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刚刚还在这里的啊,白衣白发,怎么突然就不见了。”她讶异的四处寻找,但的的确确的找不见刚才那个男人了。
“你会不会是看错了,这里就青黛一人,如果有别人在,我不可能感应不到的。”宁折说这句的时候又将整个小院探知了一遍,依旧没有感觉到有第三个人的存在。
她肯定自己不是眼花了,因为伤心剑也是有反应的,既然宁折感觉不到,那就说明,这个人的修为远在宁折之上。
这个人,是青黛的病人还是其他什么?
“来,喝茶,突然来找我什么事。”青黛一边说着一边瞟了眼窗外。
宁折将来意说了,她听了也是讶异:“我与绿薇已经三年未见了,不过你们是不是太紧张了,她好歹是无极老母的弟子,放眼这三界,与她有仇恨又打的过她的有几人,才几日不见而已,说不定她现在正在哪里闭关呢。”
她说的也并无道理,仙神需要修炼,很多时候会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呆百年千年的,也许绿薇真的是去闭关了。
宁折不好多问,闲聊了几句后起身准备离开,青黛叫住他:“宁折,你放心,我知道事情轻重的,阿致的事,我绝对不会乱说的。”
她态度诚恳,看起来并不像撒谎的样子,但她的一只手却搭在宁折的肩头,还是一如从前的亲密。
“多谢。”宁折不着痕迹的移开身体站了起来,可就在这时却无意看见矮桌底下有个茶杯。
而且杯里的水还是温热的,这茶杯没有倒,所以不是掉下来的,应该是被藏在这里,孟如意没有说谎,这里真的还有第四人。
只是,为什么孟如意能看见而他看不见。
他不动声色的站了起来,由着青黛将他送出院子。
等远离青黛的住处后,他才解了结界放她出来:“你说的没错青黛那里的确还有一个人,你看见他长相没?”
她点了点头:“看见了,年纪不大,人类年纪三十岁上下,但一头白发,眉眼温和,哦对了,他右眼下有一颗泪痣。”
宁折仔细回忆了一下:“仙界里修为比我高的,并没有白发泪痣的男子,这人会是谁?”
青黛在送走宁折后,也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她关上门后恭敬道:“神君,您出来吧。”
丝瓜架下,孟如意见过的那白衣白发的男人温雅的走了过来。
“神君见谅,事发突然,小仙并不知冥司的少君会来。”青黛小心翼翼看着来人。
男人神色平和的在院中石桌上坐下:“无事,我们继续吧。”
“是。”青黛取了一个方盒出来,然后用刀将男子手腕处的血管割开,将盒中的褐色小虫一条一条的放进去。
这本是一件很恐怖的事,但男人好像已经习以为常:“你这手上的功夫不比你曾祖父差,不错。”
青黛轻轻抹了抹额上的汗:“谢神君夸奖。”
--男人临走的时候又问道:“冥司少君如今的妻子是谁?”
青黛愣了一下,但又不敢隐瞒:“是个凡间女子,叫做孟如意。”
“哦。”男人淡淡的应了一声,随后消失在院门外。
当天晚上从小岛回来后,孟如意又做梦了,这一次不是白天而是黑夜。
黑夜里,她又见到了女娥,这一次,她好像长大了些,身体不再是第一次梦见时的扁平,她已经有了曼妙的曲线,眉眼中也有了好看的风情。
她穿着一件单薄的衣衫,赤着脚在林间快速的穿行,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
不久,一座小木屋出现在林子里,屋子里透着温暖的火光,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正站在门前张望,模样清俊,眼下一颗泪痣,竟是她白日里见到的那个男人的少年版。
奇怪,为什么会梦见那个男人,难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么?
“不是让你不要来么,你怎么又来了。”男孩嘴上责怪着,但声音里却是宠溺。
“不是让你不要等么,你怎么又在等。”女娥古灵精怪的回道,然后一把扑进男孩的怀里,小猫似的在男孩怀里蹭了蹭:“我想你。”
男孩也紧紧抱着她:“你这样跑出来,你家里人知道了怎么办?”
“我不管,那是以后的事。”女娥娇嗔一声,然后将男孩拉进小木屋里。
不一会儿,木屋里就传来男女欢好的声音,而且听起来女娥颇为主动。
孟如意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又做起了关于女娥的梦,而且梦里还有这样的事发生,这是在暗示什么吗?
她正想着,突然感觉身边来了一个人,回头一看,吓的她心都跳到了嗓子眼,那个和她长的一模一样的女孩子又出现了。
此刻,这个女孩也长大了许多,不再是初见时的七八岁的模样,而是已经十三四岁了。
--女孩面无表情的看着木屋,那些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竟然对她一点影响都没有。
“你……你究竟是谁?”孟如意鼓起勇气问道。
女孩一开始并未说话,直到那木屋中的木板停止吱吱作响,她才冷笑一声:“他该杀。”
他?指的谁?是女娥还是那个男孩?又为什么该杀。
梦到这里,孟如意又醒了,她摸了摸额头,一手的冷汗。
此刻天还未亮,她与宁折的关系又冷,也不好将这样的梦告诉他,于是又躺回床上,完全没有发现伤心剑上的那滴眼泪,颜色又深了。
在她再次入睡的时候,宁折那边却收到了密报。
“你看清楚了,绿薇元君是被一条大蛇给掳走了?”法案之上,宁折正在询问冥差带回的土地神。
那胡子花白的土地神也不敢肯定:“其实小老儿也没看的太清,只是看到一个女元君在逃,忽然一条巨大的金蛇将那女元君缠住,然后就不见了。
“你既然见女元君被袭击为什么不上报?”宁折面色不悦,可见是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