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原本引着蓝漓上楼的那伙计和蓝漓照了个面,愣了好半晌,“王妃,您……您这是从……”封先生那里出来啊……
蓝漓礼貌的嗯了一声,错开小二,下楼,上了马车,绝尘而去。
马车之上,彩云瞪着那只小瓷瓶,“小姐,这是什么东西?”
“要命的东西。”蓝漓手中握着那瓷瓶,眼神也落在瓷瓶之上,淡淡吐出一句话来。
“要命……”彩云吓了一跳,连忙将蓝漓手中的瓷瓶抢了过去,“那小姐还是小心些的好,那个萧明秀,没想到心思这样的歹毒,真是……可她是北狄公主,与汝阳公主说起来并没有什么仇怨,汝阳公主现在又是和亲长公主,以后嫁到北狄去,也是给她那没能耐的父王一个强有力的后盾啊,为什么现在想害汝阳公主的性命?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我也不知道。”
而且萧明秀对白笛下手,这并非第一次。
上一次的合欢之毒,蓝漓姑且还可以当做是她是想利用白笛的死嫁祸叶赫王,引起纷争,那这次又算什么?
是想将白笛这条命算到自己头上来?
……
另外一边。
萧明秀和胡汉已经换回了北狄服饰,二人骑着马走在大街上。
萧明秀还是那副活泼而烂漫的样子,即便是京中最近情况复杂,与她来说,也好像没有影响一样,那样子,更不像是刚刚威胁一个人去取另一个人性命的样子。
“嘿。”
胡汉猛地抬头看向萧明秀。
“你在想什么呢?”萧明秀笑问道:“心不在焉?我认识你那么久,可还从没见过你这幅样子。”
“没……”胡汉坐正身子,“没事。”
“没事?”
“是。”
萧明秀挑眉,“你不会说谎,你的眼睛告诉我,有事。”
胡汉有些窘迫。
“说啊,有什么就说,别憋着。”萧明秀驱马向前,胡汉虽只是她的护卫,但自小和她一起长大,她太过了解胡汉,如果不是有心事,怎么会像刚才那个样子,她还真有些好奇,自己这个木讷的护卫,会有什么心事。
胡汉不知道说什么好,但背脊却挺得笔直,略微宽厚的北狄服饰之下,已经开始沁出汗珠。
萧明秀虽再没有说什么,但胡汉知道,她在等着。
“我……”他支吾半晌,口气有些艰涩,“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怎么做?”
“给封少泽那个,那不是什么救命良药,是——”胡汉猛然住口,意识到主仆二人正在街市之上,虽然因为那莫名的昏迷之症,街道上的人少了许多,但还是有人的。
他压低了声音,“那可是见血封喉的……公主不是说过,汝阳公主会和亲北狄成为王上的妃嫔,赵家的势力会因此帮着王上,到时候可以削弱叶赫王在北狄的势力,如今却为什么又要……”
前面的骏马忽然停下了。
胡汉连忙勒住马缰,也停了下来。
“公主,胡汉是不是说错话了……”
“你说的没错,我原本的确是这个打算,包括那合欢之毒,也并非真的想要谁的性命,只不过是想嫁祸给王叔,可没想到,最后王妃姐姐……”她笑了笑,眸中却没有半分暖意,“我这么辛苦,算得上忍辱负重了,他们却……我就是见不得他们好。”
她忽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有些突兀。
胡汉怔了怔,却听懂了几分,闭紧了嘴巴。
“走吧。”
“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