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身家不错,长相一流,脑袋也似乎很厉害,重要的是,还很接地气。”
“有那么厉害吗?”阮襄虽然也觉得他不错,但苏玫玫说的也太夸张了吧,“你不觉得这种人很自负,不幽默而且高冷吗?”
苏玫玫有些吃惊地看着她,然后若有所悟的笑了起来,也就没再多问,“对了,考完试暑假出去玩吗?”
谈到暑假,对阮襄来说就是一个不可避免的问题。暑假就意味着下个学年就大四了,大四基本上课就少了很多,因为大家都会利用这一年的时间为将来做准备:是就业,还是考研,或是对外院学生来说比较普遍的出国。
他们也曾经在烧烤摊上聊起过这个话题。余晓已经决定了要考研,毕竟他成绩放在那儿。李敏家里说了要帮她找合适的工作。苏玫玫则最潇洒,找个有钱人嫁了,不过她又附赠了一句,一个合适的有钱人。
对阮襄来说,出国,她没这个经济背景,考研,意味着将来的几年没有什么收入,所以都不是她想象的能自立机会。她的唯一想法是工作。所以她在考虑找一个暑假的实习。
“你知道我要找个实习或兼职,恐怕没时间出去玩。”
“那不挺可惜的。那好吧,有什么实习的机会我帮你留意。”
顾易北第一次出差回来给她带礼物。
这段时间下来,他几乎把这里当成了常住地址。以前是两三个月过来一次,现在是下了班开将近两个小时的车都要在这里过夜。
一个做工精致,风格简约的手袋静静地趟在礼盒里。翻开里面,才看到几个低调的英文字母。
“喜欢吗?”他看着她接过礼盒,小心翼翼打开,盯着盒子里的东西看半天。
“嗯,很漂亮。”没有夸张的标示,这样的包,背在身上,也不会人起哄。而且这个颜色一直是她的心头好。以前有段时间放学回家,经过某个商场,上面海报上产品她会看上好半天,就是因为那个颜色非常的舒服。不过,“这个不太适合在学校里用,大小不是很适合文件夹。”
她说的大实话,他却笑了。哪有女人这么不懂情趣的,收到一个品牌包,居然说不合适装文件夹,“那回头再买个大小合适的。”
她虽然不太看时尚杂志,但她知道这样的品牌大概是什么价位,他难不成还要真给她再买一个?“其实…你不用送这么贵重的东西给我。我不太用的着。”
“现在用不着,也许以后会用,先留着。”他口气变得有点不自在。
骨节分明的手指触到她的手,她没有缩回去,他才拉她坐到身边,转了个话题,“最近学习开始忙了,一天到晚都在看书?”
也许是自己刚才拒绝得有点笨拙了,她也缓了下口气,“是啊,要考试了。”
“需要学很多东西吗?”他拿起她放在茶几上的书,随手翻了翻。
“文学史最麻烦,因为有很多材料都是旧文法和中古词汇,需要查很多资料。”
“嗯。”他应了一声,似乎是在认真地看其中一段。
等等,他好像在看一段叙事诗的原文,蝌蚪一样的文字,似曾见过却不认识的古英文词汇。
“你在看哪儿?”
“嗯?你是说这段贝奥武夫斗龙的这一段?哦,以前在英国读书的时候看过。”
他这么一说,倒是勾起了她对他求学经历的好奇心。“你后来去了英国?”
放下手中的资料,他将目光放到她身上。“想知道?”他的过去?
“嗯。”说起来,她确实没有去了解过。但他这样子,好像是要买什么关子。
他狡黠的目光带着微微的笑意,直勾勾地盯着她,盯得她心里发慌。只见他似乎无意识而又带着挑逗的舔了舔唇角,“那…先亲一下。”
她脑袋里哄的一声,脸爆红起来,“算了…”
只是,她头还没扭过去,他带着侵略性地吻就追了上来,锁住了她的唇。
整个画面仿佛似曾相识,但不同于那天在车里的蜻蜓点水的一吻,他今天来得急促而疯狂。唇刚触及到,他的双手就立马跟上,扣住了她的脑袋,炽热就如洪水决堤般涌过来,席卷她,淹没她。
唇齿间的酥麻扩散,似乎挠动到胸口的某个地方,痒痒的,麻麻的,带着一点的颤涩,却又很舒服。
当她的手抓紧他的衣襟的时候,她甚至能感觉到他游移在自己脸上的唇角微妙的上扬…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一股被打败的挫折感。
那天,他放开她,是因为她快呼吸不过来了。带着成就感和歉意,他没再碰她,他们就只是聊天。
转了学后,他吊儿郎当的态度,被校长转述给了家长,他父亲因此大发雷霆。那之后,他才开始用心学习。这也是为什么他会考成绩突飞猛进的原因。
他中学会考后就被父亲送去了英国。他父亲看了好几个学校,都不怎么满意。最后是他敲定了一个学校,原因是那个学校允许他在自己设定的时间内完成学业。于是他两年后中学毕业,就进了一所瑞士的大学,然后又用三年多的时间完成了他的本硕连读。
“怎么可能那么快,你那是什么三流学校?”她仔细一看大学的名字,却噤了声。她了解过他很聪明,但确实没有想过,原来他是属于那些被称为“精英”的人。
“我和教授商量了,他同意专门给我设考试,来测定我的学习和研究成果。所以,理论上,完全可以用一半的时间完成学业。当然,也需要花一些钱,毕竟教授的时间也是需要金钱来衡量的。”
“你那么高人,那怎么没从小就被送去什么精英教育,跑来挤我们这一般中学?”他那个笑,语气里骄慢的成分让她嗤之以鼻。
“那是因为我妈。我爸妈的教育理念不一样。”他只说了这么一句。
但阮襄大概明白了。也许他初中之前,都是母亲在安排一切。而初三母亲过世后,他就被父亲推上了加速跑道。
人和人之间,就是这样的不同。而际遇的变化,很多时候也是让人抓狂的原因吧。
六年前,她站在高处,感觉自己是在平视甚至是俯视他,但其实他是在另一座更高的山峰上,只是因为地平线的弯曲而让她错误理解了自己的高度。
现在她觉得,他其实离他很远。
作者有话要说:
☆、外院姑娘和陪酒女郎
考完一门课,大家松了一口气走出教室。阮襄正要和苏玫玫去图书馆,却看到余晓还留在座位上,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似乎没有人要理会他。而他,也没有要动一下的意思。如果没人搭理他,难道他要一直坐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