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 / 2)
却见赵瑀指着胸口说,“你衣服破了。”
笑容凝固,李诫僵硬地低下头看看,胸襟处一个小口子,看样子是被树枝之类的划破的。
“哈、哈哈……那个,的确是个口子……”
赵瑀回身拿过针线笸箩,“你站起来,我替你补补。”
李诫个子高,赵瑀还未长成,个子堪堪到他的肩膀。
赵瑀举着胳膊,很是认真地缝补,袖子落到臂弯中,露出她莹白如玉的皓腕,在水红色纱衣的衬托下,越发显得白中透红,润腻无比。
还有她身上淡淡的香气,李诫不知道是什么香,闻起来很舒服,竟比什么龙涎香、沉香都要好闻。
虽然知道这很唐突,他还是弯下腰想要离她更近一点。
“你别动,马上就好!”赵瑀摁着他的肩膀,不方便拿剪子,就用牙轻轻要咬断线头,末了用手给他平整下衣服,抬头笑道,“好啦。”
李诫的面孔近在咫尺,二人几乎要碰上。
一瞬的呆滞过后,两人分别火速后退几步,赵瑀拿起桌上的茶杯,结结巴巴说:“我、我去给你倒水。”
李诫点点头,面上还算平静,耳朵根儿却泛红。他侧过身不敢正视赵瑀,掩饰般地翻着桌上的画册子,似乎在看,但神情明显的心不在焉。
几息过后,他的眼神渐渐发直,神色变得极其古怪。
一幅幅神仙打架的画面赫然入目,人物栩栩如生,就像活了一般,且绘制精良,纤毫毕现,叫人想看不清楚都不行。
刚刚平复的心又开始躁动,浑身的血液沸腾着,山呼海啸般咆哮起来。
李诫慢慢捂住了嘴。
赵瑀端着茶过来,见他傻愣愣地看着册子发呆,好奇说:“这画册子好看吗?我母亲给的,让我好好看,我还没来及看里面是什么。”
说着,她就要去拿。
李诫啪地合上画册,“没什么好看的。”
却是晚了,赵瑀已经看到了。
纵然再不经人事,此时她也知道这册子画的是什么,顿时羞得一张俏脸几欲滴血,小脚一顿,“哎呀”一声双手掩面躲进了内室。
珠帘晃个不停,李诫慢慢地笑了一笑,笑容没展开到最大,嘴角又耷拉下来。
他默然将册子揣进怀里,悄然离去。
到最后,他也没问温钧竹的事情。
赵瑀用冷水洗了几次脸,才算让脸蛋不那么烫,她本以为这晚必无法入眠,但不一会儿便朦胧睡去,直到第二日被母亲摇醒。
天光蒙蒙发亮,赵瑀迷迷瞪瞪看着母亲,分明是没睡醒的模样。
王氏笑道:“人家大姑娘成亲,头天晚上都是紧张得睡不着觉,你倒好,睡得真安生!”
赵瑀也觉奇怪,只要看见李诫,不管有什么事,她都能安然入睡,也真是奇了。
王氏催着女儿梳洗,“一会儿全福人给你绞脸,你拿热水洗脸啊。”
可直到用过早饭,也不见全福人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氓之吃吃”的手榴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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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们,吻你万千!
第19章
按说昨晚全福人就应该去李家新房扫床,但临了有事没去成。当时王氏心里就咯噔一声,生怕出点意外,还好人家给老太太递了话,说今日一定会到。
谁成想今天她竟也没有来!
这位全福人是本家族亲,王氏要叫一声五嫂子的,往日里很稳重的一个人,不想紧要关头却接二连三出岔子。
王氏是真急了,立时就要找老太太商议,无论如何定要再找一个。
赵瑀忙拉住母亲,“全福人是老太太定下的,这明摆着是故意给我难堪,您去也是白挨她一顿骂。再说现找也来不及啊,何必费这个力气。”
王氏急得坐不稳站不宁的,“没有全福人,扫轿子、熏轿子这些谁来做?女孩子出嫁,一辈子就一次,怎能如此敷衍?老太太也是左性儿,她以为难为的是你,其实丢的可是赵家的脸面。不行,我得和她说说去。”
赵瑀没劝住,只得随她去了。
大约半个时辰过后,赵瑾和赵玫结伴而来,她俩穿着家常旧衣服,没做任何格外的打扮,特别是赵玫,头上还戴着一朵白色绢花。
赵瑾一来就拿着帕子掩口笑道:“真冷清,竟不像出嫁,反倒像赶出家门似的。”
赵瑀冷冷道:“与你无关,无事请回。”
“大姐姐,我是好心来告诉你一声——五婶子一听说你嫁的是个下人,当即就气倒了,直嚷着丢人,再不肯做你的全福太太!”赵瑀嘲讽道,“你相公是做了官,可别说一个七品芝麻小官,就是做了封疆大吏,他也仍旧是奴仆出身,一辈子低人一等!”
赵瑀盯了她一眼,笑了,“哦,原来你是嫉妒我。”
赵瑾恼了,嚷道:“我嫉妒你什么?你嫉妒我才对!你还不知道吧……”她语气很是炫耀,“我接到建平公主的请帖了,她邀我去西山礼佛,还说过几日带我去晋王府给王妃贺寿。哼,你能去亲王府,我一样能去。”
赵玫羡慕地看了她一眼,转头怒视赵瑀,好像她得不到公主的邀请全是赵瑀的罪过。
赵瑀忍了口气,还是说:“建平公主居心叵测,你少与她来往的好,当心连累全家。”
“呸,少挑拨离间,你见我有贵人提拔心生不满,我才不会上你的当!哦……我知道了,我是晋王府的贵客,你却是王府奴仆之妻,到时见面,你须得向我行礼,你不愿意是吧?”赵瑾拍着巴掌大笑起来,“我真期待那个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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