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立马点头哈腰赔罪,“抱歉!抱歉!不小心撞着您!”
辛思律眯眼,一句话也不说,因为他心情特不爽。
那男人没听见回话,一时好奇,抬眸看了对方一眼,猛地,他欢喜一叫,“这不是南城城主么?”
辛思律听见这个头衔,嫉妒心就更加旺盛了,那张便秘脸,更是出奇的便秘,“我是北郡洲刺史!不是南城城主!”
“啊!对对对!瞧小人这脑子!怎么这么不好使的!刺史大人!您可还记得我?”男子讨好一笑。
辛思律眯眼,“你是?”
“我是黑街的黑狼,谢冬。”
辛思律愁眉,“你是黑狼?”不可能吧,以前的黑狼,可是昂首挺胸,见了南北两城城主,也不肯哈腰低头的强横地头蛇,怎么如今,只是撞到一个路人,都要哈腰陪笑脸?而且,他把头都剃光了,还满脸沧桑的胡渣。
谢冬一摸光头,愤愤不平着说,“哎!刺史大人您有所不知啊!九皇妃一回双城,第一天,大刀阔斧改建黑街,把我的弟兄全部驱逐出境不说,还把我不少弟兄,都关进了牢子!可怜我也不例外,被关了整整半年才被放出来!放出来后,外面的天地,变了个翻天覆地,害得我连路怎么走都不知道!我这个黑狼,如今走在街上,几乎没人认得出来了!”谢冬吐气说,“那九皇妃真是太能折磨人,凡是进牢子的,虽然不用担心各种酷刑,可是我的头发!不,应该说,所有进牢子的弟兄,头发都被她给剃光了!感觉特羞辱!出来后才知道,那些人一看见咱们这些光头就知道咱们是从牢子里出来的货色,吃顿饭都备受嫌弃!哎——”
谢冬光是数落莫兰的不是,就数落了许久许久。
辛思律倒是耐心极好,听得格外仔细,“既然你不喜欢这里,那你干嘛还留在这个城镇?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谢冬一喷气,“老子都还没报仇呢!老子死都不会离开这里的!老子一定要找机会,好好虐一虐那死女人才行。”
辛思律一听,贼笑一句,“就你一个?”
“哪有!我的弟兄,差不多都被放出来了呢!加起来,起码有两百多号人!”
辛思律吐气说,“光有人有什么用?九皇妃手里的兵力,不比你们少!”
谢冬又是喷气,“那咋办?”
辛思律眯眼说,“最近,双城颁布了禁刀令?你可知道?”
谢冬恼火一句,“对对对!就是这个新命令,搞得我身边不少弟兄,又被关进牢子了呢!我们手里不少佩刀,被收缴了七七八八,还有一些,都只能藏在枕头底下,不敢拿出来招摇撞骗!没有刀子在手,路上还有巡逻警卫在巡逻,我想跟那些商贩收点保护费,都那般困难!哎,她真要把咱们逼成乞丐,她才肯罢休是吧!”
辛思律瞥见路上行人很多,而他和谢冬说的,都是违禁的话,辛思律眨眼后,轻哄一句,“要不,咱们换个地方,一边吃,一边详谈。”
谢冬口水一流,感觉自己终于碰到了贵人似地,立马点头哈腰,“成成成!去哪儿?大人您说,小的给您摆驾!”
辛思律一招马车,载着黑狼,躲去一家餐馆的包房里,详细密谈。
上次,他不能得到她!还害得他两条胳膊被人踩碎,这次,他一定要一雪前耻才行!
第二天一大清早,莫兰正准备出门的时候,卜恪匆匆忙忙带着随从赶来,焦急着说,“九皇妃,下官有急事求见。”
莫兰回头问,“怎么了?”
卜恪脸色铁青,上前三步,遮着手掌心,说道,“太子的三位良媛,不见了。”
这其中,还有他的女儿呢!卜恪急得要死要活!
莫兰拧眉,“什么时候的事?”
“就刚才!她们三个说要去甜品店里买小吃,一转角的功夫就不见了。”
“侍卫呢?怎么没跟上去?”
按理说,三位良媛身边,会跟着六七个贴身侍卫才对。
卜恪苦恼一句,“都被打昏了。”
莫兰一愣,“几个侍卫?”
“八个!”
“全被打昏了?”
“是啊!”
这下事情大条了。
八个侍卫同时被打昏,意思就是,对方的武力,很强,或者是个武功高手,又或者是团体作案。不管哪一种,对方都是有预谋的绑架。
太子的良媛在她的地盘上被绑架,她必须得背负起责任才行。如果她们三人有什么三长两短,赔钱事小,她都不好跟太子皇上交代了。
莫兰轻问,“可有绑匪联络你?”
卜恪摇头,“暂时还没。”
莫兰一招手,吩咐秘书,“去把稽查队队长叫来,叫他带兵去事故地点勘察!戒严令加深两个等级!”
戒严令,原本莫兰打算今天解放,太子良缘被绑,那没辙,全城戒严等级加深,各个路口都要出动警力巡查,凡是路过的马车车辆,都要被巡检。
莫兰回头问卜恪,“啊,提督大人手里可有三位良媛的贴身物件?我可以让警犬帮忙找一下!”
卜恪立马从兜里掏出香囊,“九皇妃,这是幺女临嫁前,给我缝的一个香囊,您看?”
看你妹啊看!莫兰无语一句,“提督大人,香囊里的香味太刺鼻了,狗狗一闻,闻到的全是花香味!而且这还是临嫁前缝制的!我需要的,是最近的,贴身的衣物挂件之类。”
卜恪瘪嘴,“宾馆里有!不过.......三位良媛被击昏的侍卫,其中一个,手里抓着这块碎布。”
卜恪呈上黑色碎布。
莫兰眯眼,“八成是凶手的。也好!”回头,碎布交给秘书,吩咐一句,“拿去,出动警犬!全城搜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