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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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砚紧紧皱着眉头,追问道:“什么是离魂?”

谢清遥摆摆手,“应该就是她如今陷在过去,梦境里她会把她心中最不能放下的事情再经历一遍。”抬眼看到宋砚紧皱的眉头,语气里满是酸意,“呵,这才多久,就把你抓得牢牢的……”

宋砚不理会他的调侃,目光紧紧的黏在赵嘉禾脸上。“哎呀,她才多大,离魂用不了多久的,别担心了!”谢清遥挥挥手,打了个哈欠,困倦道,“我先回去睡会儿,忙活了一晚上,你也去歇歇吧……”

宋砚一出猎场就把他扯过来,他很困的好吗?

宋砚看赵嘉禾衣服上因为刚才拔箭,满是血迹,脏污一片,他想着帮她换身衣服,否则穿着这样的衣服,应该会不舒服吧?

他帮她解开衣领的盘扣,露出一截白嫩的脖颈,由于失血过多,此时她的皮肤很是苍白,脖子下青色的血管隐约可见,她安静的躺在那,睡颜恬静。

宋砚不知道为何,耳尖微微发烫,总感觉自己像个轻薄无礼的纨绔。他心底默念,我只是帮你换个衣服,让你睡得更好一点而已。

他继续拉开衣领,重重呼了一口气,心无旁骛。

谢清遥推开门,急声道,“忘记告诉你了,离魂的人不能惊扰,否则容易永远沉睡下去。”

宋砚手一僵,急忙收回手,背脊上顿时冒出冷汗,如果刚刚他帮她换衣服,弄醒了赵嘉禾怕是弄巧成拙!

他坐在床沿,静静地看了她一眼,平复刚才的心悸。谢清遥转身就走,不看了,再看下去他会忍不住毒死赵嘉禾!

赵嘉禾看着刘氏扔过来一套破旧的男装,“快点换上,等会儿就要走了!”她静默地接过去,心底居然还有心思嘲讽,真是小气,一套新衣裳都不给她做一套。

她将衣服翻来覆去地看了看,第一次穿男装,动作有些生疏,折腾了好一会儿,才穿上衣服。衣服有些大,就像是挂在赵嘉禾身上一般,空荡荡的,风一吹,衣料四处鼓动。

赵嘉叶在一旁抹着眼泪,不舍地望着他,赵嘉禾跳上门外的驴车,冲她招招手,笑得灿烂,“阿姐,我走啦!”

赵嘉叶跟在驴车后,一路追了很远,直到赵嘉禾的身影消失在小路那一头。

赵嘉禾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忽然心底涌上一股不安。总感觉这次离开了,她与阿姐,会是最后一面。

赵嘉禾被安置在了一个小客栈内,里面住了许多与她差不多年纪的男孩子,据说都是要送进宫里做太监的。他们比赵嘉禾先来几天,对于这个长相精致的小伙伴很是好奇。

“你多大了?是哪里人?”一个个围在她身边,不停地问问题。赵嘉禾的愁绪被稍微冲淡了一些,一个个回答。

不消一会儿,她就和他们全都混熟了。她从他们口中得知,他们是要往京都去的,只是入宫之前,都要进行一些礼仪训练,不然入宫之后,冲撞了贵人就不得了了。

管事是一个很严厉的老太监,面白无须,长相很是阴柔,一双眼睛阴沉沉地盯着人,他们稍稍犯错,就会被他拿鞭子抽。赵嘉禾初来乍到,没有其他人熟练,已经不止一次被管事罚了,手上背上已经布满了鞭痕。

等她稍微熟练了一些,下一个礼仪又变成了跪身礼,惩罚也就变成了罚跪,她每次跪完,膝盖都是青紫一片,走路都是一步一步挪动,半天才能回自己的屋子。

于是赵嘉禾学会了自己偷偷地练好第二日的教程,以防管事责骂。日复一日,她成为了整个院子礼仪最好的孩子,管事对她也和蔼了许多。盛夏一过,农家的庄稼要收的时候,他们这一批人都要送往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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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管事推开她的屋子,对她说:“听说你是稻花村的?今日我要去那里办些事,你要不要回家看看?”

赵嘉禾一愣,继而喜上眉梢,点点头,再次坐上了回去的驴车,然而这次回去的心情截然不同。

赵嘉禾推开篱笆门,高兴地喊了一声“阿姐”,可是房子里无人应声,赵嘉树怯怯地站在窗户旁,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她。

她尽量柔声道:“阿树,三姐呢?”

没想到赵嘉树惊慌的像兔子一样跑开了,留下一句,“我不知道!”

赵嘉禾心沉下去,忽然有股不详的预感,果然,她们住的屋子里堆满了杂物,赵嘉叶的床铺已经不在了。

她愤怒的冲到主屋,一把推开房门,响声震的屋里的人一个激灵,才一个月不见,刘氏就长胖了许多,气色红润,以前枯黄的头发也养的乌黑发亮,她看到赵嘉禾气势汹汹的进来,眼神闪躲结结巴巴道,“你,你怎么回来了?”

赵嘉禾开门见山,“我阿姐呢?”

“她出门去了。”

“何时回来?”赵嘉禾追问。

“明日吧。”刘氏轻声道。

“那我就在这等到明日!”

刘氏没想到她居然如此坚持,改口道,“她明日不回来,要十多天才回来!”

赵嘉禾目光像是带了针,刺人的紧,刘氏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三姐死了!”旁边忽然响起一声稚嫩的声音,却无异于一道惊雷劈在她脑袋里,她只觉得耳边嗡鸣阵阵,周边的声音听不真切。

她猛然转头,死死盯着他,“你骗我!”

赵嘉树从来没见过这么凶戾的赵嘉禾,一下子被吓的哭出声来。刘氏看到了,急忙心疼的抱起他,低声哄道,“乖宝啊,别哭别哭!”转头骂道,“死丫头,你吼什么吼,吓到你弟弟了!当初是你要去报官的,三丫头是你害死的!”

“你如果不去报官,那瘸子肯定不会愤怒到心生歹意,想要生米煮成熟饭!你三姐也不会屈辱的投河自尽!”

赵嘉禾脸上的血色尽褪,眼里满是茫然,三姐……投河自尽?

她往后跌了几步,勉力靠在墙上,她听到自己苦涩的声音,沙哑如破铜,“三姐的墓在哪?”

她要去看看她,她要去她面前惭悔,刘氏没有说错,是她害了她……

“河水很急,没捞着。”

赵嘉禾没想到,她居然连阿姐的墓碑都看不到……

“阿姐!”

宋砚霎时睁开眼睛,发现赵嘉禾正泪眼朦胧地盯着床帐,愣愣地落着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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