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配难道你配吗,”她看着男人的脸色一点点阴沉下去,笑容都挂不住了,又是轻嘲着说,“现在还有无数人走进我的音乐厅,为了来看一场我的演出,而你呢,你所谓赖以生存的音乐剧,到头来还不是要靠我和我妈妈来扶持你?”
许颂柏这下终于忍无可忍,“蹭”地从沙发上站起,脸色铁青:“joanna,你非要这么说吗。”
“我为什么不可以这么说?我只是在学你的口气说话啊,怎么,这么就让你受不了了?”乔稚晚眯了眯眸,“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想法多变,前段时间的我或许还爱你,现在的我只恶心你——我现在走出这个房间,我不仅要去找律师告你,我还要你滚出我的乐团。”
“……joanna!”
“——不是要用成年人的方式解决问题吗?”乔稚晚最后抬了抬眸,言辞凛冽,“我现在只想做我自己,不需要任何人的指手画脚——而我,从现在开始,要让你变得什么都不是。”
一周后。
mintopium的演唱会即将在洛杉矶举行,怀野的学校正值院系考,新专辑还有后续的一些制作事宜要完成。
其他成员先一步上了航班,他的行程安排至今没有确定。
她一周没有什么消息了。
一周前,怀野送她回到家,他就去忙乐队的事情了。
那天的晚些时候他还在录音棚,出来才发现她那天回去没多久就给他发了微信。
她说她需要回纽约处理一些事情。
后来就没了消息。
怀野近日闭关,每天不是在学校,就是在录音棚,如此两点一线,他写歌时喜欢把自己关起来,手机一关机就是好几个小时,不想让任何人找到他。
这是曾经丁意的习惯。
丁意说,这样更能集中精力思考,激发灵感。
终于在晚上把手头的工作做完了,怀野发了消息给符安妮,即刻安排行程,符安妮还好奇地问他:“最近怎么都没见你和joanna在一块儿?可真是给我省了公关费了哈,你是不是就是玩玩而已?”
怀野刚冲了个澡,北京的夏来势汹汹,风都带着火星子,louis趴在地板上整天都蔫巴巴的,一点精神也没有。
他也没什么精神,独自待在工作室,这会儿吹着空调,人倦倦的,回答符安妮:“没有。”
“那是她玩玩你?”
符安妮很是好笑。
怀野皱了下眉,没说话。
他的手心贴住沙发的纹理,那夜和她在这里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她在他面前看起来是真的开心,她也承认了和他在一起很开心。
但也许人和小动物一样,会有分离焦虑,louis那年走丢,即便是个聪明的小家伙,自个儿跑了回来,对他还是怯怯的。
在小狗看来,是他把它遗弃了。
可那时他和小狗就只有遛过十几公里的路,喂它吃过几根火腿肠,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一段时间的交情。
所以他认为。
是她把他遗弃了。
小动物还好,可以成为她的宠物。
那么他呢,以前他们不算朋友,现在他们不算恋人。
到底算什么呢。
怀野开始胡思乱想,正思索着她是不是真的只是和他玩玩而已,转而便像过去一样把他抛到了脑后,去追寻她真正需要的,比如事业,比如和另一个男人的婚姻,比如没有他的生活。
符安妮的嘴巴却还是滔滔不绝的。
“跟你说个小八卦,我劝你也别把她放心上了——你可别误会,我没有打探别人隐私的事儿,之前不是有个综艺想请你俩吗,昨晚跟他们制作人吃饭正好听了一耳朵,”
符安妮轻轻咳嗽了下,说:“joanna之前不是要把分乐团弄到北京吗,和她未婚夫一起,现在呢,听说这边的工作不继续了,和未婚夫也结束了。”
怀野没说话。
靠在沙发靠背,阖目养神。
“所以啊,你们的事儿就是大家拿到网上说说,别人没当真,你也别当真了,人现在都回纽约了,她干脆没想在北京留下来,你呢,你不一样啊,你得在北京工作,上学,她要是找到更好的消遣了,肯定把你忘了,”符安妮嗤之以鼻,“你就是小男生,太好骗。”
怀野听到这里,忍不住鼻息微动,懒懒地笑了:“我都24了,还小男生?”
“你跟她比,到底是啊。”
符安妮煞有介事。
“——能不能别废话了,我现在不想说这些,”怀野有点不耐烦了,点了根烟,“我今天最后修了一遍音,主打歌的demo录好了,过去有空再录一下整体效果,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我说你这歌名要不要改改?”符安妮很恳切地提建议,“这首歌叫《joanna no.2》,不会又是你们一块儿写的?”
“是啊。”
“你就忘不了是不是?”
符安妮简直气不打一处。
怀野微微侧头,看外面暖阳和煦。
这周所有事堆在一起,又久无她的音讯,所以异常的难熬。
他心下不觉有些失落,但也没再多说什么,而是掸了掸烟灰,起身,把箱子从衣柜里拎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