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长安寺三个和尚杀人时用的凶器,是你们前朝皇帝赐给他们的宝物。”一个中年高僧从包裹里拿出三个白金钵。
太监将三个白金钵放在托盘上面,呈给何冬瞧看。
何冬挨个拿起钵看了看钵底,都雕刻着开朝皇帝御赐的几个字及玉玺。
年龄最长的高僧用天竺语道:“他们到了我们寺里要经书,我们向他们要官碟及国书。
他们就拿出这三个白金钵,说是奉皇帝之命来取经。我们说不行,你们国家现在是定朝不是开朝,你们骗人。
他们说你们国家一直是开朝,史上从未有过定朝。我们不同意。他们怒了,用三个白金钵打了我们的人,抢走了待修改的经书。”
译官一句句的翻译。
文武百官听得火冒三丈,更何况是定朝的开国皇帝何冬。
年长的高僧又说了此行目的,道:“他们杀死了三十五个生命,我们带来了这三十五个生命的灵魂,他们必须要道歉。他们抢走的是有错字的假经,还到处传播,佛祖会降罪给他们与听了经的人。”
译官翻译之后,细说了天竺国寺的寺规。
原来天竺国寺为了向天下各国传播大乘佛经,还不想让世人曲解大乘佛经的意思,许多年前就立下严格的寺规。
天竺国寺凡是去外国传经的僧人,必须将经书倒背如流,默写时不能错一个字,还得懂每句经文的意思。
从外国来的僧人若要取经书,必须持有国书及经各国的官碟,这样天竺国寺才给赠送由经过九九八十一名僧人检查过没有一个错字的真经。
“难怪天竺国寺佛威浩荡,千年来都是天下僧人向往的地方。”
“天竺国寺才是真正的寺院。”
文武百官已经对天竺僧人深信不疑。
何冬看着二十几个天竺僧人把骨头坛子摆在了殿中央念着经祈祷,听着文武百官大骂长安寺三僧无耻凶残,心里气得真是恨不得把长安寺三僧抓来凌迟处死。
早朝散后,天竺国寺的二十几个僧人跟天竺国使者商议,决定要离开长安前往开封,阻止长安寺三僧传播假经。
天竺国使者摇头道:“不行。你们去了就是送死。”
他费尽口舌才把天竺国寺的二十几个僧人说服多留了几天,直到何冬一直没有动静,长安寺的僧人也不出现,实在气不过去,就不阻止了。
于是天竺国寺的二十几个僧人骑着马由二百名定朝御林军护送出了长安城,前往已经聚集了定朝佛教十几万信徒、香客的开封。
在这些僧人走之后,河北道的几个寺院就遭到了曾到开封听了几天经的香客信徒的围攻。
香客信徒认为被佛教深深欺骗了,听得是假经,会被佛祖惩罚,以后会下十八层地狱,愤怒之下就放火烧打砸。
李晶晶得知此事时已是四月初,再过几天就要给邓区亮做部分切除肝手术。
李欢道:“小姐,天竺国寺的僧人昨晚就在洛阳城外的树林夜宿,给死去不安的灵魂念了两个时辰的经,有许多百姓怜悯他们,给他们送去了吃食。”
“那么说开封马上就要大乱了。”李晶晶莫明的心惊肉跳。心里祈祷何敬焱一定要平安。
李欢道:“通力大师去见天竺国寺的僧人被百姓骂走了。”
李晶晶摇头道:“通力还没离开洛阳?他怎么不早去开封阻止三个大和尚讲经?”
李喜开口道:“小姐,佛教提前终止讲经,那就等于承认杀人抢假经。”
李晶晶蹙眉道:“那也比当着十几万人的面让天竺国僧人指成杀人凶手盗假经的好。”
李欢竟是有些幸灾乐祸,道:“长安寺的和尚都是又坏又蠢还贪心,要是有小姐的两成聪慧,也不会弄成这样死结局面。”
李炳将李晶晶叫到了书房,缓缓道:“晶娘,天竺国对于边境士兵提出的赔偿当中有你的三张药方,你可知是哪三张?”
李晶晶坐下来,挑眉道:“不就是上个月佛教在医药比头一天向道教提出比试奖励的去斑膏、羊乳玉肌膏、蚁虎再生骨膏。”
当时她就觉得奇怪,怎么通力大师会提这三个药方,今个知道了天竺国索要赔偿的事才想通透了。
天竺国使者肯定早就跟通力大师说了赔偿的事。
通力大师为了隐瞒三僧杀人抢假经,就答应了下来,谁知医药比输了,药也没有卖出去。
天竺国使者拿不到药方跟银票,就带着天竺寺的僧人去长安皇宫击鼓鸣冤,想要通过定朝朝廷施压,让长安寺赔偿。
天竺寺的僧人是为了给惨死的僧人讨个公道,再拆穿长安寺三僧取得是假经。
天竺国使者目的是三千万两银钱及三个药方。
何冬没有银钱也没有药方,自是不理会天竺国使者。
李炳问道:“这三个方子若是给了天竺国,那边的大药师制出的药膏药效有你制的几成?”
李晶晶道:“一成不到。”
不是她吹牛,而是三个方子都是涂在肌肤上的药膏,每个人的肌肤肤质不同,还有些人是过敏性肌肤,若是涂了没有放灵水的药膏,会起各种的痘子、斑甚至是癣。
道教、佛教的大药师早在几年前就试着研制去斑膏,最好的药效也就达到李晶晶制的一成。
李炳眼睛一亮,眉开眼笑问道:“你能不能把药方送给爷爷?”
李晶晶反问道:“你拿去敲佛教一大笔银钱,分给我几成呢?”
细雨绵绵的下午,天竺国二十几个僧人来到了开封郊外的相国寺,百名御林军开道,现场听经的近三万香客、信徒让开了一条道路。
披着镶有宝石的袈裟正坐在佛坛上讲经的一月大师站起来,与一松大师、一镜大师心虚的迎了上去。
“你们杀死了我们的僧人、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