痰是人体肺火形成的脏物,极为恶心。
明氏年岁大,产生的痰都是黄色腥臭气很重的浓痰,瞧着就特别恶心,何况用嘴去吸出来。
谁这样给她吸一次痰,几天都会吃不下饭,日后每次只要想起来都会觉得十分膈应。
富贵人家都是找一个习武的奴仆、奴婢,事后赏一笔银钱。
秦敏业立即转身将二弟交给贺慧淑,道:“我习武气息很长,我来给曾奶奶吸痰。”
“你没成亲,做不得这事。我来,你娘应该不会嫌弃我。”秦跃伸手拦住了秦敏业,望了一眼朝他点头表示赞同的贺慧淑,把小儿子交给了李老实。
他凑到明氏散发出酸臭味的嘴前,嘴对嘴用力去吸,一下子就从她喉咙里吸出一大团浓痰,当场恶心的浑身颤了一下。
李晶晶叫道:“姨父,快把痰吐出来。”
明氏跟前一个大奴婢已捧成红铜痰盂到了跟前,高高举起,道:“二老爷,痰盂在此。”
秦跃猛地扭头把痰吐掉,又去吸了两回,直到明氏睁开眼睛这才停下。
王大医师给明氏把过脉之后,将她身上的银针都取了,喜道:“好了。这回老老夫人命保住了。”
秦跃牛眼布满红丝,跪在地上长吁一口气,像个孩子似的呜呜哭道:“奶奶,您这回真的是吓死孙儿了。”
王大医师特意上前道:“老老夫人,您真是有福,孙子、曾孙抢着给您吸痰,极孝顺您。”
明氏目光宠溺感激的拍拍秦跃的手,泣道:“好孙子,你吸了我的痰,太受罪了。”
秦跃抱着明氏的手臂,摇着大脑袋,竟是撒娇道:“奶奶,孙儿不受罪。孙儿不嫌您脏,慧淑也不嫌您脏。”
李晶晶目光在秦跃、贺慧淑之间打转,忍不住要笑。
贺慧淑正惊喜着听到秦跃的话,伸手拧了他肩膀一下,低声道:“你说什么浑话呢。”
李老实面带微笑,熟练的抱着秦家老三把他哄着睡着了。
“我有些饿了。可有吃食?”明氏即是想通了要为了二孙子一家人好好活下去,那就不能亏待自已的肚子。
秦敏业问道:“王爷爷,我曾奶奶能用些吃食吗?”
王大医师收起了医箱,点头道:“能的。府里给她老人家弄些清淡易消化的吃食。”
明氏立刻道:“我不喜吃清淡的,我要吃荤。”
王大医师无奈的摇头。他回回建议明氏吃素的,明氏没有一回听。
贺慧淑吩咐道:“快去做老老夫人喜吃的三鲜汤粉、小笼肉蒸饺,分量多些,我们也吃。”
清晨李云霄、何义扬特意早起过来瞧看,得知明氏命保住了吃了两大碗三鲜汤粉、一屉小笼肉蒸饺正睡着,在她的卧室听到雷声一般的鼾声。
何义扬嘀咕道:“早知道这样不如在浏阳县呆着等小晶娘。”
李云霄立刻道:“她是我妹妹。我得跟着她啊。”
何义扬低头道:“算了,那破驿站呆着也没劲。”
李晶晶怕明氏的病情反复,就在潭州国公府住了两天,正准备要再次去浏阳县,元洪子亲自来了,面色凝重说是丁素然有要事跟何义扬说,请他立刻回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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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皇子心伤身体康复 贺氏终有喜
何义扬没好气道:“我想跟小胖子、小晶娘去浏阳县。有什么事,你这就说吧。”
元洪子摇头道:“事关重大。我师母要当面亲口告诉你。”
李晶晶感激何义扬那天深夜从浏阳县坐马跟来,便道:“小瘦子,我们跟你一起回府,等我师母给你说完事再去浏阳县。”
狄玉杰与三小回了书院。
丁素然单独把何义扬叫到卧室,拿出一封信,轻叹一声,目光怜悯,缓缓道:“扬郎,你母后怀着你的小弟弟将要临盆,信不过别人,让我与你姥爷都回长安帮她生产。”
何义扬夺过信来瞧过后几下撕碎,气道:“她把你们都叫走,我怎么办?”
丁素然好声解释道:“你的小儿麻痹症未治好,只能留在太师家让小晶娘给你治病,不能跟我们回长安。”
何义扬叫道:“她凭什么让我一个人呆在这里?我父皇呢,也不管我吗?”
他曾给何冬写了两封信,第一封信只有“昏君”两字,第二封信多了些内容,除了昏君两字,多写了几句话,替李炳被罚两年俸禄打抱不平。
何冬并没有生气,给他回了两封内容丰富的信,并立刻针对他的指责做了让他满意的事。他心里对何冬多年不见他的怨气减了些。
丁素然不会骗人,更不想骗视为亲孙的何义扬,只有轻声道:“她的意思就是你父皇的意思。”
何义扬泪流满面,哭道:“昏君、妖后都不是好人!”
丁素然倒是没有伸手捂何义扬的嘴巴,也没有再说什么。
何义扬哭得眼泪鼻涕一大把,挥手道:“你跟姥爷都走吧,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们!”
偏厅里面赤灵子正与曲氏、贺氏辞别。
贺氏几天前就得了李炳的信,知道三老要离开潭州去长安皇宫守护慕容英生产,何冬将病未痊愈的何义扬托付给了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