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星辰活着回来对谁都不是一件好事,南宫烈不想赶尽杀绝,毕竟那是他曾经最喜爱的一个孩子,可是他也知道,只要他活着,他总有一天会回来的,现在的穆星辰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南宫家的孩子了,他不会再听他的话,也不会再心存善念的踏进南宫家。
林静姿最近忙的连去找庞子七的时间都没有,自从京香集团跟林氏合作之后,林氏集团的名声是与日俱争,起初林静姿还担心自己搞不定这样的大公司,问过穆星辰的意见,穆星辰没有隐瞒的告诉她,京香集团是他带来的,为的不是给她带来多少收益,而是降低被人盯上的风险。
林静姿不太明白危险是什么意思,但他却知道唐家之前差点出事。
林静姿是个聪明人,很多事能不问就不问,她并不想活得太明白,只要过得去就好。
林氏集团的酒会,当然少不了请穆星辰,穆星辰谁的宴会都可以推脱,林家的却推不掉,因为周孜月说了,她要去。
这大半年杨氏集团的少东家都没有出席任何宴会,有些高调宴请都请不动他的大驾,说到底还是林家的面子大,林氏有个林静姿对外高冷,不喜欢与人接触,现在杨家又出了个杨辰,居然比林静姿还要难请。
杨家的小妹现在走到哪都没人敢招惹,几次的事件已经在圈子里闹的沸沸扬扬,谁敢让她不高兴,不光是得罪了杨家,还得罪了林氏,现在只要她出席宴会,那就跟个国宝似的,人人都得哄着。
两个难以亲近的人凑在一块,无形中就将外人隔离,谁看到林静姿跟杨辰兄妹站在一块都不敢去打扰。
“你们最近怎么样,前段时间卞城闹的厉害,闹的人心惶惶的,偏偏你又塞给我一个京香集团,累得我像个狗一样,好久没见七哥了。”
穆星辰看了她一眼,“你要是不想要,我可以把这个机会给别人。”
林静姿嗤笑,“就算我不想要,你也不会把这个机会给别人的,别说的你除了我还有多少熟人似的,怎么,你难不成是想给唐家?”
这话说的要多故意有多故意,说完她还找事儿似的看了一眼周孜月。
穆星辰手掌在周孜月的小脑袋上一放,说:“看来我真不应该管你们家的闲事。”
林静姿笑了笑,“别这么说嘛,好歹小时候我也照顾过你。”
穆星辰嫌弃的撇开眼。
就是因为小时候,他这知恩图报的就一直没有断过,要是再算上庞子七,他还真能说的上是包治病、包生活、还包办婚姻呢!
周孜月推了林静姿一把说:“你别光杵在这跟我们说话,酒会是你开的,你就不去招呼招呼别人?”
“什么我开的,我有这时间去找我们家七哥多好,在这浪费时间,都是那些老古董,时间长不显摆怕被人忘了,说什么都要开酒会,我是被硬拉来的。”
穆星辰说:“想要在卞城站的住脚,却是应该拉拢人心。”
林静姿嫌弃的看了他一眼,“那你怎么不开?”
“我用不着。”
林静姿:“…”
气人不,一个初来乍到的臭小子,一眨眼就能超过他辛辛苦苦的几年,现在还敢这么大言不惭!
林静姿翻了个白眼,“你最厉害,不跟你们说了,自己在这玩吧。”
林静姿走后就被一些公司的老总给缠住了,看样子一时半会的都脱不了身。
穆星辰这边也是,凑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周孜月海拔低,感觉自己都快缺氧了。
她从人群中挤出去透透气,伸手去拿桌上的蛋糕,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
惊呼声一个接着一个,人群拥散,周孜月回头却看不清生了什么,被人群冲散的林静姿离老远叫道:“杨辰!”
铮亮的刀刃插在穆星辰的后腰上,拔出刀的人转身要跑,手里的刀突然被人抢走。
刀口飞快的划过行凶者的手腕,划开的伤口被一只娇小的手狠狠的捏住,一时疼痛难忍,男人下意识的弯下了身子。
扬起的刀已经到了他的喉咙,穆星辰制止道:“留着。”
周孜月蹙眉,不想就这么放过他,匕首在她的小手里一转,就像是一个被她玩惯了的玩具,手一扬,一落,男人一声惨叫,刀刃全部没入男人的大腿。
手握着刀柄的旋转,毫无情感的冷漠。
林静姿被人群冲散却仍旧往回走,看到这一幕,她不由得顿住脚步,愕然的看着满脸狠厉的女孩。
古宗就在楼下,得知上面有动静连忙跑了上来,看着周孜月手里的人和滴落在地面上的血,古宗大步走来,“少爷。”
穆星辰压着伤口,“这个人带回去。”喘息声很重,这一刀刺的很深。
周孜月猛地把刀拔出,低沉质问:“谁让你来的?”
男人不说话,周孜月再次扬起手,朝着他的另一条腿又是一刀,用力的剜挖,这腿算是废了。
未沾染血迹的手落在周孜月的肩膀上,微微颤抖,“交给古宗。”
周孜月不甘心,却仍是松开了手里的刀柄,刀还插在男人的腿上,她看了一眼穆星辰,黑色的西装看不出血色,但是衣摆下方的白色衬衫已经染红。
周孜月蹙眉,“去医院。”
坚持到医院穆星辰已经疼的满头是汗,为了不让她担心,他只是握着她的手,就连受伤的力道都没有加重一分。
下车的时候周孜月看了一眼,车座椅背上全都是血。
不知道他是怎么坚持到医院来的,医生检查过伤口之后连忙叫人准备手术室,伤口很深,而且流血过多,很有可能伤及内脏,看着依旧坚持着没有倒下的穆星辰,医生有些不可思议。
穆星辰被带进手术室之前,还残留着一丁点的意识,他看着周孜月阴沉的小脸,握了握她的手,“站在这,等我。”
他怕她擅自做主去胡来,他不想从手术室出来就见不到她的人。
周孜月明白他在担心什么,即便她心里百般想要把背后的人碎尸万段,她也会等到他出来之后。
手术两个多小时,周孜月一动不动的站在这两个小时,古宗在手术快要结束的时候来了,看到她站在这,古宗问:“怎么样?”
“他让我等他。”
毫无情感的语调古宗从来没有从她嘴里听见过,他看了一眼满手已经干固了的血说:“去洗洗吧。”
“哥哥让我在这等他。”
古宗叹了口气,“少爷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