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站在操作台面前,陆思琪才意识到自己此前的假想是多么的幼稚不切实际。
在她的想象中,她穿着围裙,带着手套,拿着抹刀,格外潇洒的将蛋糕胚子转了一圈,尔后颇为谦虚的抬起刀,笑的极具大家风范,“这只是小伎俩罢了。”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逸清啊,你会做吗?”她悄咪咪的朝着方逸清那边凑过去,见操作台上的器具摆放整齐,不由嘿嘿一笑,果然,他们俩半斤八两。
“我们随便做就好了,毕竟以前也没有经验嘛。”她好心安慰,也是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可是某人并没有让她如愿……
只见方逸清在抹刀上抹上奶油,一手转动蛋糕胚子,手腕翻转,刀在手中侧过来,极其平稳的擦过蛋糕。
分明是一模一样的刀,在她的手中像是一堆破铁,而握在他的手里,却像是有了生命一般。
她看的专注,目光稳稳的落在他的手上,却见他的动作突然停住,一抬头,这才发现他正半侧着头注视着自己。
“那个,好功法!”她立刻竖起大拇指,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合着只有她一个人是门外汉。
“嗯。”他应了一声,继续专注手中的动作,“随便做做。”
这不是……她刚才找台阶时说的话吗?陆思琪恨不得把自己的嘴缝上,见方逸清沉浸于制作蛋糕中,她一步三回头的往回走,还不忘偷师学艺。
站在蛋糕胚前,陆思琪怒气冲冲的举起手中的刀,她就不信她今天制服不了它,好歹她也是个新起之秀,在设计方面也是破有天赋的。
这样想着,陆思琪便拿出了磨刀霍霍向猪羊的架势,落下的那一刻,奶油便胡乱的飞着,转了一圈,比没有动手之前还要狼狈。
陆思琪泄了气,委屈巴巴的朝着方逸清,见他渐入佳境,愈发的委屈,电视剧里都是演男朋友在身后手把手的教着做,怎么到她这里,就变成了各干各的。
她要是能做好也就算了……偏偏,她变成了一个手残。
陆思琪无语问苍天,又气呼呼的看了一眼方逸清,决心专注于手中的动作,大概十分钟后,某人终于认清了现实。
小手一摊,蛋糕再见。
于是,当方逸清抬手拿奶油的时候,便正对上一个无比幽怨的眼神,眸子里尽是控诉和委屈,看的他手都抖了一下。
“做的怎么样了?”他朝着她的蛋糕望去,果不其然,乱成一团,“要慢慢来才行。”
“方逸清!”陆思琪双手环胸,挺着胸膛,这男人是真的迟钝还是故意为之。
“怎么了?”他不解道,仿佛真的不清楚她的情趣,开始认真的裱起花来。
他一手挤着奶油,眸光专注而认真,屋内的灯光打在他的侧脸,勾勒出他明晰紧绷的线条。
他的动作力道适中,她能感受到力量的美感以及漫不经心的修饰,
似乎和她想象中的一样呢,娴熟的动作,熟稔的手法,以及沉稳的神情,在不经意间便做出了完美的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