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晋庭看得好笑,不过她不爱操心了,他反倒放心,低头去亲她眉心:“要是困了,你就先睡。”
“不睡,和你一块守岁,我可盼了好多好多年了,怎么能够睡着。”
她坚持,他也就不多说,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说起小时候的事。
比如大家看着都是他在欺负人,可都没有看到过后他自己心疼得哄人的样子,说第一次见她哭的时候,都恨不得给她磕头了。
谢幼怡听得直笑,他不提,她还真不知道他那么害怕自己哭。
毕竟他总爱把她惹得眼泪汪汪的。
两人说着说着,就渐渐剩余宋晋庭的声音,他低头一看,怀里的人已经靠在他肩头睡着了。
外头响起一阵道恭喜的声音,已经是新的一年了。
他眼里都是笑意,将她紧紧搂在怀里:“窈窈,新年了。”温热的唇落在她眉心,温柔缱绻。
**
年节里总是喜庆又忙碌了。
谢幼怡刚嫁到宋家就成为主母,许多事情都要她拿主意,大年初一都没能歇着,忙到初二回了一趟娘家,都还不时有人跑到侯府要来问她主意。
安平侯府夫人看得直笑,早早把人给打发回去了,说让她忙完再安心回来。
谢幼怡想想也是,还不如忙完再安安心心回娘家放松。
她正要离开,准备给父亲去说一声,结果就见他先回屋来,脸色并不是太好道:“大同果然打起来了,战报已经送到圣上那里,除夕那晚正式开的战!”
“锋儿那儿怎么样?”
安平侯夫人急得站了起来。
安平侯示意她不要着急:“边陲安好,锋儿就安好,你别乱想。”
谢幼怡拧着手里的帕子同样担心:“所以真的有人在通风报信?太子的窟窿还没补上,今年军备不成样,这仗要怎么打!”
“别担心。夫人把我朝服拿出来,我估计还得用。”安平侯沉稳得很,已经开始联想到别的事上。
谢幼怡回府后心里还七上八下的,想等宋晋庭回来,可不惑说他今夜要上夜,让她早点歇息。
她只能压下不安。
因为大同忽然开战,太子心里也急了,让心腹抓紧行事,他要在波及到他之前脱身。
于是在次日,因为大同开战而临时被喊到一块的议事中,有言官忽然上书,在宫外求见,要参宋家和谢家欺君!
作者有话要说:补昨天的更新~
第49章
几位军机大臣正在和皇帝、太子议事, 冷不丁被外头高喊的声音吓了一大跳。
特别是皇帝,听清楚外头喊的是什么时, 一张脸都沉了下去。
太子暗中扫了皇帝一眼, 见到帝王的脸色, 当下垂眸,做出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子。
“把人带进来。”皇帝冷着脸片刻才吩咐,然后站起身往寝殿走。
他嘴里的带进来, 是要到另外一个地方,没准备让在场的大臣听内容。
太子见此唇线微微抿直, 看着言官走进来,身影在明黄色的落地罩后不见。
大臣们相互看了眼,想起刚在工部重新上任的宋父, 开始猜测纷纷。
与大殿隔开的私密空间,言官跪地, 先大呼吾皇万岁,也不要皇帝问就径直开始把奏本送上,激昂道:“臣以乌沙与头颅担保, 掌戎司宋佥事以权谋私,暗中偏袒安平侯!”
皇帝握着奏本的手霎时握紧, 像是在忍耐什么,面上不显山水问:“还有呢?是谁让你来上这折子的,我记得你和余家有点关系?余侍郎曾经资助过你读书吧,老三让你来的?”
“陛下!无人指使!还请陛下明察!”
言官当即把头磕了下去。
皇帝说的那些不假,他面上的关系确实是余家, 皇帝联想到瑞王也是正常的。因为他曾经被太子授意保过瑞王几次,今日来的目的,除了让皇帝知道谢家宋家勾结外,他还有挑拨瑞王和两家关系的目的。
只要谢家宋家和瑞王起罅隙,太子就不用担心太多,能先把宋谢两家按死后,再慢慢收拾瑞王!
皇帝还是没翻开折子,又问:“证据呢?总不能一个折子,就能说明情况?”
言官心中一凛,犹豫片刻还是把早准备的‘罪证’递交上去。
皇帝接过,冷冷扫那个言官一眼,“下去吧,明日朕会亲自处理这件事。”
“可是陛下!”言官怕夜长梦多,急急想说什么。
皇帝锐利的眼神往他面上一扫,吓得他一哆嗦再不敢说话,行礼告退。
外头的大臣见人这会就出来,紧接着听见还有脚步声,连忙垂下头。
“刚才说到粮草的问题,不管如何,先保证粮草充足。户部把这件事落实,写个章程,然后和兵部先议定,再呈上。”皇帝从里头出来,声音淡淡,根本听不出喜怒。
众人心头越发好奇刚才到底说了什么,但这话跟逐客令差不多了,工部户部官员应是,纷纷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