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低低的咳嗽声打断了她们的争吵,与其说是争吵更像是单方面的反击,女人被陆思琪说的完全无法反驳,只是重重的喘着气,恶狠狠的剜着她。
那垂落在床上的手臂无力的扬起来,抬到一半颤颤巍巍的抖着,“啊……啊……”他口中喃喃的念着什么,虚弱无力。
伊恩动了动唇,从嗓子眼冒出了很微弱的一声呼声,他在犹豫,却在意识的想要过去查看。
那个不过养了他一年的父亲。
陆思琪叹了一口气,这是他的事情,只能由他自己去解决。
伊恩停顿一会儿,走了过去,他走的很慢,时间被无限的拉长,他没有凑到男人的身边,只是冰冷的站在那里,低着头俯视着他,碧绿的眸中不含一分情感,像翡翠般透着明亮的冷意。
“我……”男人出声,哑着嗓子,拼命的够着伊恩,伊恩却连眼皮都懒得挑一下,“你有什么话要说?”
他人生中仅有的温暖,并不是面前人所给予的,那是他自己编造出的虚假的温暖,他编织童话,死在现实。
他当初收养他,不过是为了一个优秀的继承人罢了,恰好他的智商符合他的要求,后来……他忘记了?
似乎是他的女人怀孕了?还是……他看着他厌烦了,想到自己的无能,所以像垃圾一样毫不犹豫的把他甩开。
“我……”男人的手指艰难的颤了颤,他想让伊恩凑过来,“快说。”伊恩蹙眉,碧绿中浮现一抹焦躁和抗拒。
“继承我的……财产吧……”男人呜咽道,还不肯放弃的去触碰着,在即将碰到他裤腿的时候,伊恩敛眸,向后退了一步。
“为什么?”他不屑冷哼,全然不在意,对那所谓的财富弃如敝屣,反观身后的女人,抓狂起来,不可置信的瞪着眸子望着床上的男人,理智尽失。
她正要朝着伊恩冲过去,手臂被人扣住,“你老实在这里呆着!”陆思琪你抓不放,用眼神警告她。
她想要反击,却回忆起手指头上的同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颤抖着望了望伊恩,咽了口口水,沉默下来。
“因为……你是我的儿子……”男人脆弱的声音漂浮在屋内,扑向鼻吸的是阵阵的药水味,男人的身上插着密密麻麻的管子,链接着仪器,他也不过是吊着一条命而已。
“你儿子?”伊恩冷笑,讽刺道:“你的儿子不在这里。”他一字一句道,笑的嘲讽,生生的戳在男人的心上。
陆思琪不懂他的意思,只见男人突然剧烈的抽搐起来,脸色惨白如纸,愤怒的抬手指着伊恩,他笑了笑,第一次弯下了他的腰。
伊恩伸出手,慢慢的抓住男人的手,捋顺着,“您别激动,对身体不好。”他嘴角挂着一抹弧度,是冷冷的笑容,他说着不顾男人的愤怒强硬的将他的手塞回被子里。
“你……我名下的财产都是……你的。”男人说的断断续续,一边说一边剧烈的喘着气,“都是……你的!”如同执念一般,他哆嗦着不停的重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