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以前是那么的无话不谈。
乔稚晚不知道,此时,自己心底是暗暗感到了遗憾还是什么。
她忽然觉得,也许他装作不认识她,她也顺势为之,不要告诉任何人他们认识过,就是最好的状态了。
总比现在无话可说要好很多。
他说他们不是朋友。
那他们之前算什么呢。
乔稚晚没再多说什么。
她转身,和许颂柏一同离开了这里。
回家路上,雨大不少。
周末的二环路,这个点都还在拥堵,雨刷冲不尽堵车的焦躁,降下半侧车窗,凉风夹着雨丝飘进来,拂在人脸上,凉丝丝的。
接到了rachel的电话,报了平安。
乔稚晚对电话那头说了两句,脑袋一歪,靠着副驾阖目浅眠。
许颂柏帮她把手机拿出来充电时,看到了她包中放着一盒没拆的烟,淡蓝薄荷色的盒子,印着“南京”二字。
他的生活习惯良好,不碰烟,很少喝酒。
他知道她工作烦心了最多也只是抽两口电子烟解解闷,但甚少在她的手边看到这样的滤嘴烟。
她从前绯闻缠身、忤逆rachel厉害的那段时间,有不良媒体编造她滥用药物、吸/毒这样的新闻去博眼球,她那时焦虑到极致,每次上台演出之前甚至都需要喝酒到半醉状态才能进入音乐情景。
许颂柏理解她。
但他一向是不喜欢她碰烟这种东西的。
她家世优越,不应染上这样的恶习。
不由地,他回忆起四年前,和那个叫怀野的少年一起玩乐队的她,为了气rachel还染了头不伦不类的金发——漂亮是漂亮,但实在是不适合拉大提琴的她——好在她后来回归了正轨。
想到刚才他们又一次碰面,许颂柏就多有不悦。
而怀野结尾的那一番话,明显是在挑衅他这个她的未婚夫。
车流缓缓地向夜色尽头涌动,她也因了车子的动静睁开眼,拿起充了电开机的手机瞧了眼时间。
许颂柏便抓住这个机会,笑着问她:“今天晚上的品酒会怎么样?”
“酒还好,”乔稚晚笑一笑,滑动手机,“就是总要喝,来不及回味就不知不觉醉了,你不也看到我的衣服了吗?都喝成了这样。”
听她打趣,他只是弯了弯嘴角,却没太多的笑意,目视前方,继续问:“跟他,也喝了?”
“谁。”
“怀野,”他说,“我听说,他的乐队现在挺红的。”
“跟他啊。”
乔稚晚想到他那会儿把她的那半杯酒倒入他的半杯里的动作,还说她的脸都喝红了,两种酒交融在一个杯子中,好像他和她已经面对面地喝过了。
但她此时却否认了他的行为,回答许颂柏说:“没怎么喝。”
“他说的收到了的东西,是什么。”
许颂柏问。
乔稚晚觉得没什么可隐瞒的,说:“就是之前我说,等他的乐队正式成立的那天会送礼物给他,去年寄到他朋友在北京的地址,我不知道他有没有收到,今天问了下他。”
许颂柏在意的倒不是送了什么,“你们这些年没联系了?”
“没有。”
“你也没再联系过他?”
乔稚晚漫无目的地滑着微信通讯录,下意识地停在一个黑白火柴人的头像上,之前那个很中二的名字已经改掉了。
但朋友圈点进去已经是两条冷冰冰的杠了。
他拉黑她了吧。
但她从来也没发消息给他求证过。
就像刚才一问一答对话的结束。
他和她之间,那个夏天之后,好像就没什么对对方说的了。
于是她说:“没有。”
“我还以为你们是朋友,会一直保持联系呢,”许颂柏没什么情绪地笑了一笑,“看来关系也没到那么好,你说,我们结婚的时候,他会来吗?”
乔稚晚半扬起笑容,想笑一下回应。
却又笑不出来了。
也不知道用什么话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