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纵被她搞得心慌, 这架势, 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事, 搞得小时候他被他爸审似的。
“易纵, 我准备辞职。”程窈窕慢吞吞道。
易纵皱眉, 隐约猜到什么, 神经松了下,往后一靠,姿势闲适几分。
他看她眼,示意她继续说。
“远程不适合我。”
“哪方面?”
“部里勾心斗角的因素是一部分, 企业文化是一部分,再说句不厚道的话,”程窈窕略略抬眸看他,“远程走不长久。”
易纵来了几分兴致,单手撑住下巴,指尖点着下颌骨,“怎么这么说?”
“你心里没数?”程窈窕忽而笑开,“让我猜猜,你是不是准备对远程下手。”
这回他笑不起来了。
程窈窕正起脸,“易纵,我不喜欢你不经过我同意就插手我的事,这么说挺不知好歹,但不是别人给我善意我就要接受。”
“我就问你两件事。”
易纵神情不似刚才那般好,压着脾气,“你说。”
“你有没有私下接触过成晟叶?”
“有啊。”
接触还挺多。
“昨天跟你吃饭的是不是孟晚?”
易纵点头,想想开口解释,“我跟她是公事,吃个饭没别的意思。”
程窈窕叹气,“我没说你们有什么,你跟他们接触做什么我不管,不要扯上我。”
昨天易纵请孟晚吃饭,今天孟晚便找她问她有没有兴趣跟她一起做个项目,太明显了。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程窈窕顿住,不知怎么说下去,难道她要说她不需要,也不是这样。
她捏捏手指,放缓声,“我是希望,你能尊重我。”
易纵彻底沉下脸,又笑,哼出个字,“哦。”
甩手走了,程窈窕未留他。
门砰地合上,楼道里灯光一闪一闪,似在配合他起伏的情绪。
他落在昏暗的光里,她陷入阴影里。
易纵立住,等了会,门后毫无动静,唇抿成条薄线,头也不回地离开。
程窈窕在玄关处站许久,没拉开那扇门,楼下传来汽车疾驶而去的轰鸣声,她腿忽软,失力跌回沙发上。
她是不是把话说太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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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易纵和池砚碰面时,两人垂头丧气,一副难兄难弟的模样。
池砚不解,“哥,你最近不春风得意么?”
听陈织说,他应是爱□□业双丰收才对。
“得个屁,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他嗤了声。
“你呢?”
池砚偏头避开他视线,犯怂,声音闷哑,“还是徐图的事。”
果不其然,易纵嗤笑。
池砚拳捏得泛白,他也不知怎么办,他跟徐图,算什么回事呢?
程窈窕真沉得住气,三天,一个电话没有。
易纵心烦得紧,会开到一半,差点撂担子走人。
程窈窕并没他想象中清闲,她心里没底。
她和易纵头一回吵架,他们在感情方面都是生手,年龄增长伴随着为人处世的周全,却不意味能学会如何去爱一个人,如何用彼此都舒适的方式和爱人相处。
这需要经验,也需要积累。
程窈窕几次想拨他电话,临了没拨出去。
怕他还在生气。
她和易纵的矛盾根源在于认知不同,以及性格上的差异。上回易纵甩手离开,她话没说清楚,反净说些重话,她也头疼。
这次矛盾,很显然,他们没处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