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用的陶器更不用说。
花尾委屈极了,心里骂了一通陆迩,又骂了一通勇和其他兽人,一边吃力地锄草一边心疼自己磨得起泡的双手。
勇被烈护着,他几次去找都被烈的冷酷眼神直接吓退,其他围在他身边的兽人们都因为偷懒被腾罚去拖石磙压打谷场了,他也找不到其他追求者帮他干活……
——都是绿耳的错!
——诅咒绿耳找不到兽人要他!
花尾恨恨地想着,想想不识货的烈和被烈拦着的勇,再想想自己也还有很多其他兽人可以挑选,对比一下陆迩至今独来独往,心里勉强舒服了一些。
……
陆迩沉迷改良粟种的同时,小咪也没有闲着。
它如今越来越能够控制自己变回兽人的时间,因此每天半夜都要溜出去,在附近转一转放松一下每天装作小猫咪而疲劳的身体,也会帮陆迩干些体力活。
毕竟白天小咪一直都陪在陆迩身边,陆迩每晚又会认认真真做一天的工作总结和第二天的计划,让小咪十分清楚陆迩农活的进展和下一步动作。
陆迩碰到几次“田螺姑娘”,惊奇之余也私下去问过,不过勇、烈还是腾,都摇头说不清楚。
相熟的兽人就那么几个,难道还能是不熟的人?
陆迩有些不太信。
看田地里的劳作痕迹,帮他干活的兽人显然对他的状态十分清楚,没有重复耕耘、也没有损害正常的豆苗,一些端倪更昭示这个神秘兽人的不少劳动习惯于他如出一辙。
简直像陆迩自己手把手教出来的学生。
但陆迩穿越过来之后,真正手把手教导过种植的只有白须一个人,白须的体力不可能白天晚上劳作连轴转,陆迩也特意问过白须,知道不是他。
——那会是谁呢?
陆迩也尝试过半夜蹲点,结果一无所获,那个兽人似乎很精明,仿佛在他身边安置了监控一般摸透了他的行动规律,完全不会被抓到。
“监控”无聊地打了个哈欠,冷冷一笑:它是什么猫,再狡诈的猎物都逃脱不出它的掌心,这个亚兽还想抓到它的踪影?
蹲点未果,陆迩只好把心思重新放回育种上,努力把粟米的种粒和产量培育起来。
小咪看陆迩不太关注这回事了,才又开始半夜溜出去变回人形发泄一下精力。
这次它谨慎了许多,去部落外打猎了半个晚上,没有去陆迩的田地里干活——活前几天也干得差不多了。
赤手空拳干掉一头以前最爱吃的矮原猪,把这只被从安稳的洞窟中叫醒打死的肥猪拖到部落附近,角忽然直觉感觉到一丝不妥,想了想,没有把猎物带回帐篷,而是拖到了陆迩的试验田附近。
这样一来,明天那个亚兽就可以把这头猪带回去料理一下……
——不那么美味的猎物都能做得特别好吃,美味的矮原猪会是什么绝味呢?
用光能量变回猫崽儿的小咪一边幻想着,一边从帐篷底下的缝儿里钻回去,谨慎地观察了一下陆迩,发现陆迩身形一动不动似乎还在沉睡,这才放心地跃上床,准备趴下睡觉。
刚趴到陆迩脑袋旁边,忽然陆迩睁开眼睛,褐色的眼眸在寂静的深夜里显得有些明亮,里头全无一丝睡意。
小咪吓了一跳,身上的毛下意识蓬松了起来,耳中还听着陆迩略带笑意的话语:“小咪,大半夜的去哪儿了?”
陆迩这次还真不是故意盯小咪的梢。
他上半夜一贯睡得特别熟,小咪出门从来都不会影响他,到下半夜时才容易被惊醒。
之前小咪从外头回来时偶尔也会吵醒陆迩,但陆迩前世就知道猫咪的作息和人不太一样,小咪又不是在正规猫舍训教出来的宠物,就没有管它。
上次茫说明小咪身上有新鲜且浓厚的角的味道时,陆迩便上了心,想找到角的尸骸安葬入土。
结果这很有灵性的小猫崽儿装傻不肯给他带路,陆迩只好给它一个“惊喜”。
“刚才去哪玩了,带爸爸去瞧瞧?”
陆迩坐起来,轻轻舒展了一下胳膊,把毛发都蓬松起来的小猫抱在怀里,捏捏它的毛耳朵,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别装傻。”
小咪与陆迩对视了一会,品出这个亚兽隐藏在温和眼神背后的坚定,垂头丧气地“喵”了一声,从陆迩怀里跳出来,率先走在前面。
陆迩披起兽皮,跟着走了出去。
此时已经是下半夜,月色正明亮,暖季的月光仿佛也温柔了许多,白日里争奇斗艳的野花乔木安静地沉睡着,四周只有细微的虫鸣声。
跟着小咪一路走到了试验田,陆迩惊讶地发现,哪里有一只一人高黑色的野猪,趴在试验田附近的一棵粗木上,头破血流,毫无声息。
陆迩谨慎地慢慢靠近,确认这头野猪彻底断了气,才凑上去检查了一下,发现这只脸很扁的猪的死因似乎是被什么重物敲打额头导致。
脸这么扁,也不知是天生如此还是被拍扁了。
从这头野猪死在粗木上看,倒像是一头撞死的……
——守株待猪原始版?
陆迩按下心中疑惑,看向小咪:“这是你的猎物?”
小咪骄傲地挺胸“咪”了一声。
陆迩脑海中不由得构想出一副“灵活的小猫左右腾挪逗着傻野猪最后让傻野猪一头撞死在树上”的画面。
看陆迩似乎有些将信将疑,小咪的碧色眼眸中微微闪过一丝庆幸——幸亏它直觉不对,到这里伪装出矮原猪自残而死的现场,没有直接丢到家门口。
矮原猪本来就以暴躁冲动、力气巨大闻名,哪怕这个亚兽第二天去问其他兽人,也不会有其他结论。
——而且自己特意放了矮原猪的血,掩盖了自己的气味,就算是茫应该也闻不出来吧?
自觉万无一失,小咪凑上去扒拉着这只猎物的腹部,催促陆迩把猎物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