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荩九看着林业没有点头,只淡声道:“在他们占我们收入来源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不是我们的盟友了。”
林业徒然瞪大了眼,少主这是要吞并景安会啊,这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个绝对的好消息。
穆荩九微笑地看着林业,“知道该怎么做了,做该做的事,明里一套暗里一套的东西,我想你早已玩得纯火炉青了,不必我来教了。”她可没有这么好心做善事,景安会和淩江会关系破灭也是迟早的事,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和叶闻景保持那些友谊。
心底的黑暗,一直在滋长,随着吸入的死气越来越多,白雾渐有消失的迹象,逐渐占领整个躯壳,改变一些沉淀在底的性质,坠入永恒的黑暗里。
林业一改刚刚的愤怒,脸上会是跃跃欲试的沸腾,心情爽快地离开了。
“s市的事情也该准备了,j市这边的事不用你来操心,有林业在。”穆荩九并没有打算将自己算入内。
于秋白点点头,“我知道了,本家那边的矛盾闹得越来越严重了,有必要的话,九小姐还是回去一趟。”
穆荩九听了点头,所谓的本家指的是淩江会在京的据点,矛盾自然是指红旗家族和黑色家族的扰乱,不给淩江会安生的机会,假期出国根本就没有时间去处理这件事,周修这段时间不得不亲自出手,有些事情也实在是棘手得很。
红旗家族那边到是好办,只是黑色家族这边有些难办了。
穆荩九觉得还是去请个几天假再回京城一趟,她总归是放心不下周修一个人,身边虽有韦司和方维信等人在,以前也是这么过来了,但现在不是以前,面对的是两大家族的发难。
夏媱出院了,人也变得精神了些,接着穆荩九回家收实外婆的遗物拿去坟前烧给她。
“小九,你看看,这些是什么?”夏媱从一个压底箱里翻出一本书集和一些零零散散的书页,上边记载的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夏媱看不懂,便将穆荩九叫过来看。
穆荩九接过夏媱翻出来的一个木盒箱子,鼻子凑近木盒子闻了闻,“竟然是上等的梨花木。”
梨花木!
夏媱一愣,她并不知道外婆还有这种贵重的东西,这个箱子一直被外婆用一层又一层的布包着,在乡下,老人都爱这么做,所以,夏媱一直都没有在意,也没问。
“小九,你的鼻子真厉害,是怎么闻出来的?”夏媱愣了愣。
穆荩九笑了笑,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猜测而已,是不是千年的梨花木,还得等专家看过才知道。”这话说完,穆荩九又是一愣,仿佛这些东西对她来说一点也不陌生。
脑子突然闪过一个画面,黑衣女子伸手接过黄袍男子手中的盒子,冰冷的眸子又是一抬,穆荩九猛地松开手中足有一个18寸电视机大小的长方盒子。
“怎么了?”夏媱忙伸手扶住倒下来的箱子,细细看了看上边古老的花纹,年代久了,有些花纹夏媱也不认识,上边的字更是一个也读不懂,那是一种古老的文字,甚至不是东方所属的文字,而是有些偏向了西方文明化的东西。
穆荩九缓了缓神,紧紧地盯着夏媱手中的盒子,“给我看看,也许我认识也不一定。”
夏媱将箱子推了过去,让穆荩九瞧个清楚。
“是梵音文和西方的魔咒——”说到这里,穆荩九突然站起身,从上而下仔细看着这些梵文和魔咒,两种文字正顺着一个字样雕刻,正是一个龙飞凤舞的“酒”字。
夏媱彻底的愣住了,“小九,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咦?”同样站起身,顺着穆荩九角度看下去,“是个‘酒’字,小九,和你的‘九’字相近音呢,这么说来,你和这东西有缘!”
一个“酒”字震得穆荩九一愣一愣的,脑中再次闪过黄袍男子郑重的将盒子交到黑衣女子手上的情景,这其中有什么连系吗?
穆荩九晃晃头,她的脑子受过安陵隐的干扰,总会生出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赫流尊说过安陵隐会使用幻术,说不定是脑子内遗留下来的影响。
穆荩九轻轻地抚着上边的文字,对夏媱说,“这箱子的东西可以给我吗。”
夏媱点头,“这原本就是外婆留给你的。”
穆荩九一愣。
“看,这是外婆给你的信,她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早已提前将东西准备好了。”说到这里,夏媱有些悲凉之感。
收拾好东西后,烧给外婆后夏媱就开始了她的正常上学,她答应过外婆要考上大学,无论怎么样,她都得好好学习。
穆荩九抱着箱子回到了自己的住处,打开箱子,里边只装了一本厚厚的,有些破旧的书,因为保管年代的久远,已经泛黄了,但手写的东西还是存在的。
被压放在下边的单页纸张上是毛笔细画出来的图形和文字,因为没有装订的东西,分得有些零散找不到页数的顺序。
“六芒星!”穆荩九看着手中画着所罗门标志性的东西,不禁一愣。
记录的东西都是乱七八糟的,并没有齐全,零碎得拼凑不齐,穆荩九可以肯定的是,这些纸张是经过很多人的手才转到了她的手中。
这本书集是外婆家代代传下来的盗贼日子,在找到这个箱子之前,里边是装满了一沓沓的纸,如今剩下的只有盒子和几十来页的纸。
穆荩九并不知道外婆将这种东西交给自己的用意,拆了信看过后才知道外婆家在早年时还是神盗世家,在古时,他们还是受于皇命之时,曾风光过,只是盗贼这个身份让大臣们有了议意,后来才被发配边境地带。
家道中落,最后到了外婆这一代,就只剩下她一单脉独女了,如今有血缘关系的也只有夏媱了,但是经过血缘的混杂,夏媱身上流着的世家血液已经少之又少了。
穆荩九只是疑惑于这个东西为什么会使自己产生那样的幻觉,甚至是觉得这个“酒”字是指自己,这盒子是某个人特地为自己打造。
这不是普通的梨花木,箱子经过数万光年后还能保持如此亮丽的色彩,甚至还散着淡淡的冰凉,普通的梨花木根本就不会有这种现像出现。
“我这是怎么了,”穆荩九合上箱子,决定不去理会这个让自己心烦的东西。
可是晚上时,她还是做了那个梦,四十岁的死,修罗场上的自己,再是远古时期的自己,搅得穆荩九脑子里一片混乱,世界突然间变得浑噩起来,让她有种分不清真实与现实的感觉。
叶闻景从葬礼过后,就忙着帮会里的事,今天过来见穆荩九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知道穆荩九很快就要回京了,便赶着过来,进了二中找她。
穆荩九看到叶闻景也没有什么心理起浮,叶闻景起初的偶然相遇本就不该交友。
“小九,最近还好吗?”叶闻景与穆荩九坐在二中附近的奶茶店里,外边有数名景安会的人在来回走动着,是景安会暗组人员,专门负责刺杀的那种。
穆荩九只当是没有看到,来见自己,叶闻景已经开始防备了吗?对此,穆荩九只能摇头。
“景哥最近疆土扩得很充盈,恭喜!”穆荩九仍旧是微笑以对,但叶闻景总觉得有些不一样了。
叶闻景沉默了半响,看着穆荩九道:“小九,我们还是朋友吗?”
穆荩九笑容更深,“当然!我一直将景哥当成是朋友。”
穆荩九的表情是无懈可击的,让人找不到丁点的破绽,同时,也叫人发寒,她越是笑越是令人不安。
“小九,下边的兄弟们小打小闹传出的事,还请你不要介怀,回头,我会——”叶闻景看着穆荩九的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