孪生子挥舞着小胳膊,叫道:“爷爷!”“爷爷抱抱我!”
“这就是我的继业、飞郎,都是好小郎。”李炳一手一个抱着初次见面孪生子,目光宠爱,亲了两个小家伙的脸颊,非常痛快的同意带他们骑大马进长安城。
他知道李老实兄弟及李云青去了蜀地,再过一个月就能见到他们。
何义扬穿着皇子朝袍在人群里格外醒目,跟何敬焱打过招呼,飞跑而至,向李炳跪下,目光满怀期待的道:“爷爷,求您收我为徒。”
无数双眼睛盯了过来,李炳收起笑容,肃容低声道:“这些年你做的蠢事不少也不多,今天这件就算是蠢事。你先起来,回长安再说。”
何义扬惶恐的站起来。
李云霄胳膊肘捅捅何义扬的胸膛,低声道:“小瘦子,等到了府里,我帮你求我爷爷。”
“敬焱见过师母、嫂嫂。”何敬焱从人群里走过来,向曲氏鞠躬行礼。
李云霄亢奋的抱住了何敬焱的手臂,大声叫道:“焱哥哥!”
何敬焱古铜色脸上露出笑容,拍拍李云霄的肩膀,朗声道:“霄郎模样变化大,瘦了许多,扬弟以后不能再叫他小胖子。”
李云霄目光崇拜狂热,傻乐道:“我还得再瘦些,要变得跟你一样英俊。”
李晶晶上前行礼,娇声道:“晶娘见过焱哥哥。”
她打量着何敬焱,剑眉星目,下巴生着硬硬的胡子,猿背蜂腰,容貌非常俊朗,比五年前成熟稳重,变化最大的是将杀气戾气全部隐藏起来,根本瞧不出常年出入尸海,双手沾满鲜血。
他的气质当中有五成像李炳,藏住锋芒,将吃人的利齿爪牙都收起来迷惑众生。
何敬焱星目一下子精亮起来,笑容比刚才灿烂,表情非常激动,似有千言万语要跟李晶晶说,然何冬高声下令大军前行进长安城府,只有匆匆道:“晶娘,等我去找你。”
李晶晶望着何敬焱远去的背影,心说:他找我什么事?
李炳带着两个小孙子骑上战马,下令三军启程,跟随何冬与文武百官浩浩荡荡自官道行了十里,从庄严巍峨的长安北正门进入,受到了全城百姓无比热烈激情的夹道欢迎。
已是知天命年龄的匈奴王身体非常魁梧,肤色微黑,长眉蚕目,鹰钩鼻阔嘴,瞧上去顶多四十岁。
匈奴王血统很纯正,其生母是上上任匈奴皇帝的元后,他是杀了上任匈奴皇帝也就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得了皇位。
这样一个踏着亲兄弟尸首登基的人,除去足智多谋,手段狠辣,心肠又冷又硬。
他曾经诈病杀死何义轩及万余名龙腾军、狮啸军。
李炳为了突现匈奴王的身份,特意令他穿上匈奴龙袍。
此人就算是被抓变成战俘,亲眼瞧着皇宫、皇都化为灰烬,精神也没有崩溃,在长安百姓人人喊杀的叫声中仍是坐是笔直,仿佛囚笼是龙椅,而这些连绵雷声般的吼叫声是赞美。
匈奴太子今年二十一岁,年青力壮,在匈奴人的眼里是非常英俊。
他是匈奴王霸占了上任匈奴皇帝元后也就是亲嫂子所生下的儿子。他名叫阿古达木,在匈奴语的意思是广阔。
匈奴王给太子起这个名字,就是想着吞并定朝,彊土更加的广阔。岂料一切反之,定朝吞并了匈奴千里彊土。
阿古达木有三十八个兄弟,能被匈奴王册封为太子,除去生母深得匈奴王宠爱,本身很优秀,文武双全,会领军打仗,还懂定朝及三国的语言文化。
现在他的眼睛里含着无比耻辱的泪水,双拳紧握,浑身散发出凶兽的气息。
这让围观的百姓更加的亢奋激动,纷纷拿着早就准备好的臭鸡蛋、软软的秋柿子砸向他。
阿古达木愤怒的爆发,额头布满青筋,狼一般的嚎叫出声“啊!”竟是把近处的十几个百姓吓得哭了。
他一路怒吼直到将嗓子喊破,还不甘心的叫着。
他身后的匈奴将领同样发出悲愤的嚎鸣,却是被几十万定朝百姓的叫嚷声盖住了。
“几百年来匈奴大军杀死我们的将士百姓多达几千万,现在老天终于开眼,让他们遭到了了应!”
“我们比匈奴人体弱,一样能够打败他们。”
“我朝威武!”
陕西道、洛阳道、山西道等方圆几百里的达官贵人为了看到千载难逢的献俘,亲眼目睹匈奴王、太子是长着三头六臂还是跟普通人一样,提前几天就赶到了长安。
今日他们如愿以偿,看到了长长的匈奴战俘囚车队伍,今后说起来都是一个谈资。
何敬焱带着二十名亲兵回到庆王府。何庆、孔叶从早上就开始等着,终于见到他,均是喜极而泣。
何敬焱跪下磕了三个响头,起身动容道:“爹、娘,我不在府里,你们按着我信里所说将师父全家人都接过来庇护,此事做的非常好。”
在那样的局势下,胆小懦弱的何庆、孔叶能顶着极大的压力几次去李府请李家人,并把他们接到庆王府,完全是出于对何敬焱的爱。
何庆却是自责道:“俺跟你娘去的晚了。你师母生了一场大病,你师父的家人受到很大的惊吓与伤害。”
“你跟娘去了就是好的。”何敬焱扶着何庆、孔叶坐下,激动的道:“我师父得知此事,对我连说了几次感谢的话。”
“你去把盔甲脱了洗把脸。”孔叶目光慈祥,仰视着如同天一样的长子。
何敬焱的亲兵纷纷跟着王府管家去了每次指定的院子卸了盔甲。
“未将见过王爷!”
“近日可好?”
“回王爷的话,除去三个兄弟仍在重病之中,其余的都好。”
这些天吕道明天天去白云观看望养伤的虎奔军将士,今个知道何敬焱回来,特意提前回府。
何敬焱担忧的问道:“他们可有性命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