压住心头的烦躁,努力回想李昭是什么时候封王爷的?
二十!对,皇子二十行冠礼,赐王府,他比她大一岁,如今已是十八了。
前世的传言皆是昭王如何气度不凡,如何温和良善,所以如今李昭还是三皇子,年纪还小,还没有练就那身本事?
虽然这个理由真的不怎么合理,但沈棠还是尽量以此说服自己,毕竟什么理由都好过这个狗东西也重生了。
没重生她都斗不过,若是重生了,她恐怕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
三日后。
沈棠正洗漱完准备用早膳时,便听南衣前来禀报:“主子,焉二公子到了。”
沈棠一愣:“焉二公子是何人?”
南衣:……
“主子,宴席那日您答应今日同他游湖。”
沈棠一滞,这才回忆起这号人,她放下碗碟轻轻皱眉:“这才早膳呢,如何游湖?”
南衣:“焉二公子说,定了边月楼的早膳。”
沈棠闻言再次怔愣,前世她与阿莀定亲后,阿莀也是如此常日会来公主府邀她一同用早膳,只是每每都定在了江水楼,因她很爱里头的一道点心。
“主子?”
见沈棠发愣,南衣又唤了声:“焉二公子还在府外等着呢。”
沈棠无声叹了口气:“更衣。”
—
公主府外,焉煦一身紫色锦衣挺拔而立,不得不说他生的着实好看,面如冠玉,眉若星辰,甚至这皎洁如玉还与容莀有几分相似。
只容莀是纯挚无暇,而他带着几分锋芒。
沈棠远远瞧着,心头微微揪起,他就那么立在那儿竟像极了阿莀,只那一身的紫衣晃了她的眼。
焉煦看见她后便迎了上来:“见过公主。”
“免礼。”
沈棠随意扫了眼:“焉二公子走路来的?”
这话一出,焉煦有些茫然的抬头,眼里似有不解。
东衣连忙上前凑到沈棠耳边轻声道:“主子,按理应当与焉二公子同乘公主府的马车前往,所以焉府的马车已经离开了。”
沈棠眨眨眼,前世她好像都是乘了容府的马车,所以倒忘记这茬了。
恰此时,公主府的马车停在了门口,正好解了沈棠的尴尬:“焉二公子请。”
焉煦却走至马车旁恭敬的立着,沈棠踩着小凳上去时他适时的伸出手臂,沈棠顺手便搭在他的手臂借力上了马车,等坐好之后才发觉刚刚好像有些不太合适。
然焉煦已面色平静坐在了她的下首,好似刚刚是再平常不过的一件事。
事情都过了,再拿出来特意说好像有些欲盖弥彰之嫌,沈棠便索性也没当回事。
然到了边月楼用早膳时,沈棠才觉得不对劲,这人的安排格外细致,点心也都是她平日里惯爱吃的,一举一动都极为妥帖,沈棠突然觉得有些头疼,这小公子怕是误会了什么。
沈棠琢磨了许久想找出一个适合的理由,最后到嘴边的却是:“不知焉二公子贵庚?”
话一出口沈棠就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好端端的问人家年纪作何!
果然,焉煦放下筷子极其郑重的回道:“回公主,焉煦今年八月到十七。”
东衣南衣捂嘴笑了,公主怎如此着急。
沈棠原是瞧着焉煦年纪应当还小,所以打算以此作为理由拒绝,这下倒好,硬生生成了问八字。
沈棠无声叹了口气,她果然不适合迂回婉转,遂放下筷子直勾勾的盯着焉煦道:“若我说,我无意成婚,焉二公子信吗。”
不知为何,对上那双眼,她莫名的觉得有些心虚:“并不是焉二公子不好,焉二公子皎洁如玉才情了得,自是甚好,只是我眼下不打算成婚。”
气氛一度沉寂,东衣南衣对视一眼连忙低下头。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焉煦道:“可是…我游船都定好了。”
沈棠:……
“游…游湖还是可以的。”
焉煦灿烂一笑:“嗯。”
沈棠松了口气,她就怕伤着人家小公子自尊心,看着这般灿烂的笑容才放下心,然却听人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