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榆说完,从聂修尔手里拿过眼镜,然后亲自踮脚替聂修尔戴上了眼镜。
聂修尔楞了一下,指尖微烫,烟头烧到了尾,灼伤了指腹。
聂修尔回神,将烟头碾灭扔进垃圾桶,然后转身一把抱住了西榆。
西榆低呼了一声,想要推开,可是手碰到聂修尔的肩膀时,却忍不住停了下来,最后慢慢拍了拍聂修尔的肩膀,回抱住了他。
“西榆……才半年不到,为什么我会觉得这么累?”
聂修尔的声音低声,闷闷的,西榆听着,心上有一种钝痛的感觉。
以前,聂修尔总是爱笑的,尤其是当她在美国生无可恋的那段时间,聂修尔每次去看她,都是精神奕奕,热情满满,活力四射……
西榆有些伤感,她叹了口气,道:“修尔,因为我们长大了吧。以前是爸妈保护我们,现在轮到我们保护他们了。但是你别怕,我会帮你的……就算只有我们两个,也一定能够撑起聂家。”
聂修尔低头,眼神落在光亮冰冷的地砖上,有些无奈,也有些苍凉。
他很想告诉西榆……
他累不是因为要面对这样的困境,他觉得累,是因为物是人非。
他所敬爱的慈父慈母只是受了人之托抚养他而已。
他已经的血脉至亲早就断绝,却不成想那人却就这么在同一座城看着他顶着别人家的姓活了这十多年。
他所爱的人,却成了遥不可及的存在。