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她是一个不速之客。
“咔哒——”一声轻响。
钥匙弹开锁芯,怀野旋动门把手。
乔稚晚见门开了一条缝儿,她急于去见louis,目光都要随着那门缝儿钻进去,赶忙向前迈出一步。
却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他的身上。
这明显是后门,不比上次从正门一路进来时那般的明亮通透,中央空调的冷风吹得这暗处也略显阴冷。
他的确是长高了——以前就很高,如此她穿着高跟鞋,还得去尽力仰头看他。
对上他低沉的视线,察觉他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
乔稚晚知道那是什么。
过去她就很清晰地知道。
他任何的一举一动,眼底跃动的情绪。
她都知道。
只不过总是装没看到罢了。
如此四下无人,她再也没办法忽视,顿了顿神绪,还是这么扬起尖俏的下巴,直视他,问:“都带我上来了,不让我进去看看我的狗吗。”
怀野只是垂眸看着她。
不发一言。
一贯张扬凌厉的神色渐渐地低沉下去。
他脖颈上那只蛰伏的野鸟,竟然也随着他这样的眼神变化,变得恹恹的,没有丝毫的精神。
——乔稚晚这才知道,到底他哪里变了。
“你当时丢下它,有没想过有可能再也见不到它?”
怀野很低地出声,语气淡嘲。
凝视着她。
他这话好像在问——
你当时走了,有没有想过,可能再也见不到我。
乔稚晚从他的眼中读到了这些,她默了小半秒,只是半扬起脸,红唇轻轻地牵起弧度,平静地说:“我没有丢下它。”
“是吗,”他眯了眯眸,很是不信,“那你怎么从来没有回来找过它?”
他怎么知道她没找过?
她回来找过的,只不过没找到而已——
“弟弟,你要是骗我上来的,就算了吧,”乔稚晚颇为冷静地出声,“如果你只是想说这些的话。”
他在她额顶很轻声地笑了。
一贯的散漫、不屑。
略带着轻哼:“你怎么知道我骗你?”
乔稚晚微微扬眉。
怀野拉开门,侧眸觑她:“你什么时候见我骗过你?我一向说到做到。”
“……”
他从她身前让开。
两扇门随着他的动作,在眼前豁然开朗。
室内设施繁复,偌大的空间却是乱中有序。
中央一张双人沙发,随手扔着条毯子,沙发的扶手上和前方茶几,散乱着各种写废掉的编曲稿,洋洋洒洒铺开一桌面。
但放眼望去,只看到窗户下一个吃了一半的狗粮盆。
什么也没看到。
“………”
乔稚晚这下真的开始怀疑他是不是认真的了。
怀野也微微皱起了眉头。
在她出声质问他之前,他先一步走进去,随手把钥匙扔在玄关,慢条斯理地开始脱身上那件被她扯坏了的衣服。
毫不避讳地袒出赤/裸的上半身,他把衣服扔到沙发。
就转身进去找新的衣服。
“放心,我不会骗你,你的狗在我这儿,可能谁拉它出去遛了,等会儿我让人牵回来给你看。”
他进去之前,又晃她一眼,笑得很挑衅:“不过,我是不会还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