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谈杰便咳嗽了声,提醒大家也提醒着梁桁:“——哎,都别愣着了,休息好了准备上台吧。”
过去肩膀撞梁桁一下,低声:“想什么呢,别愣着了,真要被怀野和脏莓弯道超车?”
梁桁回过神来,掸尽烟灰。
跟他们上去。
还有人在怀野的话题上徘徊,想起什么似的,问谈杰:“对了谈杰,我听说你以前是mint的贝斯,你是不是因为吉他弹的不如怀野才去弹贝斯的?”
“就一点儿贝斯笑话被你丫玩吐了是吧,”谈杰都要揍人了,“是啊怎么了,平心而论,怀野吉他弹的就是不错——”
“那和梁桁比,谁比较谁不错?”
谈杰气笑了:“记我刚才的仇挑事儿——是吧?”
嘻嘻哈哈的,簇拥到舞台上去了。
再次登场,台下仍欢呼不断,脏莓的人气说到底不如他们,现在在场的都是实打实的铁粉,为他们留下。
有人还挺惊奇,小声地问谈杰:“我怎么没听说过?谈杰,那你为什么离开?我看你和怀野都没怎么说过话,我以为你们不认识呢。”
“为什么离开?”谈杰笑了,漫不经心道,“没什么发展就离开了啊,跟一群小孩儿能玩出花儿来吗——别说他不理我,怎么不说我不稀罕搭理他呢。”
“但是看起来确实是他不待见你和梁哥啊。”有人小声吐槽。
“不过我听说,他的乐队之前在港城很红诶,比我们最初期都红太多吧?我那年在北京都听过他们的名字。”
“到底为什么散了啊,说实话我玩乐队之前就听过他们的歌……”
“行了行了,”谈杰这下彻底不耐烦了,“港城比得上北京吗?别烦人了,没见你梁哥今天心情不好?”
返场后,下面便开始高呼安可曲了,欢声如潮,舞台蓄势待发,鼓、贝斯、键盘,梁桁的吉他和话筒也到了位。
一切都翘首期盼。
“红鬼今天唱什么——”
“唱个不经常唱的吧!”
“你们那么多好歌儿,每次不能总是那几首啊!”
“梁桁哥哥,别听他们的,就唱你最想唱的!”
乐队几人四下回望一眼,心中便有了答案,节拍律动,五颜六色的干冰蒸腾着,把整个场子虚幻成一个不真实的世外之境。
可梁桁起手的第一个音,就错了。
或者说不是错了,而是大家意会错了。
他唱的的确是几乎没在live中唱过的一首歌。
唱的也的确是他最喜欢的一首歌。
和脏莓一行人勾肩搭背,背着吉他贝斯出场,听到那个音随着渐熄的人潮呼声在身后落下。
怀野的脚步顿时僵住。
回头。
隔着干冰与香烟的雾气,怀野的视线陡然一沉,他半眯起眸子,望向了舞台的男人。
梁桁完全没有注意到他,唱的很沉浸。
台下也听得认真。
乐队的其他成员落了拍后很快便追上了梁桁的节奏,舒缓独特的曲调仿佛一阵带着清凉薄荷味道的夜风,拂过人群,与他们其他曲目的风格完全不搭的一首歌,却让满场都陷入了纸醉情迷。
怀野只看了一眼,便冷下脸色,转回身去。
连一旁的刺刺问他乔稚晚的事情都没有听入耳中。
梁桁。
你有什么资格唱这首歌。
果然下雨了。
氛围优雅的顶层餐吧,汇聚着各种各样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觥筹交错,举杯畅饮,偶尔的贴面交谈,紧绷绷的微笑中透露出心照不宣。
乔稚晚没碰桌上的酒,而是望着夜景出神。
漆黑的玻璃倒映出她略带愁绪的面容,十分清冷端正的一张脸,看起来便是个非常得体理智的女人。
可只有她知道自己现在有多狼狈。
今晚是许颂柏他们音乐剧团国内巡演的庆功宴,乔稚晚赶了个巧,昨夜和许颂柏看的正好是他们在国内的最后一场演出。
后半年的目标便是进军欧洲了,据说下一站在俄罗斯的圣彼得堡演。
乔稚晚本无心了解这些,谁让这来来往往的人,细碎的闲谈中聊到的都是这些。
除了这些,就是她这个今晚被他们的boss许颂柏带来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