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洗手间的灯亮着,周孜月拿着一把小刀试图在自己手腕上割下去,被突然闯进来的穆星辰阻止,捏住了她拿着刀片的手。
上次她半夜睡醒拿着刀,穆星辰以为她是要把刀用在他的身上,现在他才知道,她是想用在自己身上。
穆星辰心中隐隐作痛,把人拽进怀里,“你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他知道得不到她的回应,他忍下心中的质问,扶着她的肩膀夺过她手里的小刀,“这很危险,不可以这样。”
以往她都很听话,可是今天在遭受到阻止之后周孜月推开他,喘着重气在自己的手臂上使劲抓挠。
原本已经结巴的地方被她抓出血迹,穆星辰急忙抓住她的手,“你到底怎么了,告诉我好不好,小月,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说话,告诉我。”
周孜月在他的桎梏下挣扎着,穆星辰无奈之下松开手,就见她捡起地上的小刀轻轻的在自己的手臂上划了下去。
看着鲜红的血液顺着指尖滴落在地面上,躁动的人慢慢的安静了下来,她盯着地上的血,一点一点的回复平静,而穆星辰却拧紧了眉头,不忍心看她用这样的方式来安抚自己。
他用干净的毛巾帮她擦拭伤口,心疼的说:“你想要血是吗?”
周孜月呆呆的看着地面的血,没说话。
“你如果只是想要血,可以要我的吗,别再伤害自己。”
蛊楼。
从外面看这里就像一个正常的写字楼,走进去才现这里别有洞天。
屋顶上吊着各式各样的瓶子,里面有些是活着的虫子,有些是已经死了干枯的标本,瓶子都是密封的,没有太大的气味,但光是看着也觉得瘆人。
墙壁上各种古老的飘带,有些上面还写着经文之类的,这里四面无窗,靠着红白交织的灯光照亮。
周孜月被穆星辰牵着手,低着头往里走,别人都在环顾四周,只有她对这里不感兴趣。
“好久没有来过这么多人了,还真是热闹。”
说话声从二楼的隔层传来,几个人抬头看了一眼,只见一个年轻的男人微微俯身手臂架着二楼围栏往下看。
他看了看低着头的女孩,伸手指了一下,随后哒的一声打了个响指,“抬头给我瞧瞧。”
周孜月平时谁都不理会,没想到一个陌生人的响指居然让她抬起了头。
虽然呆愣,但是那张脸还真是好看,小小的,五官格外精致。
阁楼上的男人身子靠在围栏上,看着她笑了笑,“真乖。”说完,他看向穆星辰,“把她带上来吧。”
四个男人带一个女人来看病,阁楼一下子变得很热闹。
这里没有桌子,蛊师席地而坐,地上放着一张矮桌,上面瓶瓶罐罐放了不少东西。
看着周孜月被穆星辰牵着手进来,蛊师看了一眼穆星辰,“你把手松开,让她自己过来。”
阁楼不大,就在眼皮底下,穆星辰也不担心周孜月会做出什么,他松开手,周孜月却没有自己走过去,而是后退了一步站在了穆星辰的身后,扯住了他的衣角。
蛊师奇怪的问:“你们确定她是中的蛊毒?”
庞子七还是比较相信蛊师的,他最近也研究了很多关于蛊术的书,多少他也能说出个一二,他说:“确实是,是一种红色的果子,我带来了几颗,你看看。”
庞子七把提前准备的野莓子递给了蛊师,蛊师没有拿,就那么看了看,“这东西还真是难得一见,我以为书里才有的东西,原来真的有。”
闻言,庞子七连忙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那你是不是也能解了这蛊?”
蛊师看了一眼周孜月,打了个响指,朝她招了招手,“过来坐。”
闻言,周孜月耸开扯着穆星辰衣角的手,走到桌前坐了下去。
蛊师对她听话的程度很满意,伸出手,笑了笑,“手给我。”
周孜月把手放进他的手里,他揉捏着,不像是在解蛊,更像是在占便宜。
穆星辰隐隐蹙眉,走过来问:“有办法吗?”
穆星辰一开口,周孜月突然抽出自己的手,站起来重新抓住穆星辰的衣角。
蛊师看着这一幕,奇怪的问:“她的蛊是你给下的?”
“你是在开玩笑吗?”穆星辰略有不悦,他总觉得这个蛊师吊儿郎当的一副不正经的样子。
“那她怎么会这么粘着你,据我所知,被这血果控制的人只会听从给她下蛊的人的命令,如果不是你给她下的蛊,那是你们其中的谁?”
“谁都不是。”
听到穆星辰的回答,蛊师笑了,“到了我这你们就用不着说这样的谎话了,如果都不是的话,她是不可能跟你们一起过来的,我说了,中了这种血果蛊的人只会听从给她下蛊的人的话,你们既找我解蛊,又不肯告诉我实情,怎么,有什么难言之隐?”
庞子七说:“这蛊确实不是我们下的,给她下蛊的另有其人。”
“这不可能。”
“是真的,我没有必要骗你,我们是来找你解蛊的,有什么必要说这样的谎话?”
确实没有必要,但这就是不可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