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牙,话却说不清。荣灏邪气一笑,然后凑到她耳边低声道:“连你都把不住,我何以平天下?之前的事我不就和你计较,往后你听话,对谁都好。”
“荣灏……我恨你!”
阿妩头重脚轻,她想站稳,身子却不听使唤软到他怀里。原来是他身上的香,这味道妖冶浓郁,恍惚了她的心智。小鱼柔弱无力将他推开,抓起案上镇纸戳向手背,可惜痛没能让她清醒。几番挣扎,她还是落到荣灏怀里,他低头吻上了她的唇,她的舌尖不由自主地迎上。
迷乱的香、迷离的眼。她觉得热,忍不住解开一粒盘扣,还是热,又忍不住解开几粒。他引她上了小榻,双手抚去她的燥热,她饥渴难耐,喉间滚出诱人娇、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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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青来找时,潘逸刚吃过饭,拿来茶濑上口,还没吐孟青就冲到了跟前。
“伤好了,脑子却坏了!”
劈头盖脸一顿骂,潘逸大感莫名,他抬头眨巴几下眼,似乎不明白。见他这副憨厚,孟青气不打一处,翻着嘴皮子骂他。
“你真是猪油蒙了心,对不起你家列祖列宗!”
潘逸咕噜把茶咽了下去,颇为不悦地回他:“骂就骂,干嘛和我家祖宗扯关系?”
孟青自觉骂得重,便缓了几分脸色。
“早上你想干嘛来着?”
孟青这一问,把潘逸问蒙了,他是打算告诉荣灏,让他成全他和小鱼,可只差这一步,就被孟青搅了。
“我还要问你呢!”怒火攻心,潘逸重重地把茶盏往案上一扣。“你来干嘛?!每次坏事都是你!”
真是见色忘友,活脱脱的例子。
孟青听了也不气恼,两手负于身后,颇为平静地回道:“下次就应该看着你作死,我这辈子也就安生了。算了,你是被妖迷了心窍,不撞南墙不回头!我就成全你这回吧,王爷正找我,我捎你过去,到时机灵点。”
孟青爽快得有些不寻常,而潘逸一听便乐坏了,忙跳起身披上衣袍,拉着他迫不及待往外赶。他脚步轻快得飘飘然,心想如果有孟青在,事就好办,他能说会道,王爷定是讲不过他。想着,他又加快脚步,还不停催促:“快些走啊,别磨蹭了。”
孟青似故意拖步,到了荣灏住处,又不怎么甘愿地问福佑:“殿下在何处?”
“正在玲珑厅,等您老半天了。”
说着,福佑殷勤引路,他见到潘逸也客气地问道:“公子伤势如何?”
潘逸笑眯眯地回他:“好着呢,没事!”
福佑点头,接着带他俩入了厅,进门就见一桌酒菜,像是等着谁似的。见了一圈没人,他就抓来个问:“王爷在哪儿?”
婢子老实,说:“在暖阁里。”
福佑朝身后二位笑了笑,随后将他们往暖阁引,绕过屏风打帘往里一瞧:妈呀!
福佑惊叫,吓着了潘逸和孟青,他们朝帘缝窥视,只见两道纠缠的影。落在地上的素纸染了几滴红,而潘逸未曾注意。他怔目而望,看见小鱼在另一个人怀里,他们相依相偎,亲密得无缝隙。福佑匆匆放下帘,可惜不过三眼,潘逸就已看尽。
“真不巧,二位要不先等等。”
福佑略尴尬,抬手请潘逸二们到外坐候。潘逸一言不发,转身就离了此处,落跑的身影狼狈不堪。
一夜风流无尽,阿妩睁眼醒来枕边空空如也,她撑起身环视周遭,恍然如梦。看到榻上狼藉,心中一阵刺痛,恨怒羞恼混杂一堆,他竟然做出这般没脸的事!
“你本来就是我的。”
他说,强硬得不容反驳。想起昨夜羞——阿妩愤愤咬唇,她看到潘逸,看到了他设的局,所有一切终成泡影。阿妩不甘心,她抿着嘴、忍住痛,尝到口中的一丝血腥,又忍不住干呕起来。
☆、第45章 写崩大修后的第45章
在荣灏那处留了半天一夜,近翌日晌午阿姐终于回来了。玉暄听到动静,立马从屋里出来,焦急迎过去,轻唤了声:“阿姐。”
小鱼看来无异,只是眼神有些木,她稍顿,抬眸看他一会儿,抿嘴扯了个笑。
“吃过饭没?”
玉暄略微诧异,似乎没想到她一开口会说这个,无意之中,他见到她手背上有伤,不禁惊问:“呀!阿姐,你的手怎么裂了这么大条口子?”
“不小心划的,没事。走吧,我们进屋去。”
轻描淡写的一句,就将伤的来历遮掩过去。玉暄不笨,粗想也知发生什么事,但他不敢提,她装作无事,他也只好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婆子笑得比往常殷勤,小鱼坐下她就端来香茶,还问她想吃点什么。
小鱼摇头,摆手将她打发了。玉暄坐在她旁位,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局促不安。
“我不在时,有人来过吗?”
小鱼像是无意问起,玉暄支吾半天,说:“没人来。”
他一只手往袖管里伸了伸,像是藏什么东西。小鱼眼尖,一瞥就看到了。
“什么东西,还不拿出来?”
玉暄顿时青了脸,转眼又涨得通红。他扭了半侧身,像是不肯拿。小鱼抿嘴瞪眼,他这抖擞着从袖管里拿出一枚簪子。
梅花簪,银为瓣,红珠为蕊,生硬硬地成了两截,断口处还沾着干涸的血。玉暄抿紧嘴,像是要哭。小鱼木讷地从他手心接过断簪,摆在案上小心翼翼拼成原状。
几番开口,欲言又止。玉暄不忍告诉姐姐,潘逸有来过,他冷冷地扔下这枚簪子后便走了,恩断义绝般的冷漠。
到底出了什么事?他想问,可仔细思量还是不敢。
小鱼拼了半晌,总拼不出原貌,她干脆扔到一边,像是玩得无趣,嘟嘴道:“真讨厌,死活拼不上。算了,把它扔了吧。”
说完,她起身回内室。玉暄不放心,连忙跟过去,没想掀开帘子就见她以袖捂嘴,干呕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