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邈微微躬身。
“你去颍川,帮帮子度,也算是我的一个条件,希望车骑将军看在我们曾经并肩作战的份上,到时候手下留情。”
“请大将军放心,一定带到。”法邈不再遮掩。李严已经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了,再掩饰就成了虚伪。
辞别了法邈,李严带着几个亲信随从,轻装赶往关中。残部则交给督军成藩,由他率领着缓缓撤退。
法邈追上孟达,立刻求见随军征战的陆岚。陆逊虽然病休,陆岚却一直在军中,掌握着五千多陆家部曲,这是陆家的私人力量,不受诸葛恪的控制,只听陆岚的指挥。再加上那些心向陆逊的将领,陆岚在军中依然有着不可忽视的影响力,诸葛恪到目前为止,还不能把他怎么样。
法邈知道魏霸和陆家叔侄有联系渠道,通过这个渠道传递消息是最安全的。他要以最快的速度把李严兵败,退出朝堂的消息通报给魏霸。
……
司马懿走进了洛阳城,给天子和太后带来了胜利的喜讯,还带来了战利品。
两架完好的连弩车,两架完好的霹雳车,还有几具马铠。
将作大匠马钧如获至宝,立刻折解研究。
天子和太后召见了司马懿,下诏褒奖。此役,司马懿以两万五千人长途奔袭,迫使蜀汉大将军李严从壶关撤军,并沿途追击,斩杀万余级,获取辎重无数,大大的振奋了士气,稳定了民心,实为国之干城,立即加大司马衔,封晋阳侯,食邑五千户。并赠战死的司马师列侯爵,卫将军印绶。
司马懿领诏谢恩。他带着崭新的印绶回到家中。一进门,他就将印绶交给了随从,叹了一口气。
夫人张春华横眉冷目的站在堂上,看到司马懿,厉喝一声:“老贼,还我儿子!”
司马懿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
……
魏霸曲指一弹,薄薄的纸条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彭小玉连忙接了过来,斜睨了一眼:“是烧了,还是留存。”
“存着。”魏霸不紧不慢的说道:“这些就是历史,历史不应该是任人涂抹的小姑娘。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如果有道学先生拿这些来指责我,我也无所谓。”
“你的脸皮倒是够厚实。”彭小玉一边将纸条收好,一边笑道:“不过,我也没看你在乎什么身后名,那些授人以柄的事没少做。”
“我只是一个人,又不是神,哪能什么都让人无话可说?”魏霸笑了起来:“孔夫子也说自己年过七十才不逾矩,我连他一半还没活到呢,有的是时间犯错误。倒是那些号称道德楷模的人啊,我觉得他们活得太憋屈了。别的不说,你看丞相,他明明家资甚厚,足以供一家人锦衣玉食,可是他为了不让别人抓到攻击的把柄,一定要全家人粗衣疏食,如苦行僧一般,何苦来哉……”
“苦行僧?”彭小玉不解:“是天竺的修行者?”
“你也知道?”
“嗯,听徽瑜说过类似的人,我想应该差不多吧。”彭小玉道:“对了,你什么时候迎娶微瑜?”
“你说什么呢,羊家可是泰山大族,她能做妾?再说了,他父亲还在魏国做官,好象就是上党太守吧……”
“不久前解职了,已经回到老家。”
魏霸愕然:“什么时候的事?”
“两天前,羊发的家书中提到的。”彭小玉笑吟吟的说道:“羊衜对女儿给人作妾,的确有些不悦,不过,蔡夫人却坚持说可以。”
魏霸顾左右而言他:“这事……你们几个先商量一下再说吧,我没什么意见,只是受累点。那姑娘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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