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屁孩态度太恶劣了。萧可拧眉:“熊孩子,怎么能这么跟你妈妈说话。”
妇人微微点头,跟萧可道谢。又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插话。只是片刻,也走了。
似乎是察觉到屋里阴冷的鬼气消散了些,小男孩这才探头看了看,见没了母亲影子,才冒头。萧可说道:“你不相信我是能收鬼的道士,可是刚才我跟你妈妈说话,你却很紧张。但你妈妈想靠近你,你却很凶。”
话还没说完,就见他下了床,鞋也没穿,大步走到萧可床尾。萧可眨眨眼:“小鬼你干嘛?”
他抬腿,往她打了石膏的大腿上踹了一脚:“不要你管,长舌姐姐。”
“……”萧可气炸,熊孩子你过来我保证不揍扁你!
阿白晚上晃悠悠过来时,就见萧可脸上挂满了显而易见的“我要宰了你我要宰了你”,瞬间瘫坐一旁:“下次我会早点来陪你,再不看其他妹子了。”
“别挡住我瞪熊孩子。”
“噢……”这种自己没有熊孩子重要想更熊一点的想法简直要不得。阿白抬头往对面床上看去,那啃鸡腿喝鸡汤还……还时而抬眼得意洋洋看他们的小鬼好像略欠揍啊。
“嗝,好饱。”
今天只啃了馒头就酸菜的萧可快要被气晕了,完全不能理解宋伯伯单身快五十年在吃喝方面是怎么过来的。
阿白摸着下巴动了动身,往左挪了一点点,又往右挪了一点点,好奇道:“茅茅,他该不会是看得见我吧?”
“对啊,他有阴阳眼。”
“我也看见过有阴阳眼的人,不过无一例外一见我们要么浑身冒冷汗要么鬼哭狼嚎的跑了。年纪这么小还这么淡定很难得啊。”阿白饶有兴趣往他走去,往手指呵了呵气,抬指——
噔~
弹指在小男孩光亮的脑门上拍出个嘎嘣。
萧可内心的小人已扶额,到底谁才是三岁小毛孩呀。
“……”小男孩瞪大了眼,眼眶一红,鼻尖微动,欲语泪先流……
阿白傻眼了:“我弹的力气很小啊,真的很小!别哭!我再也不弹你嘎嘣了,给你唱歌好不好?跳舞?做鬼脸?”
“好啊。”他眨眨眼,眼泪瞬间蒸发,透着三分狡黠,“叔叔答应的了,不许反悔噢。”
阿白怒,这哪里是熊孩子,分明就是头熊!还有,他是哥哥,不是叔叔!
萧可无奈看着两人,不能动弹的她只能倚靠墙上。余光微微往右边窗户那看,果然又看见了白天看见的那个妇人。妇人正趴在窗台上,目光柔和看着小男孩。
她收回视线,往小男孩的病床名牌看去——
板板。
半个月后,萧可出院了。在她出院前几天,板板也出院了。
在这十天里,萧可见到了板板的爸妈,帅气的爸爸和美人妈妈,起先还奇怪,经过阿白的打听,才知道那是继母。在板板的亲生母亲黄莺过世后,也就是板板三岁的时候嫁了板板他爸。
萧可还以为会有个很恶俗的后妈故事,后来听说那继母为了板板,向板板他爸声明不会生孩子,也确实对板板很好。从黄莺趴窗口看着屋里如今的一家三口的眼神就能看得出来了。只有羡慕,没有怨恨。
这种鬼很难会害人,但萧可还略有点担心,趁着黄莺不注意,在她身上挂了个咒,一旦她身上出现戾气,她就能感知,再找到她将之消灭。当然,她希望永远不会有这机会这么做。
萧可沐浴在久违的阳光下,感觉整个人都活了。因为还是大白天,所以阿白他们都没来。
宋定安把她送回去时,萧可想起件重要的事来:“阿白的事有着落了吗?”
“没有。”
“噢……要是鬼娘他们肯告诉我具体年份就好了,可却一直隐瞒……难道还有什么□□?”
萧可猜了一路也没想通,进了宅子,刚到后院,就听见阁楼上传来麻将碰撞的声音。她眯眼抬头看去,正好窗户那边也有人探头看来。
那张苍白的俊脸正好在窗户阴影下,有些许阳光光束斜映,看的更分明。萧可这一看,竟然从阿白的脸上看出温柔两个字。
她赶紧晃脑袋,清醒啊茅茅!不对!清醒清醒啊萧可!
等阿白直接从阁楼遁了木板落到一楼,萧可想镇定的板起脸,那声音已温和说道:“鬼娘已经做好了饭,吃吗?”
萧可立刻变成啄木鸟:“吃啊吃啊。”
……好像有哪里不对。
酒足饭饱的萧可元气大增,一点也不想动弹了。见阿白收拾碗筷往厨房方向钻去,看着他飘扬的头发好一会——被猰貐烧掉的头发还没有长齐。
阿白再出来时,萧可已经不在那了,不由黯然神伤,负手望着天花板:“好无情的妹子啊。”
“阿白。”萧可从门外进来,清咳一声,咔了咔手里的剪刀,“我给你剪头发吧,长短不一太难看了。”
阿白戳了戳她手里的剪刀,狐疑脸:“茅茅,以你毛毛躁躁的性格,会剪的更难看吧?”
“……”
阿白脸色更白了:“茅茅以你的面相来看,除了睡觉,其他特长根本不会啊。”
“……我会抓鬼,是茅山门下连夺三年冠军的最强小师妹!”
“哦。”
“……天罡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