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什么资格要他记得她呢。
说完后。
她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现在把这些小情绪说给他,实在太过于“双标”了点。
那么现在呢,她昨晚只想着要来见他,昨天她还说要他给她一点时间去解决她的问题,她的手机到现在都没有开机,她还没解决完全。
可是他已经愿意牵她的手了。
“还有呢?”
额顶忽然掠过一丝低沉的笑意。
乔稚晚一个抬头,他已经半低了下身子,好整以暇地盯着她,很不耐烦似地:“能不能一次说完?”
“——是啊,我就是觉得很不爽,就是曾经有一件好像只属于我和你的东西,你拿去和别人分享,这样让我很不开心,没错,就算当时我和别的男人订婚了,我也非常非常不开心,”乔稚晚一口气说出来,直视他,扯出个有点自嘲的笑容,“怎么样,我这么说,是不是太自私了?”
“确实自私,”怀野不客气地哼笑着,“不过你这样让我觉得,你很真实。”
“很真实?”
“如果比起只能坐在演奏厅里远远地看着你,我倒是宁愿你跟我说这些‘废话’,”怀野嘴角轻勾,挑了挑眉,“我比较喜欢看到现在的你。”
“你不会觉得我有缺点吗?”乔稚晚失笑,“包括……以前?别人会说我嗑-药啊、酗酒啊,滥-交啊这种话,或者说,你不担心你喜欢的那个人,非常的不可控,而且……也许很疯?遇到事情就会想去逃避,这样?……或者说,现在你出名了,会不会担心我们的事情,影响你的事业?”
“干嘛说这些话,”怀野嘁了声,他笑时,唇边的那一抹猩红微动,“怎么,是觉得我年纪小好欺负,所以想用这些问题把我吓退?然后告诉我你只是和我玩玩?接下来,你是不是要问我会不会跟你结婚这种问题了?”
乔稚晚从没想过这么远。
不过她很清楚地知道,她和他不是玩玩而已。
她很清楚。
不然不会昨晚就来见他。
“其实我觉得,你开心就好了,”怀野没再看她了,他双手抄在口袋,一只手还牵着她,继续向下走,“我从来不会因为别人的话去了解一个人,我只相信我自己看到的。”
乔稚晚默然,抬头。
她的少年倏然在这个瞬间长大了似的,停车场的灯光并不明朗,甚至说他们沿长坡走下来,都是在背光而行。
但他那双漂亮的眼睛。
非常漂亮的眼睛。
此时却如星星一般明亮。
“对我来说,怎么过都是一天,但是跟你在一起我能更开心一些,”他回头,看着她,“所以如果能让你开心就好了。”
“……”
“我是个很少考虑未来的人,是你那年走后,我才意识到自己要做音乐的话,以后未来要跟你产生交集的话,我必须读书,继续上学,”他说,“做乐队也是,为了让自己开心点罢了,不做喜欢的事情我会浑身难受的。”
他停了停脚步。
这一刻,不像是个曾经那么野性难驯的少年了,而是一个很成熟的、有自己定夺的成熟男人。
“所以就算你和别人订婚了,结婚了,看到你不开心,我也会很难受的,”怀野看着她,他的眸光动了动,说,“如果你和我在一起更开心,那么为什么不和我在一起呢。
“所谓事业给我的开心感和满足感都是一时的,如果只为了赚钱去热爱自己喜欢的事物——那么万一赚不到钱呢,”他笑了笑,“是不是就好像,没那么容易去坚持了?”
说了这么多,好像越聊越深入了。
怀野于是也不多说了,而是把话题拐回了之前她的疑问:“我看到的你是怎么样,你就是怎么样的,我早就跟你说过,我会接受任何一面的你——我其实不想去想那么多的,我希望我们在一起是开心的,这样不就好了吗?是不是?”
一副“你们大人总是想太多”的口气,好像他年轻她几岁,就比她要纯粹太多了似的。
乔稚晚忍不住扬了扬嘴角。
她脚步飞快,一步跟上了他,与他并肩同行:“——喂,弟弟。”
怀野狐疑地看她一眼,他侧了侧脑袋:“怎么了。”
乔稚晚凑到他耳边,轻声地,“你在床上怎么不那么‘纯粹’?花样儿很多嘛,这些年和别的姐姐……”
她还没说完。
下颌就被他单手掐住了。
怀野两手叩住她小巧的下巴,他低了低身,眼冒凶光,盯住她:“非要吃我醋是吗。”
“我从很久之前就吃你醋了,好吗,”乔稚晚说,“还有,你现在的经纪人是符安妮吧?你很讨姐姐喜欢嘛,我是不是只是你鱼塘里养的一条鱼啊。”
她存心惹恼他,引得他脸上的笑容都隐隐地带了丝儿狠劲儿,但她一脸“你不是说我怎样你都会喜欢”的得逞模样,又让他又气又笑。
很好。
她这股劲儿,真是越来越像他了。
怀野低眸,定定地盯住她,不甘示弱,也恶狠狠地说:“你先把自己的屁股擦干净吧,我才是你养的鱼吧?”
二人正这么说着。
前方一道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