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一点东西,但整个房间看着有了生活气息。
“这些都是你弄的?”
王曼有些奇怪,她又没藏着掖着,同住一个屋檐下父亲还没发现?
“是啊,我问过虞阿姨,她同意了。我也没破坏房子,这些都很容易打扫掉。不过,爸你竟然不知道。”
“额,我这不是忙么?”
王曼看着他那抹鼻子的手,父亲看起来稳重许多,但他这一撒谎就不由自主摸鼻子的习惯,两辈子却是从未变过。
一些繁忙生活中的小细节被回忆起来,似乎自打挪好家具后,父亲从没进过她的房间。俩人租得虞家东屋,整个连带厨房加起来就不到五十平米的地方,她这屋竟应是成了他的盲区。
为什么呢?
“是不是因为苏明兰那些话?”
“啊?”
王继周摸鼻子的手停下,尽管他不在出声,王曼却是完全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当即她哭笑不得,对苏明兰,两辈子她印象最深的就是这话:
“现在多少单亲家庭父女俩私生活上不清不楚。你还小,不明白男女之间那点事,等以后真出事,你哭都来不及。”
她就是脾气再好,想到这句话都气得牙痒痒。这是一个正常成人能对12岁孩子说的话?更何况,这成人还跟她有血缘关系。
苏家那搅屎棍基因,还真不止苏明梅一个人有。
“爸,总不能别人说什么你就听什么。我看这样,我上学很忙,往后你顺带帮我打扫着房间。”
一个又一个的雷砸下来,王继周有些应接不暇:“不是你自己要求,自己的事自己做?”
“可我现在变卦了。”王曼耸耸肩:“爸我们老师昨天教个成语,食言而肥。撒谎是会变胖的,我得多撒点谎。”
王继周最近正恶补文化课,听到这气消了:“你这学怎么上的,那个肥是丰富自己。”
“对啊,丰富自己身上的肉。就这么愉快地决定啦,就从今晚开始,我去给你拿笤帚。”
蹦蹦跳跳的走出去,王曼为自己的机智点赞。当然那么小个房间她自己收拾毫无压力,但交给父亲,他也没多大压力。
手握笤帚进去,他就看到父亲正蹲在床尾,那里面堆着她买来的一百袋金坷垃。
好心情荡到谷底,僵硬着手放下笤帚,她直接躺在床上:“爸,你说这东西怎么办?”
“还真有这东西?不会是骗人的吧?”
想到元宝愤怒的小模样,王曼的心情更是低落:“不是,这是从空间中买来的高科技发明,很贵的。”
“这样,那掺在尿素里就是。”
他怎么说得这般轻巧,王曼蹙眉:“爸,你有没有看到说明书上那逆天效果,别人看到了怎么办?”
“你想得也有道理,到时候地好了,村里那些人肯定又想均分。不行,改天我回去,把土地使用合同再签长点,直接签个2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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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在说同一件事么?还是她说得不够明白。
“20年似乎还有点短,要不签30年?也不知道村长那头答应不答应,毕竟张建新也瞅着那块地。”
“停,爸,停下你万马奔腾的想象,咱们倒带。”
“村里人想抢这块地?”
王曼扶额:“再往前点。”
“掺在尿素里效果很好,我看下,它能自动分解地里那些死根,转化成粉料。这东西好,要是知道怎么做,献给国家,好多人也能跟着吃上饭。”
“你是袁隆平么?一大把年纪只想着改良农作物产量,无私又伟大!”
“我哪能跟人家比,人家可救活了中国好几亿人。”
怎么又歪楼了,王曼也不引导他自己想通,直接抛出问题:“爸,以你三十年资深农民的经验,改良一块土地需要几年?这么立竿见影,别人不会觉得古怪?我可不想到时候,咱们家地里出个田螺姑娘的传说。
让我想想,他们大概会说:山上住着个田螺小伙,一到晚上就出现在山下,帮王家翻地。”
王继周嘴角抽抽:“你这脑子里天天装些什么,你就是想太多,他们知道又怎么样?”
“会说咱们。”
“都不怕被你大姨说,这点事还怕?让他们说两句又有什么,又不会掉块肉。我估计到时候,大多数人只会羡慕咱们一手接下这事。”
质朴的一番话让王曼豁然开朗:是啊,别人说又有什么?
不被人嫉妒的都是庸才,酷霸狂拽的人生不需要解释!就像后世那些大明星,黑粉一个比一个多,整天被喷出翔,但人家不还是好好活着,甚至比那些黑粉活得还要好。
她有系统空间,往后反常的地方只会更多。她个人注意是一方面,但有些事压根就无可避免。总不能因别人的一两句闲话,她就先退缩。
一旦想明白,她整个人也轻松下来,本来聪明的头脑飞速运转。
“爸你说得对,不过我觉得咱们还是尽量低调点。星期天咱们就得回村去整地了吧?在这之前,得把这金闪闪的包装去掉,总不能做太明显。”
“没事,我出去找个蛇皮袋子,全装进去后,跟着化肥一块运过去就是。”
父女俩刚商量出个结果,外面传来敲门声。王曼随手扯过一件衣裳,仍在上面盖住。一袋金坷垃就跟400g奶粉差不多,即使一百袋摞在那也不是很占地方。
“谁?”
“继周、曼曼,你们都睡了?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