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爷、公主,您们放心就是,下官定将东西都采办齐了,一样都不缺。”
“外头许多人盯着咱们王府办喜事,这回又得有一些人在正月气得生病吃药了。”
何敬焱指着一直在憨笑的弟弟、妹妹,道:“还不快谢谢你们嫂嫂。”
李晶晶微笑着受了小叔子、小姑子的礼,便向何庆、孔叶打个招呼,跟何敬焱回院子商量给小姑子添嫁妆的事。
何敬焱一进卧房,不待李晶晶开口,便紧紧拥抱她,感激道:“娘子,谢谢你。”
李晶晶见何敬焱领情,也没有白付出,柔声道:“我是家里的一份子,喜宴办得差了,我也没面子。”
她们夫妻待陇北的百姓都能那样,对亲人岂能差了。
这回她瞒着何敬焱悄悄给了曲氏五万两银票、贺氏十万两银票。
她未成亲之前,就常给曲氏、贺氏银钱。
妇人手里有了私房银钱,做事都有底气。
特别是贺氏,要与贺慧淑一起给贺继业重建贺家,需要用银钱的地方多的很。
三岁看到老,她的四弟贺继业小时候就是书呆子,现在更是这样,没有李云霄经商的头脑。
以后贺继业成年大婚单独出去过,怕是没有李云霄过得滋润。到时贺氏肯定会拿银银贴补,这就会引起另外三个儿子的不满。
李晶晶不想看到这样的事发生。
何敬焱坦然道:“你就贴补他们这一回,以后个人过个人的日子,不用管了。”
“我听你的。”李晶晶心里想得跟李敬焱一样。她只是嫂嫂,不是爹娘,不能永远的给他们银钱花。
夫妻俩商议了一会儿,去了书房把单子写好,而后来个鸳鸯浴缠绵就歇息了。
次日早晨,何庆、孔叶拿着添嫁妆的单子,瞧着李晶晶感激得话都说不出来,便私下里跟何敬焱道:“你可不能做对不起闺女的事。”
“闺女对你可是掏心掏肺,你要是待她不好,俺跟你爹就再没脸见她。”
不一会儿,丁家的人来了,来得是丁柔棠的两个姐夫。
又过了一会儿,张湘奉兄弟也来了,仍是没有空着手。
三家坐在一起把亲事的整个过程及细节敲定下来,中午一起用的饭。
丁柔棠的两个姐夫回到丁家,便跟岳母冯氏道:“娘,焱王、公主都是极好说话的人,咱们家提的几件事都同意了。”
“娘,你就放心吧妹妹嫁过去不会受气。”
张湘奉坐在马车上琢磨刚才在王府何敬焱说的关于何敬淼嫁妆话里的含义。
他低头见弟弟张江亮双手在抚摸李晶晶赠的见面礼——印有鱼跃龙门图案的白色古玉佩,便道:“此物太贵重,你平时就不要带了。”
“好。”张江亮年龄虽小,也知道玉的好坏,手里的这块应该比他家所有的玉加起来都要贵重。
这样的宝贝要是天天都戴着出去,少不得被坏人想法子偷了去。
下午何庆、孔叶怕何冬向何敬焱要东西,就陪着何敬焱、李晶晶入宫。
李晶晶见过慕容英之后,就去了东宫。
邓芸早上就得了宫人的口信,望穿秋水等着李晶晶,见到她之后,也顾不了董敏就在旁边,抱着她就失声哭了起来。
李晶晶记忆里的邓芸泼辣大气乐观,如今在东宫呆了几年都变成了怨妇。心里感慨不已。
邓芸眼泪汪汪,哭道:“晶娘,我特别怀念咱们未出嫁时的岁月。”
小小的何慎跟何湘湘坐在一旁,看到邓芸哭得这么伤心,吓得都瘪着嘴。
“太子妃见到公主喜极而泣呢。”董敏急忙把两个小孩子带到了隔壁去。
李晶晶听得心酸,柔声道:“芸姐姐,你瘦了。”
“你也瘦了。”邓芸虽是在东宫,消息一点都不闭塞,知道李晶晶在陇北步步艰难,都快要把嫁妆银钱全搭进去了,朝堂上还有官员弹劾李晶晶。相比之下,她的嫁妆可是一点没动。
李晶晶给邓芸擦了泪,拉着她坐下来,很自然的给她把起脉,问道:“你可是小产时月子没做好?”
邓芸长叹一声,眼泪再次落下,身后的大宫女是从娘家带过来的贴身奴婢,替她答道:“公主,太子妃因着十九少爷的事气病了,七夫人入东宫说十九少爷的事,给太子妃心里填堵,太子下令禁止七夫人再来。”
之前李晶晶羡慕邓芸堂兄弟多帮手多,如今看来也是人多事多麻烦多,道:“你七婶生前找你说什么事?”
邓芸苦着脸道:“十九哥出家了,七舅娘说他最听我的话,让我去华山劝他还俗。”
“他都被你爷爷逐出家门,跟你没有亲戚关系了,再者他连他娘都不要了就去出家,也不会听你的话。”李晶晶摇头,道:“你七舅娘能在你生病时开口提出这件事,实是不对。你不能去。”
邓芸点点头,道:“我给十九哥写封信还行,亲自去华山,那得需要太子同意,可太子对十九哥非常厌恶,连信都不让我写。”
“这事已经过去,你不要多想。”李晶晶自是厌恶邓十九,这样的人活在世上都是浪费粮食。
邓芸低头无比自责的道:“可是七舅娘过世了。”
大宫女轻声道:“公主,太子妃一直认为七夫人去世跟她没有给十九少爷写信有关系。”
李晶晶定定瞧着邓芸,道:“这件事从头到尾都跟你没有半点关系,甚至你还为此失去了一个孩子,你还是受害者。”
邓芸想到那个孩子就委屈的哭出声来。她真的不是故意流产。她真的很想再给何慎添个小弟弟或是小妹妹。
李晶晶抬头迎上邓芸焦虑的泪眼,道:“你每天胡思乱想这些,弄得肝气郁结。”
邓芸哭道:“之前曾被太子给气着,后来有了身孕就消了气,谁知十九哥出了这样的丑事,七舅娘又过世了,我为娘家担心着急,不小心失足小产没了孩子,心里这个坎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