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什么战?”李炳摇头,“难道田家军个个是蠢货,就没有明白的人吗?此时只要有人站出来杀了田业丰,就是奇功一件。”
邓镜把李炳请到偏厅去,小声问道:“先生,陛下的龙体?”
“陛下比你康健的多。”李炳伸手拍拍邓镜的背,道:“陛下对你信任无比,你不要多想。”
邓镜感动的落泪,双手抓着李炳的袖子,道:“先生,你回来一切都好了。我是真高兴啊。”
邓家做为太子妃的娘家,为了不被御史弹劾,邓镜到了河北道之后将子孙个个都管住了。
邓十九郎在金城出事那真是意外,除此之外,邓家再无人闹出丑闻来。
邓芸又生了一个儿子,太子妃的位置更加的牢固,邓家被许多人盯着,邓镜生怕邓家出事累及邓芸被废,两个小外孙失去生母,又定出几条家规,其中包括禁止子孙去青楼。
李炳握住邓镜骨结突出皮肤粗糙的大手,道:“你把身子养好了。正月我在长安等着你吃酒。”
夜深人静,卧室里面凤夫人与邓镜躺着无法入睡。
田家经过这一回完了。邓家绝对不能出这样的事情。
邓家的子孙人数是田家的数倍,若是管教不严,出了田业丰这样的子孙,整个家族都会灭亡。
邓家家规不但要改,而且要改得更严。
“我看就用上先生家的家规。”邓镜握紧了拳头,道:“无论是谁违背家规就得严惩。”
凤夫人以前最是疼爱子孙,现在有了田家这个例子,再也不会心软了。
邓镜缓缓道:“素娘娘家毁了,这回小十七陪着她去长安,等她回来,你与她婆婆好好劝劝她。”
凤夫人真心喜欢田素素的温婉聪慧大气,道:“她没有娘家,还有我们这个婆家。我自是不会亏待她。”
李炳率虎腾军、狮啸军自河北道进入河南道,那河南道的都督正是胡族的胡凯,一日前调了所有的驻军军队去了长安要与田家军汇合围攻长安城。
河南道众位官员生怕李炳降罪,吓得出城二十里跪迎。
洛阳白族族长白栋带着几十个族人骑马与李炳匆匆见了一面,被李炳任命为河南道代都督,稳固人心。
李炳立即派两万三千名虎腾军、狮啸军急行军去解长安之危。
且说长安城府,如今已被五万田家军及两万河南道军队团团围住。
驻守在长安远郊的狼杀军全部撤进长安城,将长安城大门紧闭,死守着城门,不让叛军进来。
田业丰与胡凯已知道李炳赶往长安城,只有抢在他之前破城擒住了帝后、太子及李家人,才能要挟他退兵。
于是两人下令军队攻打长安城府。
“胡凯,你瞧瞧他们是谁?”何义扬亲自参战,下令将胡族的人一个个推到城头,往下面丢去。
头一个丢得就是胡凯的生父胡族长,而后是胡凯的生母。
胡族的人早就被李云青派细作给盯住了,在胡族长与吐蕃国王通敌的信送至皇宫之后,就全部被御林军抓起来送进天牢。
胡凯是河南道都督,去抓他的御林军在路上就被他带得河南道军队给杀了。
何义扬令千人在城头高声呐喊道:“陛下有旨,田家军、河南道军队速速放下武器,否则诛杀九族!”
“一字并肩王率大军即将至长安城府,尔等速放下武器投降!”
“虎奔军已出了陇地,不出半日就抵达长安城!”
“田业丰杀死田庆、洪夫人,田家军若是助他,人神共愤!”
田业丰感觉到背后被无数道杀光盯着,高声叫嚷,“他们骗人!杀死我爷爷、我奶奶的是何义扬,不是我!我要给爷爷、奶奶报仇!”
他为了当王爷,听了胡烟然的话跟胡族合谋,被胡族派去盗田家军的兵符,被田庆、洪夫人发现,就把两人给杀了,而后身上溅了鲜血,被二叔田同、大堂弟田彬发现,一不做二不休,把这对父子也给杀了。
何义扬派人将田华押到城头。
田华已经气得一夜之间白发,用尽全力朝城下的田家军大吼道:“田业丰,你这个牲畜,杀死了你嫡亲的爷爷、奶奶。我后悔当初没在你生下来时就把你给掐死!”
田华在田家军坐第二把交椅,地位仅次于田庆。田家军人人都认得他。
田业丰仰视着远处在城头上咆哮叫骂的田华,摇头大声道:“他不是我爹,他是何义扬找人冒充!”
他目光闪烁,双肩颤抖,旁边的人都瞧出来他撒谎。
“田业丰,我生下你这么个牲畜,愧对田家,愧对定朝,我只有一死才能赎罪!”田华满脸是泪,情绪极为激动,奋力朝前一跃,就从城墙上跳下,极为惨烈的摔死在地上。
田家军的众位将士上前确认了田华的遗体,这就确认了田业丰杀死田庆、洪夫人是真事。
这下所有的将士都恨死了田业丰,可是杀了他也无法让田庆复活,更不能洗刷田家军谋反的罪名。
曾经跟随田庆出生入死的两位老将军悄无声息的走到田业丰身后,一人一剑从背后刺穿他的脖颈,把他给杀了,而后与众位将军下令带着田家军面朝皇宫方向跪下磕头认罪。
何义扬见叛军大势已去,下令狼杀军出城剿灭河南道军队。
沉重的长安城门升起,里面冲出一支人人手持尖锐长枪,杀气腾腾的骑兵。
胡凯的所带的河南道军队大多是步兵,平时训练懒散,这次从河南道长途奔袭至长安,消耗了不少体力,哪里是狼杀军骑兵的对手,不到一刻钟就被冲散开去。
狼杀军几位将军高声喝道:“奉太子之令,给田家军立功赎罪的机会,立刻前去剿灭叛军,杀死胡凯!”
田家军叫嚷着为田庆报仇,如同潮水般涌向河南道军队。
胡凯是个武官,慌乱中带着亲信逃跑了。
河南道军队的将士见胡凯逃了,都弃了兵器,跪下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