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前世并没有出事。
而今生唯一不一样的,便是容莀下了场。
所以这件事很有可能因容莀而起。
沈棠只觉得后背发凉,难道是李昭?
他既然是重生而来, 就算她疏离容莀,他也一样知道容莀对她的意味着什么。
所以,他这是在逼她出手?
可是,他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然接下来的一个消息,让沈棠更加确定了这个猜想。
毒药在杨翎的考间找到!
沈棠捏着户部尚书的人送过来的牌子,眼里一阵寒霜。
只有李昭知道她去见了杨翎,杨翎手里有她公主府的牌子,只要杨翎出事,白庭之必定要拿她的牌子保人,也就一定会将她牵连进去。
李昭,好狠的算计!
沈棠没有半点头绪,但眼下必须得尽快去走这一遭。
杨翎既然有她的牌子,那么外头的人也都会自然而然点认为他是她长公主府的人,她不去也得去。
然刚一出府,便撞上了李昭。
“嘉和,不是我。”
李昭神色急切,头发有些凌乱,也少了平日里的温和气度,显然是急匆匆而来所致。
沈棠冷冷一笑:“敢作敢当,你李昭何时如此怂包了?”
李昭拦在沈棠面前,神色极其认真的道:“嘉和,真的不是我。”
沈棠错开李昭,脚步匆忙,她没时间与他周旋,若杨翎被屈打成招,她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不论是不是你,我都会查个水落石出!”
在临上马车前,沈棠回头盯着李昭,一字一句道:“若是你做的,我余生要做的唯一一件事,便是杀你。”
马车疾驰而去,掀起一阵风尘。
李昭握紧双拳,面上一片寒气:“查!”
刚刚跟过来的金卓连忙气喘吁吁的应下:“是。”
随后又道:“可要动用暗哨。”
李昭深吸了一口气:“有多少个。”
金卓:“东宫两个,渊王府一个,二皇子处两个,几位尚书府各有一个……”
李昭无声叹口气,如今他还没出宫,手上可用的人远远不够,许多府上都只有一个,一但动用便很有可能暴露,再想往里头放人就难了。
“太子二皇子处动一个,另与此次考试有关的所有主考官全部查。”
金卓:“是。”
—
沈棠赶到时,里头混乱的局面已经得到了控制,考生分几间屋子关了起来,杨翎被单独提审。
沈棠先去见了容莀,自然没进去,只透过窗户看了眼,见容莀好端端的坐着并无受到半分伤害这才折身去了提审杨翎的屋子。
皇帝着锦衣卫全权调查此案,正在里头审问的正是锦衣卫千户杨佟,因着关键时候白庭之拿了长公主府的牌子出来,加上杨佟亲眼见过皇帝对沈棠的荣宠,是以便给了沈棠面子还未对杨翎动刑。
听闻沈棠到了,杨佟才松了口气,审什么审!他还没说几句人就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活像他对他动粗了一样。
能坐到千户这个位置,这其中的道道不可能摸不出来,杨翎这人胆子小脾气大,刚开始还冲他们又吼又叫,现在又跟个怂包一样哭的不成样子。
若说他有胆子下毒,杨佟自是不信,这杨翎恐怕是哪几位贵人博弈拉出去挡刀的,刚好他又掏出了长公主府的牌子,他也就乐得卖这个人情,没对人用刑。
沈棠进去时,瞧见杨翎正眼泪汪汪的蹲在地上,一时间哭笑不得,这人…还真是…怂。
沈棠走过去将人拉起来,又用帕子给他擦了眼泪,轻声安抚着:“好了,没事了,别哭。”
杨翎止住哭声,格外委屈的看着沈棠:“他…他们…嗝…说…你…嗝…你是…长公主殿下吗?”
杨佟转过身。
没眼看。
竟还与他同一个姓,他杨家何时出了这么怂的男人。
虽然不合时宜,但沈棠还是被他这副模样逗得笑出了声,而后给他理了理头发拍了拍衣裳上的灰尘:“是,我是长公主,所以别怕,我会护你的。”
此时的杨翎与念儿何其相似。
念儿每每被李昭训诫了,都要来她面前哭诉。
杨翎一听,立刻直起了腰身,盛气凌人的指着杨佟:“他!就是他,欺负我,还凶我!”
杨佟转过身,膛目结舌。
“本…本官何时欺负你了。”
杨翎:“你凶我,说是我下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