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到住处的时候,仍旧是一副紧缩眉头的表情,并没有因为突破之事儿而欢呼雀跃。
“敏敏,遇到什么难题了吗?”秦冲随口问道。
“恩,有点关乎修炼方面的事情没想明白。冲哥,你领悟到域了,那是怎样一种奇妙的感觉,能跟我描述一下吗?”
“这个只可会意不可言传,我只能告诉你,是源自于一种强烈的冲动,有些事情想不明白,别着急,这对你而言未必是坏事,在修炼上面,一位前辈曾经告诉过我,若心如明镜,没有任何的困惑的话,那是达到不了更高的程度的。人追求武道这条路,其实越是自我求索,自我团训的过程,修炼达到一个很高的层次之后,便不再是追求于招式,而是在修炼自己的心和意志和所有的精神,这些才是灵魂,而剑招也好,拳式也罢,不过只是一个架子。”
“我明白了,冲哥,你的伤势怎么样?”
“有好转,但相当有限。”
秦冲不再多言,程敏继续去想刚才困惑的地方,而他则抓紧一切时间疗伤。
这一日土寨的人们都还太平,他们只盼着野王那边的战况吃紧,抽不出人手来为报仇。
苍莽战堡。
堡是比镇子规模更大的称谓,而苍莽战堡是野王坐镇的大本营,算是土寨和村落的结合体,住在堡里面的人,不论男女,自小就开始习武,所以里面不断地走出很多的厉害武者,人们便称呼其为战堡,一个能不断磨砺、培养出狂战士的地方。
一处古朴的座院中,气氛一片冷肃。
宇文洪基的尸体被带了回来,全身血管、筋脉多处爆裂,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伤口,但内部早就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院中放置着一把镶嵌着兽首的椅子,一个头发有如狮子一般,气势彪悍,模样略显丑陋的大汉正扶额坐在那里。
旁边的人呢一个个大气都也不喘,这狂野男人的手边放着一柄一人多高的大家伙,是一柄战镰。
镰刀的部位锋利的尖齿朝外突着,这是一件侵染了不少鲜血的凶器。
“我的儿,他是以莽州最壮烈的方式牺牲的,我以他为荣。杀我孩儿的人,叫什么名字?”
这位坐在椅子上的大汉便是野王,莽州的霸主,他的声音嘶哑而难听,让人闻之色变。
“那个叫秦冲。”
“秦冲?很好,我的头痛症又开始犯了,只恨我现在抽不开身亲自去沧澜土寨找他,司徒渊,你对着人去把他的项上人头给我带回来!”
“是!”
答话的是一个穿着墨色战衣的人,鹰钩鼻,眼神中杀气毕露。
有人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个司徒渊可不是小角色,他是野王的左膀右臂之一,两位霸将当中的一位。
第1873章 土寨的危机(2)
司徒在莽州也是高种姓,司徒渊转身匆匆地去了。
“我的头好痛啊……越来越痛了,唯有杀戮才能让我的疼痛减轻一些。”野王用嘶哑的嗓子问道,“乌连卓云的联军打到哪里了?”
旁边一人忙道:“野王,最新消息,于今日入夜前,贼人们刚刚攻陷了烁古寨。”
“哦,已经打到这里了啊,我倒是小瞧了乌莽寨。那些支援他的外乡人,带头的是谁?”
“比较有声望的共有两位,一位是来自于青藤古寨的解龙涧,是个用剑的,另一位是蛮荒寨的萧姚,是位枪皇。”
“知道了,该是我亲自出马的时候了,我方一退再退,只是为了收缩兵力好攥紧拳头出击,你们都准备一下吧,有人都快要打到角门口啦,该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了。”
“属下们早就做好了准备,一直在等待这一刻呢!”
“很好,把我的小儿子安葬了吧,就葬在他母亲的坟墓旁边,我该让那些反抗的人们知道,他们犯了一个多么严重的错误!这个错误不可原谅!”
野王站起身来,伸手抓住了战镰,旁边的手下们纷纷跪倒在地,被他无形之中的杀气所震慑。
双方开战已经有一个月多了,野王迟迟都没出战,他杀戮太重,在如今这个年纪患上了头风病。
这种病漫长而持久,且发作起来头痛难忍,很容易让人大怒,脾气变得暴躁危险。
他的病症的来源还有一点,那就是古神之血,他是莽州最强大的狂战士,拥有最高阶的血脉。
古神之血让他从年轻时期便鹤立鸡群,在那个擎天武帝陨落后的混乱时代,能够跟古域里一等一的强者一争雌雄,并且最后夺得一州之地,封为野王,一大半都是血脉的功劳。
古神之血并非是完美的,很多症状在年纪逐渐变大的时候会显现出来,头风病便是其中之一。
有古书上记载,过去拥有这种血脉的人,有很高的几率会患上这种病症。
头风病可不是绝症,但越是发作频繁,会对脑部造成持续性的损伤。
避免它发作的办法也很简单,那就是清心养性,戒骄戒躁,然而拥有这种战神一般血脉的人,这一生都伴随着纷争和混乱,想清静真的是一种奢望了。
如今他痛失爱子,悲切非常,他除了用杀戮来发泄心里的仇怨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转眼之间,两日过去了。
当黄昏临近的时候,沧澜古寨的平静终于被打破了。
一队在外面负责巡视的队伍仓皇回来,发现了敌人的大股人马。
古寨中央的一口古钟被用力地敲响,全员开始动了起来。
秦冲一听到钟声,立即从屋中冲了出来。
他们就住在卓莲乌玛的家里,她则住在旁边师父媚十娘的旧居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