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些富人都是如此的狠绝无情。
凌子璇抹一把脸上的泪,定定的看一眼屏幕上的照片,转身上楼。
站在昨晚的房间门口,看着满床的凌乱已然被收拾干净,昨晚的一切仿佛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她仰起头,不让眼泪掉下来,有什么好哭的?
她一间房一间房的推开门,把每个房间都看了一遍,最后还是回到这个房间里。
在哪跌倒的,就在哪爬起来吧,虽然,她一辈子都爬不起来了。
可是,她要这里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为什么自己会有今天。
即便置身于她们的摄像头之下也没有关系,一来别的房间也未必就没有,二来,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以其挣扎,不如顺从,还可以少受些苦。
她的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
有些公道她必须要讨回来!
她重新洗漱,看着自己一身的青紫,不由潸然泪下,但她迅速擦干眼泪,重新换了衣服。这一刻起,她就是另外一个凌子璇了。
伊藤英回到她的小房子里。
一开门,就见田小荷迎上来,她仍旧口罩遮面,眼中却有着难掩的笑意与期许。
凌子璇对她最后的那一点希望也破灭了。
如果,她能走上来,抱抱她,拍拍她的背,心疼一下她,也许,她会放下心中执念,也许,她会与她有另外一个开始。
毕竟人生的路还有很长,她那么艰难的活下来,她愿意再用那样艰难的方式活下去,没有钱也没有关系,远离豪门也没有关系,她愿意用一份亲情去换,从此就与母亲相依为命。
可是,她在母亲的眼里看不到任何的爱怜与心疼,她的眼里只有希冀。
果然,见她没有说话,田小荷抓住了她的胳膊急切的部:“怎么样?啊?怎么样?小璇,他们喜不喜欢你?”
凌子璇的拳头紧紧攥着,她死命甩开了田小荷的手,把她推到了一边,她回到自己的小房间里关上了门,把田小荷关在了门外。
这个小小的房间,还没有昨晚浴室的三分之一大,可是却是她这几年安身立命的地方,她的衣服并不多,即便做了主角,当了影后,她也没有太多的衣服,很多品牌赞助的衣服都留在了剧组,骨子里,她也没有觉得那些衣服是她的。
这个房间里,除了几本书,一些女孩子喜欢的不值钱的小玩意,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可是这里却是属于从前那个干干净净的凌小璇的,是她值得珍藏的过去。
她是回来拿东西的,但是现在,她不想把这里的东西拿到别墅那边去,不想把过去和现在弄得一样的肮脏。
她简单拿了一些东西装在袋子里,一开门,就见到田小荷站在门口:“子璇——”
她看到她手中的袋子里,惊喜道:“子璇,你是要搬出去了吗?在哪?他们是相中你了是吧?妈妈跟你一起去好不好?”
凌子璇甩开她的手,如果她的心里原本还有一点点的幻想,幻想着伊藤英哲的话不都是真的,有些是对妈妈的瞧不起,刻意诋毁,那现在,就把一切都印证了。
“子璇——”田小荷被推了一个趔趄,有些诧异。
她看着女儿冷若冰霜的一张脸,心下有些不好的预感,难道这丫头不肯就范吗?
凌子璇冷冷看她一眼,对她已经失望到极致。
“我问你,高峻真的是我的亲生父亲吗?”她需要再次向田小荷求证一下。
田小荷一愣,不由后退了一步:“你怎么知道?”
凌子璇已完全明白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田小荷的脸色变得有些差。
“如果,我找上门去,他们会认我吗?”凌子璇看着田小荷。
田小荷的脸色冷了下来,别过头去:“不!不会,除非你有一天比高家有钱、有地位,他们家不会认没钱没势的人。”
“那你是怎么嫁到高家去的?他们难道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你的家世吗?”凌子璇逼问一句。
田小荷语塞,她的目光有些躲闪。
凌子璇见状,上前一步:“你是用了手段嫁入高家的,怎么没有手段留下来?”
田小荷看着凌子璇,忽然泪落如雨:“妈妈是太年轻了,被高峻那个畜生骗了,不得已,才嫁给他的,谁知他喜新厌旧,又喜欢上了现在的太太,他们把我和你都赶了出去,我,我也是没有办法了,才会把你送到孤儿院去的,子璇,妈妈这些年过得有多不如意,你是知道的。”
如果是以前,凌子璇一定会相信妈妈的话,可是现在,她只觉浑身发冷,她反而知道了,伊藤英哲说的,才是真的。
田小荷抓住她的手:“子璇,你先不要管这些,高家,只不过是只小蚂蚁罢了,你不要管,安心跟着伊藤先生,只要为伊藤先生做事做得好,你要是在他的安排下能嫁给一个富豪,那想什么时候对付高家还不行?你要先嫁入豪门才行,实在不行,也要先傍住一个有钱人,才能有出路——”
凌子璇一把甩开她的手,冷冷道:“像你一样,做一个高级妓女是吗?你觉得专门服务于那些有钱人,你就不下贱,不肮脏了是吗?”
田小荷被甩开,不由愣了一下。
凌子璇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我是你的亲生女儿啊!就算你把我扔在孤儿院里自生自灭,我也没有怨过你,毕竟这几年我是靠着你的接济生存下来的,你回来,我也高兴,毕竟有了一个相依为命的人,不错,我是一心想着嫁入豪门,我是一心想着一步登天,可是,你是我的亲妈,你就这样把我亲手送出去,去做妓女?你,当过我是你的亲生女儿吗?”
凌子璇擦了一把眼泪:“从我进门到现在,你可曾关心过我一句?你只在乎他们是不是对我满意,我能不能带着你一起走,去继续享受荣华富贵!我是你生的,所以我欠你,我是你继续过锦衣玉食生活的工具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