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怀野腾起了些许恶作剧的快感。
“有什么,不就是装你男朋友,又不是没装过,”怀野口吻轻松,对她笑着,“等着,我有办法。”
“……”
什么意思?
乔稚晚知道人与人,不是非好极坏,非黑即白的。
而且她到现在还没弄清楚,怀野和丁满的哥哥之前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到底有什么样的过往。
当时是否问心无愧,或是十恶不赦。
但她知道眼前的少年,虽然不是百分百的反派,但绝对是个满脑子坏主意的小混蛋。
那些理智真的被她全部抛到脑后去了,跟着头发丝儿上这隐隐的劣质药水味儿挥发殆尽,不知不觉的,她居然也有点恶劣地弯起了红唇,来了兴趣,看着他:“好啊,你要怎么做。”
这个party是梁桁一挥手替符安妮举办的,地点在她家,钱却都是他来出,一切都顺着她的意思来。
但他没想到,居然请了怀野来。
更让梁桁万万想不到的是,乔稚晚那么高高在上的一个人,竟然为了怀野losseason都不要了,和他重新组起了他的乐队。
梁桁最怕的事发生了。
符安妮在一个音乐公司当制作人,也是梁桁他们乐队所有唱片的总发行,因了这层关系,今晚来的许多人,都是北京这地下乐队圈子里的熟面孔。
在这儿知道怀野大名的很少,知道梁桁的很多。
但知道曾经那支昙花一现又解散了的mintamp;opium的人更多。
周围的人纷纷觥筹交错,梁桁只得微笑回应,烟抽了不少,谈杰一屁股坐他身边,瞧着不远怀野身边那个漂亮的金发女人,还打趣了句:“可以啊怀野,到哪儿找了个那么漂亮的女贝斯?去问问啊,抢过来,我们也要女贝斯。”
梁桁烦躁地拽了拽领带:“你再看看呢。”
那女人侧过脸来,谈杰细细一瞧,瞳孔骤然缩紧了,大为吃惊:“那……我靠,那不是你前女友吗?”
梁桁默然抽烟,谈杰喋喋不休起来:“我说她是疯了吧,她大提琴拉的不是很牛吗,有头有脸地的,怎么和怀野玩乐队去了——他们在一起了?”
梁桁虽然很不愿意承认,还是“嗯”了声:“不然呢,都住一起了。”
“真是疯了,怀野有什么啊,”谈杰不以为然地笑着,“梁桁你真忍心吗,趁早和安妮分手抢回来啊。”
“说什么呢,”旁人不怕死地附和,“跟符总分手了,你们那还没出的唱片怎么办?”
“你怎么说的梁哥就是因为这层关系才跟符总好的啊。”
“——对啊!你找抽啊!”
“梁哥我说你这就不诚实了,你最喜欢的类型明明是你前女友那种的啊,现在呢,便宜怀野了!”
“行了行了,开开玩笑得了,今晚符总生日,你们这群臭乐手以后在圈子里还混不混了?”
这么你一言我一语的,聒噪无比。
梁桁却只盯着那个方向,一言不发。
刺刺的脏莓乐队借了小白给怀野当鼓手,于是他们这个临时乐队,就只有简单的三个人。
怀野背着吉他,调好了弦。
又接过乔稚晚手里的贝斯,替她调弄一番。
乔稚晚坐在一旁的高脚椅,风吹过泳池,带动涟漪,一阵阵儿地拂在她的腿面,她不想看着别处,恐怕有人会认出她。
于是就只能看着面前的怀野。
不得不承认,简单的无袖t和长裤配短靴这样的穿搭,穿在他的身上,有股子吊儿郎当的少年气,被他穿的很好看。
他倒是真受姐姐们青睐,不出一会儿,来来往往的人就来和他打招呼。
这个问一句“小野弟弟,今晚要不要去姐姐家里住”,那个问一声“怀野,最近怎么不接电话也不回微信了”,还有人同他更直接地说“下次过生日也叫你来,多给你点钱,我带你去外地度假玩儿几天”。
怀野没太疏离,也不算热情,人散了,乔稚晚的眼神却在他脸上打起了转儿。
怀野被她盯得有点不自在,但还是盯了回去,眼底泛起笑意来,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一字一顿,很正儿八经地说:“看什么看,我又不是鸭。”
“……”
乔稚晚还是有些在意他和符安妮的事情,她撑着脑袋,望向不远人群中众星捧月一般的女人:“你真跟她谈过恋爱?”
“就几天。”
“什么叫就几天?”
怀野这时停下手上的动作,半眯起狡黠的眼睛,反问她:“刚才不是还说不在意?”
“不在意啊,”乔稚晚支起身子来,清冷的眸子定定瞧住他,“她和我大学的时候认识的,你也看到了,她有点讨厌我,我也不怎么喜欢她,当然我是不会介意你们在一起过的,我就是问问。”
怀野咬着半截烟,“哦,然后呢。”
他侧眸瞥她,敏感了察觉到了她眼神中探究的意味:“你就只想问这个?我怎么觉得你想套我话。”
年纪小小,城府不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