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同门也会和他们在一起,可大多时候,书房最终只会剩下他们两个人。对当时的他来说,倒也挺喜欢与段千钰独处的时刻,唯有那个时候他从身至心才能稍微放松些许。
就是,这人见不得他安静。
他从前就将书房当作是极为严肃的地方,所以只要在里面,他做任何事情都非常认真。可段千钰与他却截然相反,甚至还会见不得他总是端着一副严谨的模样,三不五时就要闹一闹他。
想一想,他大多时候都能够处事不惊心如止水,可能还得谢谢段千钰一直在用各种方式训练他。
他最为记得的,是有一次他因在剑法上遇上了点问题,连着好几日不眠不休一直在练习,而后又正好遇上了师父要考验他们文学理论的时候,不得不与几位同门一起在书房钻研。
那是唯一一次,他在他们离开后,没忍住睡着了,最后是因为脸上传来的一阵痒意让他醒了过来。
叶云卿睁开眼,就见到迅速收回了笔的段千钰,对方脸上还有几分肉眼可见的心虚。他感受着脸上的些许湿润,朦胧尚未彻底褪去的眼睛里还带着不敢置信。
大概是睡眠不足惹的火,他做了个觉得是自己这辈子做过的,最幼稚的事情。他冷脸单方面揍了段千钰一顿,然后冷笑着提笔沾了墨,把段千钰的脸也给画了一通,画得满意了,才搁笔离去。
叶云卿是在到外面的水池子洗脸时,通过水中的倒影发现了自己脸上干净得很,一点污渍也没有。
他愣住了。
段千钰方才被他按着,也只是无奈地笑,并没有为自己辩解。
水池边多了另一个人的气息,他还未侧头,就先听见段千钰那带着笑意的声音:“阿卿真凶,下手一点也不克制,纵观仙殿,恐怕也就只有我受得住了。”
叶云卿讷讷开口:“你方才为何不解释?”
段千钰却只是笑了一声:“如何?动了动身子,可觉得轻松一些了?”
叶云卿又陷入长久的沉默。
随着一阵七零八落的声响,桌上的东西全都被人随性地扫落在地。不知何时被某人眼疾手快地扯掉了腰带,衣着松垮的叶云卿被抱到了桌上,满目愕然。
“书房怎么了?”段千钰站在他面前,弯腰与他贴得很近,他可以清楚看见他眼中仅给他一人的笑意,里面的温柔溢满了眼眶,“我觉得很合适。”
段千钰又一次打破了他的底线。
叶云卿衣衫凌乱不整地被按在桌案上,浑身被不属于自己的气息包围。强势的仙气与他的魔气控制不住地相斥着,却又因为感知到了丹元内熟悉的气息而纠结迟疑,再次给他带了那种奇异感。
他衣服虽依然松垮地挂在身上,但最为敏感的几处地方都暴露在空气中,很直接地承受着强烈的气息冲击,以及来自段千钰身上的灼热温度。
头一回在这样的场所做出这样的事情产生出的羞耻感让他双颊染上了一层绯红,眼里生出的,好似受到胁迫的波光,却让人看得更想对他再下狠手。
紧贴着的唇瓣再次分开时,段千钰眸光温柔地看着他,然后才又侧头在他耳边轻语:“我记得,阿卿从前就很喜欢在书房练字。”
叶云卿目光有几分涣散,但还是努力地将段千钰说的话给听入耳里,就是不明白他为何突然提起了练字。
“自从阿卿离开后,我也好久没练过了。今日时机难得,就借阿卿的身子,练一练罢。”说完,段千钰发出了一声喑哑的低笑,在他耳边浅浅亲了一下,“用这里。”
叶云卿意识忽然清醒:“……?!”
·
叶云卿独自一人回到了段千钰的仙宫,房外的仙子们按着给仙尊行的礼躬身迎接,见他脸上神情与外出时相较并无什么差异,就是看起来疲惫了一些。
他朝她们微微颔首,动作里带着些许难以察觉的僵硬,没有多说什么就回了卧房。
将房门紧紧合上的那一刻,叶云卿再没能端住他的冷淡,有几分失态地直接跌坐在门边,张口低低喘着气,眸中神情隐忍克制。
究竟是办公处,这个时候,迟早要有人找上门来,尤其段千钰还刚宣布了如此令人震惊的消息,所以他最后还是没彻底要了他。
就是他整齐的衣服之下,全身几乎每一处地方都被某位姓段的男人留下了暧昧不堪的痕迹。
他‘练字’的杰作。
叶云卿没好气地想着,身子某处传来的异样感让他紧抿着嘴,五指将衣服的袖口抓得死紧,努力地压抑着嘴边的喘息。
段千钰虽然没真的将他扣押在书房做那等事,却不知是从何处弄来了一颗诡异的药丹,在他被整得浑身发软时放入他身后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
然后才一副君子十足的模样,扶着他在桌上坐着,又仔仔细细地替将他的衣服拢好穿戴整齐,看着他不敢置信的表情,露出了春风般的笑容。
“那就依阿卿的意思,你先回房等我。”
药丹接触到身子的温度后在里面化开,效果堪比某种药物,不断刺激着他的身子,乃至意识与神经。
叶云卿着实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在不被其他人察觉到异常的情况下回到房间。
他现在很想怒揍段千钰一顿,却对他半点力气都使不出来,甚至燥热难耐。
果然,段千钰总能不断地刷新他的下限。
他咬了咬牙,冷着脸沉声憋出了两个字:“流氓。”
·
段千钰虽是说要隔日将他和叶云卿的事情传遍三界,不过这会儿太阳才落山,至少魔殿里的人已经听说了此事。
“他放——”顾弈南气得差点把刚修好的又魔殿给炸了。
君心月在边上欲言又止,然后就见气得跳脚的顾弈南道:“我就说,他怎么可能那么好心,真的愿意舍出地方,让我们魔殿的人能够获取资源。”
“呵,原来他打的是魔尊大人的主意!”
君心月也觉得他这话有道理,默默想,原来对面仙尊早就对她师父图谋不轨了吗?所以那一日,才会抢走她的丹朱草,说什么要救一位重要的人?
魔殿里的护法们也很惆怅:“怎么办?难道,我们真的就任由对面的仙尊把咱们的魔尊大人给拱了?”
“不太合适吧?那里全是仙人,就算魔尊大人再厉害,万一在那里被针对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